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动作都有很深的含义。你们太不细心了。”
这话说得孔正志和高德辉额头都出了汗,顿时低头陷入了沉思。
孔正志毕竟是搞党务的,而且做到了省委常委的人,这方面远比专注经济和社会管理的高德辉来得灵敏。
一阵子沉思后,孔正志逐渐有些明白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花白老者一直观察着他们的神情,看见孔正志这般表情,便眯着眼睛问道,“孔书记,说说你的想法。”
孔正志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在当前的环境下,李路的出现如同一颗原子弹爆炸,从现在各方面的反应来看,是很明显的。首先,这个人并没有死,这让很多人吃惊。当年确确实实军方是出了他的牺牲报告的,没想到却一直活着。首先这一点就让相当一部分人惊恐不已,比如余家。李路选择在南港出现,含义也很有讲究。南港是他当年重点建设的地区,说句难听的,我们以及前几任班子可以说是躺在他的功劳簿上睡觉。抛开政见,我想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南港的今天,完全得益于李路。他选择这里作为复出的第一站,用意不言而喻当初他就是在南港陨落。”
缓了口气,孔正志继续沉声说道,“学姜太公钓鱼,说明他并无争雄之心。末了折断鱼竿射穿水中的大鱼,又在暗示着,藏得再深的大鱼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捕杀对他来说,是一挥手一抬手之间的事情。这个人,还是和当年那般为人处事很霸道。”
“这是我的浅见。”
花白老者缓缓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表示同意还是仅仅是因为孔正志分析得很有条理而做出的习惯动作。他看向高市长,问道,“高市长,说说你的看法。”
高德辉看了眼孔正志,在这方面的修行他可是拍马都赶不上孔正志。他是经济管理人才出神,后来又学了社会管理、城市治理等等相关专业,是二十一世纪第一批高素质高级行政人才。
比较通俗的比喻就是:如果说孔正志的上班状态是热茶报纸指示精神文件,那么高德辉的工作状态就是没完没了的商业活动高端酒会。
两者的区别在于一个在算计着人心,另一个在算计着账本。
但高德辉也知道,自己想要有希望再进一步,必须要具备足够的党务经验。他的确很用心地思考了李路几个动作所蕴含的意义。
沉思片刻,高德辉说道,“我的看法倒是和孔书记的有些不同。”
花白老者伸了伸手,说,“有不同的看法是好事,说出来。”
“是。”高德辉点点头,缓缓地说道,“其实我认为,他的这些动作的含义,可以借用太祖的一句话来解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花白老者眉头再次跳了跳,孔正志也颇为惊讶地看向高德辉,随即陷入了沉思。
高德辉是属于圈外到圈内的干部,孔正志是一直在圈内的干部,所以高德辉对李路的过去了解不深。因此,他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没有过多地考虑以前的那些事情现在的环境。很单纯地直接分析李路的动作,却是得到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辅以之前李路所说的那句:我不是省委书记,你不要跟我说这些。。
“无心垂钓,无心垂钓”花白老者沉吟着说,慢慢露出微笑,缓缓地说道,“他的出现或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可怕,更无须鹤唳风声。”
“您的意思是”孔正志试探着问。
摆了摆手,花白老者说道,“我明天离开南港,以前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以后还怎么做。”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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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繁华散尽
英国,伯明翰,偏离工业区的郊外,一处分布了不少古堡的地方,一座大庄园。
秦国华夫妇就居住于此。
英国管家送来茶,脚步无声地离去。
这处大庄园价值不菲,佣人比家人多。
秦国华和徐泽丽坐于书房外的阳台上,看着夕阳西下。
远离了商场的硝烟,秦国华夫妇倒是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生活。对于徐泽丽来说,失去了国盛集团,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不用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提心吊胆的。
外人看来的风光,局中人却是自有自己的一番苦涩滋味。
秦国华的精神头好多了,也慢慢地从大儿子秦俊杰的死这个心结里走了出来。这点,徐泽丽是希望看到的。
和其他人家不一样,秦家每每到关键时刻,最坚强的不是男主人,而是女主人。大儿子死后,徐泽丽从来没有落过泪,也从来没有表露出一丝的悲伤,以至于大家都心里说她冷血。
只有秦国华了解自己的妻子她不是不伤悲,而是强撑着不伤悲。
一切总算过去了,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周末小儿子从伦敦回来一家团聚吃个饭待两三天,如此反复。
徐泽丽觉得这样再好不过。
秦家不会没钱用,瑞士银行的存款足够他们家一辈子都过高端的生活。
只是,徐泽丽敏锐地发现,中午开始,秦国华的神色总有些和往常不一样。几十年的老夫妻了,彼此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会被对方感觉到。
“老秦,中午你接的电话,是国内的吧”徐泽丽喝了点玫瑰香茶,问道。
秦国华把目光从远处慢慢西落的夕阳处收回来,看了眼老伴,缓缓地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却是没有说话。
他的表情很复杂,有苦恼、意外、迷茫,还带着些许的恐惧。徐泽丽从未见他露出这般神情,即便是面对李麦那样的人,也不曾有这般复杂的神情。
没来由的,徐泽丽的心突突突地跳了几下。
莫非
徐泽丽把茶杯放下,看着秦国华,秦国华看过来,深深呼吸了一口,缓缓地低声说,“他没死。”
短短三个字,犹如一块巨石一般砸在徐泽丽的心海里,是震惊,也是畏惧。
“他他在哪”徐泽丽有些艰难地问。
秦国华的心绪慢慢恢复着,说道,“南港。他出现了,在他的孙子遇险后。”
良久,两人没有言语,沉默再沉默,夕阳下去了一半。
“老秦,我们会遭到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