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躺过的地方,扯来了被子。榻上与被子上还留有她的味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闭上了眼饮下了忘情水,再不舍,他也只能无奈忘了
一日心的折磨,这一夜,列薄都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他闭着眼,迷迷糊糊的似乎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渐渐的空了
然后,迷迷糊糊的,他似乎见到了一抹似陌生又似熟悉的男子身影还有,一抹女子的身影
梦里,那男子华服锦衣,眉间含有一股子女子的妖邪魅惑,宽袖张狂的微微扬动,一双漆黑的墨瞳沉淀着岁月洗礼后的沉稳。
“这是哪儿”他立在一处奇怪的空间里。那空间无上无下。无左无右,似乎天地旋转,无论哪个角度都能行走。
“时空隧道。”久久,男子惊呼出了一句话。
他扭过头,瞧向身边的少女,只听得她忽然"啊”一声尖叫传开,然后,那女子手不知从哪里抓来了一“镜子”似的东西,身体被吸去了某个方向。
“婷”男子的瞳孔中终于涌起了痛色,“不不要”
可那女子,眨眼便消失在了他眼前,去了另外一个空间。
而同时,男子身躯被一股强大的拉力拉往与女子反向的空间里。
男子面露慌色,在时空隧道中忽然抓住一类似于“石棺”的东西,死死的拽着那“石棺”不让自己被拉向与女子反向的空间。
他现在,只有一个执念,就是就算穿越,也要和她穿到同一个空间、同一个大陆
男子拉着“石棺”的手却渐渐无力,他咬紧牙,几乎听到了自己筋骨断裂的声音,一股强大的引力仍旧在他后边强拉着他。
只是,他怎甘心怎甘心与她穿在不同的时空,从此再无相逢的机会
这时,他只见自己所拽着的“石棺”忽然自动打了开,一行泛着银光的字晃在眼前“无时空阵,纯灵魂状态才可择穿越地点。”
男子不可置信的瞪开眼,几乎不相信自己会见到如此奇异的一幕。
然而,却是真真实实的见到了。
那么“无时空阵,纯灵魂状态可择穿越地点。”
纯灵魂状态可择穿越地点
此意,是说他如今的情况,若是他处在了纯灵魂状态,便可通过此“石棺”选择所穿地点么
那么他该不该信纯灵魂状态,是说要让他死
男子的手心紧紧捏了捏,额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接着,感觉到身后的拉力越来越大,他一咬牙,眸底一抹坚定一涌而上
“倾我之身,换你我一个重逢的机会,值了。”时空隧道中,爆开了男子果决的一句话。
紧接着,他的脑袋撞上了“石棺”
然后,身与魂相离,然后,灵魂进入“石棺”,然后是随“石棺”魂穿异界随之而穿去的,还有无意间坠在时空棺中的一片玉令。
而那残留的无了灵魂的身体,许是留在了时空隧道里,又许是拉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倾其使用了二十多年的血肉身躯魂追而去,只为求来一个小小的与心爱女子相逢的机会
那男子名红岩
夜里,闭眼的列薄眼角悄悄滚下泪珠。
接着,又一抹记忆如碎屑般渐渐在脑海中整合拼凑,集于完整:
那抹灵魂,随“石棺”降落在宁家祠堂
接着,祠堂中,即将要被封上的黒木棺材中,一位脸色凄白的婴孩儿倏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刹那间明光闪烁。
黑色的棺材前,一位年轻女子见此一幕惊得面色一变,不可思议的瞪着棺材里的婴儿,“这没竟然没死。”
“明月青和宁颜的孩子,怎可能还没死透我明明”
女子娇美的容颜在见到这一幕时,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在片刻之后,她便又凑进了棺材,将睁着眼的男婴儿拥入了怀中,眼底则在瞬间迸出了一抹狠光,“你倒是命大,没死是么没死正好。我倒想让明月青和宁颜的儿子尝尝一直生活在地狱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你是宁薄也好,是明月薄也好。从此,都是我宁雪倾的儿子。”
“明月青,宁颜,我要让你们的儿子一直活在黑暗的地狱里,此一生中下噬情蛊,此生无爱无情。”
女子低着头,面孔越发的狰狞。她瞧着怀中可爱男婴儿的脸孔,顿了片刻,又缓缓启唇,“记住,从此你就是我宁雪倾的儿子,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母爱的滋味。”
一句母爱却是阴寒狠戾。
此女子不久后,一次偶然成了幻羽西部加列王国的宁妃
、623第623章 还有一世红岩4
宁妃怎知,那男婴儿并不是没死,而是一抹异界孤魂夺舍进入了那小小婴孩儿的身体中。
此时,婴孩儿的灵魂,是属于红岩的。
只可惜他只来了这异界三日,在遭了那狠毒“母亲”狠狠的一敲之后,头晕目眩,失了前世记忆。
前世记忆不复,从此他的人生几乎是全新的一面。
只是这“全新”却也是地狱的开始
“红岩”
帐下,列薄喃喃吐了两个字,夜里的俊颜涌出了惊诧之色,一双剑眉则完全拧成了一团。
脑海里,那碎片般的记忆继续在拼凑着
忘情水的刺激下,前生记忆竟在渐渐恢复。
列薄,他是
梦里,龙华洲的土地上,红墨山庄中,所有人唤他为“庄主”。
那男儿自小与一位叫绝玉城的男子相识。
那男儿自幼潇洒,不受拘束。
那男儿常常着一袭妖艳红衣,飘飞的红张狂而显目。满头黑发时常半束着,丝丝缕缕吹拂在空中。额上一朵血莲点缀眉间,成了他身份的独有象征。
一手执着玉箫,腰间佩戴宝剑,跨步之下连发丝也是张狂潇洒的,流连大江南北,行遍万里河山,说不出的不羁风流,道不尽的潇洒妖狂。
后来那男儿好奇下跳墙偷看了一位叫做莫清叶的女子,接着被她扔下墙角,撞倒了一位生得嚣张跋扈的小郡主,其名莫婷儿。
而后他竟不知道是怎么对那纨绔少女动心的,只知一隔多年,一等数年,最期盼的便是她也能倾心相待。
如今,造化弄人。他在异界从婴孩儿成长至今,相见她时只知心悸却想不起前世一分一毫。
“红岩”夜里,列薄惊起时迅速的从榻上坐起,他捂了捂身上的衣袍,那袍子早已经湿润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