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是想同你说说话。”
噫,莫旭他是几个意思赶竹蓉走去瞧紫兰是上天还是回昆仑虚亦或者是紫兰真的就在玄清宫她若真在,那么身为玄清宫小主子的本女仙会很不舒服。
竹蓉恹恹起身,萎靡地应了声:“好。”
我趴在睡枕上瞧着反手关上门的莫旭,他少有的没有摆那张让我心颤肝颤胆颤的笑脸,反倒眼神中透着隐隐的歉意。
金丝楠木制的寝室历经岁月的洗礼,放眼何处都是透着金黄,房内四角嵌着四颗鸟蛋般大小的夜明珠,使得夜里也透着光亮但不刺眼,光芒甚微,只够看个路,不至于摸黑夜起。
他便借着这甚微的柔光径直走到我的床前,毫不客气地抬腿上了我的榻,更是不怀好意地两指按上了我后背的那处唯有他眼尖及时看到的伤。
他这一指有多么不怀好意单从他双指按压的力度上便能知晓,可惜了,竹蓉已经为我上药,加上先前口服的我也是用了三种药的伤患,他这一戳并没有得逞,本仙一点都不痛。
莫旭笑道:“好了不痛了”
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和言辞使得我心中十分不爽,悻悻道:“是,不痛了,让你失望了,没能两指一戳轻轻松松送我归西。”
他噗嗤一下笑出声,仿佛听到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一般,压了压情绪趴在了我身旁,扭着脑袋将我看着。我慢慢地慢慢地把脑袋转到另一点,避免掉与他暧昧又尴尬地直视。
天作花好月圆时,地作良辰美景意,人作郎情妾意事,此时三作一样都占不得,窗外花儿勉强算个好,月儿却是细如勾,天色已见亮,景色倒是真不错,郎有真情是未知,妾有何意是虚妄。
不作美自然要做个全乎。
果然,“嘭”地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绝色佳人紫兰上仙一张脸煞白煞白地直直站在房门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睁得老大,似是看到了多么不堪的画面。
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亲切的唤一声:“紫兰上仙好啊。”
、表白
我夜然素来便是个心口如一,想到便要尽力为之的仙,遂友好地表达了真心:“紫兰上仙好啊。”
不想我是期望友好地攀个朋友,别人乐意与否却有欠考虑。紫兰上仙煞白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我的示好而缓和丝毫,声音冷得宛若刚从冰山上下来,她震惊的眼神颇带厌恶道:“果然没受过什么教养的姑娘就是不懂嫌字怎么写”
仙君我没什么本事,但识这种人颜色的能耐却是好极了。她的那个眼神和这句话已经点露我与她能成为朋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可能。既然如此,我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再听之任之,受其侮辱。
身旁的莫旭蹙眉看着不请自来的紫兰,不起身不言语。我莫名其妙地轻轻叹了口气,使力从床上坐起,不卑不亢与那明艳不可方物又姿态甚高的紫兰道:“教养夜然蒙昧,却不晓得教养是个什么东西,莫非是像上仙这样不拘小节般雷厉风行么那受教了。”
我的这番话说的当真挑衅之意十足,摆明了挑头找死,莫旭也随之从榻上弹了起来。意料之中的,老情人被一个小辈明羞暗骂的委实掉面儿,不收拾收拾我出了这口恶气,怎能善罢甘休。
紫兰显然有些恼羞成怒,怒上加怒了。干脆置我于不顾,扭头盯着莫旭,气急道:“莫旭,你看,就这样不知礼数的丫头你也喜欢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莫旭笑道:“你这般胸无大度,临渊又是爱的你什么那临渊那块榆木疙瘩,你又爱他什么”
本仙傻愣愣地在一旁听着,有种被耍却又不知哪里被耍的感觉。
紫兰哼道:“你若真喜欢那便随你。夜然,本上仙暂且借你的玄清宫躲一躲,若有不满就朝莫旭说罢,总之我是不会听的。”说完一甩衣袖,“嘭”地又将房门关了上,转身走了。离开后还不忘传音提醒道:“莫旭,你若敢告诉临渊我在这,我一定让你昆仑虚千年不得花开更别想让你的那些果树会能无花有果”
上一次便听到天界太子临渊与紫兰上仙了有情愫的八卦,那便是听莫旭说的,如今当事人之一紫兰与莫旭当面对质,短短一问一答之间就已经曝出惊人的真相。看来,他们二人已经无阻地相爱了。
根据紫兰言语,本仙推测出,这紫兰上仙大概是与那太子殿下拌嘴吵架或者打架了,她是生气躲到了这里,那太子殿下一定在四处找她。莫旭听了我的猜测,愉悦地给我投了个赞赏的眼神,并表明我是个很会猜的仙。
然而我确实猜出了个不离十,据莫旭所说,天界太子临渊深受天帝宠爱,从小到大事无巨细皆有天帝与天后亲自安排。这也是情理之中的,有这样的爹娘想普通也没得法子。临渊自己很争气,规规矩矩长到这么大,倒从来没让他的父皇母后失过望,偏生这一次竟然要多硬气有多硬气地与天后说了个“不”字。
这个“不”字又据莫旭所说是在天界说得惊仙骇人,荡气回肠。
天帝天后统御天界十余万载,他们是贵为世间仅有的两位神明,享有不出意外就能与天同寿的福泽,可凡是活物就能体会到乏累感,天帝想与天后二人在三十三重天开个二人世界享受生活,便考虑着传授临渊帝王之术,让亲儿子来分担一部分老子的职责。这并非是什么逆天之举,天地也是容得下的。能让顺应了爹妈已久的亲儿子反抗的当然不会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天后在此条件上提议要给临渊娶一个德贤兼备的好娘子,方照顾以后劳累的儿子。
坏就坏在了这里,天帝天后在二人的再三挑选和商议之后,毅然决然地敲定了此事,给临渊在凤族里挑了位修为与品貌都不俗的母凤凰,所谓龙凤呈祥是好事。但前提必须得这龙和凤能对上眼,没了这前提不干架就得掐架。
天帝天后如何心思缜密都没用,因为这一龙一凤皆没有看顺眼,且都各自有了心上人。凤凰在族里闹,临渊在天上闹,闹得该不该知的都知了。那凤凰被心上人的错怪伤得脾性大涨,被泽天关了禁闭。临渊被紫兰当了个出气的人偶,不光动嘴还动了手,这紫兰打完就尾随将将回天又要走的莫旭一路,便来了这玄清宫。
我品味了半天这个不甚平坦的小故事,诚实地将心里猜出的后续说与了莫旭听:“我觉着这天帝天后看到自己乱点鸳鸯谱的后果之后会再商议纠结一番,再将这荒诞的决定撤销了。你信不信”
莫旭说:“你想的不错,临渊若能真的大摇大摆地从天界出来寻紫兰的话,那天帝和天后有九成会松口。”
晓得紫兰上仙前来玄清宫的缘由,我也顿生感慨,还悔悟到先前紫兰上仙那张脸色并不一定就是因为我,那辱我的话也并不一定就是心里话,倒是我计较了。
我伸了个懒腰,极小心地缓慢挪动了几下,以替活动筋骨。
窗外的天色已经透亮,若是面阳的窗子开着,大有太阳照耀屁股的可能。时不时还有几声鸟鸣传来,我晓得那并不是青灵她们的啼鸣,从她们以人形在玄清宫当差后就没有在树梢鸣叫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