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哈日珠拉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为什么会突然跟皇太极搅到一起去这次逃离察哈尔,皇太极也有出力,这些他都知道,可自己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好容易把她从那个疯子手里救出来了,她竟又跟皇太极搅到一起去了
房门大敞,听着屋中传来的哈日珠拉压抑的低泣,恩和止不住的心焦,“刚才是我太冲动,那些话,我收回但是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
他看着房门上挂着的流云万福的门帘,他知道,自己和她之间就只隔着这道门帘,就是这么一个薄薄的帘子,将他和她分成两边,他苦笑,原来幸福的距离,就只是这一道门帘的厚度,就这么小小的一道帘子,将他和她分隔成两个世界。
“你别哭,我走了。”他的声音带着嘶哑的颤抖,“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来找你”
机械地迈动着离开的步伐,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却被迎面来的人阻住了前进的脚步,阻住了也好,就让自己在这里再站一会儿,就一会儿
再回头看一眼那流云万福的门帘,以前没发现,这图案还挺好看的
再回头不是为了看哈日珠拉,不是,自己只是累了,只是,不想让来人看清自己的脸
屋内,哈日珠拉强忍着肆意滴落的泪水,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千里明月
塞娅默默地看着恩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对奔过来的人轻轻一笑,“格格见四贝勒走了,心里不高兴,这里有我们就好,你们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布善了然一笑,“我就说格格心里还是有贝勒爷的,可不是叫我说着了”
几个侍卫脸上都是暧昧的笑意,原来是格格见贝勒爷不告而别,闹脾气了,害得他们担这么大的心,这女人哪,真是不好捉摸。
他们的身影一消失,塞娅脸上的笑意便冷了下来,她转身走进哈日珠拉的屋子,顺手关上房门,拧了个手巾递给哈日珠拉,“格格也收收泪,这好歹也是在人家的地方,您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万一惊动了人可怎么好”
哈日珠拉一把抓住她的手,抽抽噎噎地将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不想塞娅却不以为然。
“我当是什么原来格格在意的是这个”她斜欠着身子坐在一旁,“格格可还记得咱们被车尔贝台吉抓住的那天”
哈日珠拉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扯这个做什么。
“那天,我让格格向左跑,我向右,格格可还记得”不等哈日珠拉回答,她翘起唇角微微一笑,“当时我并未立即向右,而是在那里等了一会儿。”
她看着哈日珠拉眼中的不解莞尔一笑,“我当时就想好了,他们追来的时候引他们向右,好让格格能平安逃出去”
“啊”哈日珠拉惊呼,她一把抓住塞娅的手,“我不知道”
“我知道”塞娅斩钉截铁地说:“若不是格格今天对我说这些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提起,当日若非车尔贝台吉狡猾,格格应该能逃走,至不济再逃回那木屋,有那密室里的东西在,格格大可以在里面等吴克善台吉他们来救您”
“格格,我今天跟您说这些,不是为了跟您表功,而是要告诉你,即使没人安排,没人指使,我们也会这么做,您不要再跟恩和贝勒闹气了,即使他没让乌日娜这么做,她也会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一旦被察哈尔骑兵追上,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她这样做,起码保住了大部分的人,只要她当时头脑清楚,她一定会做出这个决断的”
哈日珠拉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她的心情已不复方才的激动,虽然她还是不认同塞娅的观点,她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她们用生命换来的一切,但她感激她们,感激她们为自己所作的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报答她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乌日娜的事,格格怨自己,怨恩和贝勒,甚至还怨过巴图,可是,格格您为什么不去怨那林丹汗呢他才是罪魁祸首,不是吗”
哈日珠拉怔怔地看着塞娅,自己竟不如这不声不响的小丫头看得明白,她也知道林丹巴图尔才是那罪魁祸首,甚至今天听到的消息,把乌日娜弃尸荒野的人也是他,自己跟恩和闹,也的确是有点过了。
她,真的是恨错了人,到头来竟还要别人来开解她,亏她还自以为想明白了,一门心思地在那里帮卓娅和巴图解开心结,原来最大的心结竟是在她这里。
“想来恩和贝勒知道了这件事,必不会轻易撂开手的,他在察哈尔好歹也经营多年,要做这件事,并不难,也许他下次来就会带来好消息呢就是四贝勒,也不会坐视不理”
哈日珠拉不解地抬头,这怎么又扯到皇太极身上去了
塞娅看着她轻轻一笑, “昨儿四贝勒一来就把巴图叫到一边,好一阵嘱咐,想来他是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是怕格格听了伤心,所以才嘱咐人瞒着你,没想到,倒叫恩和贝勒嘴快说了出来,格格闹他一场也好,该,叫他做事这么没成算,倒让格格好一阵伤心”
哈日珠拉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所有人都是为了她,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还得继续活着,她不能再让大家为她操心
塞娅说的对,她不想着怎么替他们保仇,总拿身边关心她,喜欢她的人去迁怒,去埋怨,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恩和走后便没了消息,她的身边又没了恩和的人,她连去哪里找他都不知道,满腹的心事无人说,满腔的歉意无处诉,整日里无精打采。直到正月将近,当落日的余晖洒满庭院,当塞娅将人领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含笑而立,“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家的长工嘛”
乌恩其似是没料到她的心情竟是这么好,来时恩和跟他说过同哈日珠拉闹翻的事,原以为迎接他的必是一场暴风骤雨,如今见她这春风和煦的模样,竟是一怔,随即脸上便堆起他那痞痞的笑,“正是,正是,乌恩其找格格找的好心焦,如今好容易找着您了,您说我是先去挑水啊,还是先去砍柴啊”
哈日珠拉的日子过得舒坦,有人却是皱起了眉头。
皇太极看着案头摆着的两份密报,疲惫地捏捏额头,哈日珠拉同恩和那晚的冲突,一个字都没漏地摆在了他的面前,塞娅虽帮她瞒住了布善那帮蠢货,却瞒不过他安在她身边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