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舌已经能够到我们刚刚所在的位置了,真是险。
本以为脱离火海就能重见天日,谁料才出火洞又入冷窟。眼前冰冻绝非三尺,照我看来说是三丈都是保守估计,那冰棱从四面生出,就像春日里拔地而起的山竹一般,排布不甚密集却也不疏散,冷不丁撞上一根差不多也就瞬间肠穿肚烂,一命呜呼。
我捣了捣凤泯的胳膊,强行制止正在打架的两排牙齿,虚声道:“这地儿的寒气比瀛海海底的还厉害,咋办”
凤泯极不自然的瞧着我,接着就走过来将我护在了怀里,淡淡地说:“平时让你多看书你不看,让你多练功你也不练,现在好了,遇到点事就萎了。”
我缩在她怀里,紧紧贴着她,别说,她的身上真暖。我缓了缓,轻声道:“莫扯淡,你这么勤奋怎么还不晋升”
我突然想起莫旭对凤泯的肯定,悠悠发虚,继而转开话题,“这冰窟满是冰棱,没看到有什么入口和出口,怎么走”
“不慌,那小妖能进的来出的去,我们就能出去。”凤泯身上越来越暖,我也好了很多,至少不哆嗦了。
我试着离开凤泯,谁知将将离开几寸,刺骨的寒气就朝我袭来,我咂舌:“这什么鬼地方,怎么会这么冷我都来不及聚气护体就被冻住了。”
“他不是说了这是妖界的地盘么,妖界本来就是寒毒之地,要说冥界是天下至阴之处,那这妖界就是至寒之地了,不同于冥界的阴冷,也异于天界的清冷,透着一股毒劲得寒。你要小心。”凤泯一边揽着我转身寻视,一边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她一起认真的打量着这冰窟的每一处。转了有两圈之后,我趁着身子暖和,提前聚气拢身同时也唤出我的无名剑,从凤泯怀里迈步出来,一剑砍在了离我最近的一根冰棱上。
这一剑,我不过想试试这冰棱的坚固和这寒气的寒意到底有多浓。手起剑落,凤泯随之惊呼:“住手”
尽管她喊得声音够响,意思也够明显,还是有点不够及时,因为此时我的无名剑已经削掉了一截冰棱,但剑柄却已经冻手而我的手心实打实和剑柄粘在了一块,左右松不得。
凤泯笑道:“没事,冷一会就好了,别用蛮力,不然能把手心的皮都给你揭掉。”
她这话说得轻松,却感受不了我的这般苦楚,只得叹奈何命中注定没有她这份本事。我低头扫了一圈都没见到刚刚断裂的冰棱落到了哪里,凤泯与我说话都如耳边微风吹过就散,愣神的瞬间突然福至心灵,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又是一剑。
凤泯大惊失色地瞧着我,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将空着的手覆到了我拿剑的手上,“你是疯了么还是冻傻了”
我别过头,仔细盯着下落的断棱,它垂直下落直至下方正中的冰棱对尖,消失不见。果然如此,经过凤泯的善举我的手很荣幸地恢复了,回首收剑入鞘,眼睛一弯:“走吧,我找到出口了。”
凤泯瘪眉道:“在哪你别坑我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撅嘴扬眉看她:“你要不想走就留这咯。”
凤泯一把拉住我,道:“走,当然想走。”
我拉着她一同跌落,直冲下方正中间的冰棱,凤泯大概是发现哪里不对,试图挣扎回身,可惜我用力过猛,没能给她机会,便一同坠了下去。
下坠的过程中眼前一片灰暗,朦朦胧胧看到许多影子,似人不似人,似兽不是兽,似总之,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影子就对了,也或者有可能是我极速下坠所产生的幻觉臆想。
本以为这会是段享受刺激的奇妙跌落之旅,谁料我还没来得及展开我出自本能的想象,“噗通”两声,我与凤泯就落地了。
乌漆麻黑一片,伸手都见不着五指,只能暂时依赖一下耳朵了,凤泯的声音从我右侧传来,她咳嗽了两声:“咳咳夜然夜然”
我应声,手忙脚乱地从两手摸着袖口,欲摸出个照明的珠子来,掏了半晌都未掏出什么东西。正着急,眼前突然一亮,一颗夜明珠从凤泯手中升空停在头顶,我终于放弃摸索。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除了黑就是黑,我惊诧道:“噫,怎的望不到边”
“这不是望不到边,这是黑得不透光,光照射不出去。”凤泯眉头紧皱,环视了一圈低声对我说。
“什”我刚开口吐了第一个字,凤泯突然伸出手指压到唇边,轻声道:“嘘,你听。”
、误闯
我拧眉,洗好耳朵恭听了好半天,什么声都没有。疑惑地将目光投向凤泯,她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心中更为疑惑,这算什么让我听,又什么都听不到诓我玩
她也好似能听见我心声一般,更为无奈地抬眼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个来回,颇为嫌弃地扭过头。
我无辜地盯着她,她一挥手,干脆转身盘腿坐下了。我绕到对面,弃脸皮于不顾地盘腿坐在了她对面,用一脸迷茫的表情和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瞧着她。
她一直都看不惯我这个模样,又朝旁边挪了挪,与我拉远了一段可有可无的距离,继而垂了垂眼睑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么这个地方明明给人感觉很空旷,却听不到我们说话的回音,明明应该有些什么很细微的声响的,可是你听见了么”
我摇了摇头,又细听了一瞬,发现确实如她所说,这个地方给了我们空旷的感觉,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就算说话都没有夹杂丝毫回音,这里静得很不正常。
可一想起刚刚待的那满是冰棱却也无声的冰窟,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
凤泯道:“想什么呢你,你还真豁达,你知不知妖界中有一处地儿,黑暗无光,静谧无声,时光在此处如流水一般飞逝而过”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咯噔一声,好似跌落悬崖般恐慌道:“什么意思不会就是这吧时光如流水是急流还是缓流”
凤泯打了个哈欠,道:“你说呢”
我说呢那指定是真的就这么倒霉闯到了传说中的这块地儿了,这如流水的时光也不可能是什么缓流了。勘破此层,我“噌”地一声站了起来,不安地瞧着脚下漆黑一片的地面,感觉很不踏实。
凤泯叹气:“也不知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尚昊仙君还好不好,竹蓉和莫旭好不好,那红须老龙王的百年之关过没过”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更不知何时才能出去,千万千万不能在此虚度光阴啊,我还打算好好修行晋位的啊”
她这气叹得我心头直颤,头皮发麻,一来劲就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急道:“你看了那么多藏书,翻阅了那么多可看可不看的古文集册就不知道如何走出去”
凤泯唔了一声,凝眉做深思状,良久后才感觉到我不耐的眼神,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没有,我那时看到此处觉得太过荒谬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始终觉得这世界不会再有什么地儿能比天界的时光更如流水了,一时不耐就将此篇跳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