余,如此一来。想要形成精确打击便有很大的难度。
桂王朱由榔在广西梧州起兵反叛隆武朝廷的消息也传到了清军这里,博洛等人都是喜上眉梢。大战之前,明人内部先乱了起来。这对于清军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利好消息。也因此,博洛这才希望利用史可法等人的慌乱尽快拿下南京城,之后再向大明的粮仓江淮一带挺进,要是能攻克膏腴之地的淮扬,那大清可就稳操胜券了。
前两轮炮击之后,博洛等一干清军将领便迫不及待的用千里镜探查战果,好不容易透过层层硝烟看清楚城墙的轮廓。但却发现,高大巍峨的城墙散发出一种青黑的颜色。加上前些日子所下的雨雪。在城墙上覆盖成冰。因此,那种青黑色更是显眼。
炮击过后,城墙还是那副模样,就像是刚刚数百发炮子就像是隔靴搔痒一般。除了几个依稀可见的白印,其余的竟然毫发无损。这一幕情景,不禁让清军将领面面相觑。
“这、这南京城墙未免也太过坚固了吧”博洛有些发愣,使劲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不能够啊”孔有德摘下了头盔,露出透着青白色的光光额头,头发稀稀疏疏,将千里镜的镜片擦了又擦。“老臣多年之前便来过南京。咱们的细作两月之前也曾仔细勘察过这南京的城防。虽说这洪武爷年间对城池是下了大力气来修筑,但这两百多年的风雨已经是让城墙凸显老态了。前明朝廷从万历年间便一直捉襟见肘,根本没有银子来认真整饬完善城防。要说这两轮炮击可是数百发炮子。安庆城何等坚固,也不似这样的毫发无损啊”
孔有德一生精研火炮,此时说起话来却是颠三倒四,逻辑混乱,由此便可见他的内心的惊惧。短短一两个月的光景,原先已经有些残破的南京城墙。如今却是坚固异常,火炮丝毫发挥不出威力。这让孔有德这个满清军中的火炮专家有些忐忑不安了。
“别说火炮,还有一点不知道诸位发现了没有”一旁的耿精忠脸色铁青的说道:“诸位请细看这聚宝门的城墙,这天下的城池咱们也见过不少,何曾见过这没有墙缝的城墙”
耿精忠的这句话让众人又是一惊,忙不迭的匆匆去查看。这一看,顿时不少人的背后便冒出了冷汗。
“确实是如此”众人议论纷纷,“实在是奇哉怪哉这没有城砖的墙缝,却是什么缘故”
“我八旗白甲个个精于攀爬,其中的高手手中一根绳索加铁钩,便能以这墙缝攀上城头,士卒们攻城的时候,也可利用砖缝立足,这么滑溜溜的墙面,却让十足们如何攀爬这样一来,咱们还不知道要用多少人命去填”
南京城近在咫尺,却处处透着古怪。自从入关以来,无论是面对大顺军和明军,乌真超哈的火炮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再加上满清引以为傲的弓马功夫,清军足可以笑傲天下。但今天,搭上去几百发炮子,却是没见到丝毫效果,不禁让众人的心里都是没底起来,阵阵的发虚。
“要不然让乌真超哈部再向前一些,轰几炮试试”汉军将领刘之源试探着建议道。
“不可”孔有德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这南京可不比安庆,河南的兵马前来增援,那可是朱平安麾下的人马,他们的火炮诸位又不是没见过,轻轻松松便可以突破一千两百步的射程,火炮再向前移动,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吗”
似乎是为了验证孔有德的话正确无比。话音刚落,城头的明军火炮便开始怒吼,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一惊之下,甚至有个别将领手中的千里镜都掉落到地上。威势要比刚刚清军的炮击大了好几倍。
孔有德不由得暗战心惊,哆嗦着用千里镜打量着明军的炮火,还好,明军的目标并不是针对清军的乌真超哈,倒是开始直接轰击清军已经出营的攻城部队。
“这就完了”阎应元从镝楼中走出来,趴在垛口看了看城墙的墙体,满意的点点头。不得不说,城墙的主体结构虽然依然是洪武年间的东西,但依旧是坚固耐用。据说,仅是聚宝门和一应城墙、瓮城的修筑就足足花费了十二年,全部使用巨型的条石修筑,以糯米汁、石灰、桐油混合后粘砌而成。这次修葺,又以水泥覆盖,竹筋支撑,清军的炮火对于城墙已经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明军士卒则个个喜形于色,用手抚摸着那冰凉的水泥墙面,啧啧不已。
“别大惊小怪”阎应元抖落身上的尘土,将大手一挥,“咱们也让鞑子见识见识睿王殿下送来的火炮威力”
明军士卒轰然应喏,个个精神抖擞,原先还有些忐忑,但今日见到清军的火炮竟是一筹莫展,顿时大受鼓舞,连带着动作都比以往麻利干脆了许多。
聚宝门城头原先便安置了大小火炮一百多门,阎应元接手防务之后,将其中的老旧火炮全部卸下,换装为江淮提供的山东野战火炮。口径一百二十二毫米,长二点二九米,重量八百八十公斤,炮弹重量12磅,换算成斤,约为11斤,射程达到千步开外。
清军的攻城部队早已出营,就等着炮火之后,便开始对聚宝门瓮城发起攻击。大部分都是绿营兵,配以部分八旗旗丁,足足有四万之众。
但清军将领却是惊诧于南京城墙的坚固,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即刻展开攻城。因此,清军攻城部队没有得到号令,依然排好了阵型,躲在盾车、轻型火炮车后,就等着号令一到,随时展开攻击。
明军的十二磅火炮开始轰击之后,清军着实是措手不及。谁也没能想到,明军的炮火射程居然会有这么远。五十门大炮同时怒吼,第一轮炮击发射的炮弹便径直钻进了清军的密集阵型中。
毫无征兆的,炮弹从阵前直接穿到了阵后,原本密集的阵型瞬间被开出了几十道的血胡同。多少人的胸膛被穿透,多少人的手臂和头颅飞上天空,炮车、盾车应声被打成碎片,火炮的炮体被掀翻滚落,更是砸倒了一片清军士卒。
博洛等站在中军大营前的高岗上,被眼前的惨景震惊在了当场,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这才想起鸣金收兵。但撤军的命令似乎已经有些多余了,清军士卒早已抱头向着大营的方向退却,沿路丢下的兵器旗帜不计其数,还没等攻城开始,已经折损了一千多人。
秦广廉等绿营将领心疼无比,但当着博洛的面又不敢说抱怨的话,只能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