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媚笑道。
这一声冤家路窄说得我心惊肉跳,原因无他,只因这声音劈来那一瞬,我只觉狐王那张妖艳的脸趴上我的面额。
事实上也差不离,那位青丘女帝此时正趴在我的肩上,一双尖锐的狐爪了我左右两片琵琶骨上,刻骨之痛传遍全身,伤处痛得发麻。
我抬头望了眼弯得刚好,犹如挂在树梢上的牙子月亮,悲痛欲绝道:“狐王,你又是何苦,莫旭早约了凤泯去踏你青丘,你拿我撒火可是失心疯了”
她笑道:“失心疯放过你本王才是真要失心疯莫旭那双含笑的眸子里都是你,都是你今日,我便杀了你你再也污不了他的眼”
我无语问苍天,如此可怜,她当真得了失心疯。我闭着眼,把这一次与云星伤我那一次,在心中做了个比较,只觉那云星柔弱不堪。此时全身仙气逆流,四肢开始乏力不支,我绝望地仰头对着天界朝会殿的位置,低声呢喃:“莫旭,你的未婚娘子被伤辱了,你再不来只怕无缘再见了。”
本想期望奇迹照来,在狐王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本仙前,先被莫旭一道仙光劈了,奈何只是希望
狐王看我对天苦笑,问道:“你不怕就没有什么临死遗言”
我道:“怕怕你该怕的不是你么,你一个狐狸头子跑来诛杀上仙之女,真是活够了。”
她道:“你失心疯了是你自己跑到这青丘之外,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刚好遇上在这里散心的本王。”
我恍然醒悟,是了,我是自己走来的,我活该。
全身气脉堵塞不通,乏力肿痛,意识也有些许的漂浮,半痴半醒间,耳畔好似想起求情的声响:“吾王,属下恳求您就此放过她一命,她这般模样,短时间内也同废人一般,她毕竟是尚昊的爱女,在此时赶紧杀绝,只怕”
下面的话越来越模糊,脑袋一沉,便睡了过去。
再睁眼,只见自己躺在竹子扎出的屋子里。一男一女轻轻谈笑的声音悠然入耳,鼻间飘过淡淡的清茶香气。
我试了试力气,想从床上坐起来,身躯却有如千斤重,挪了半天头都未能翘起。
那谈笑的女子好似感识到我已醒来,止了声音从外面走了进来,脚底踩在排排竹子上,吱吱作响。
“你醒了”那女子弓着身,脸蛋垂直在我面门上端,笑起来了很好看。
我本想开口说话,一股撕痛感从口腔传来,无奈之下,只得眨眼示意。
那女子盯着我看了半天,叹息道:“官人,这姑娘是个哑巴。”
我心道:这是什么鬼运气,被救怎的还是被两个无知的凡人所救。果真,天无绝人之路,却有绝仙之法。
天将亮,屋顶四道灼热的目光将我望着,我眨着眼睛透过屋顶的缝隙去认那两双眸子,眼睛睁得生疼。那姑娘又叫到:“官人,你快进来瞧瞧,这姑娘好似很不舒服。”
我只得作罢,缓慢吐出一口气,心中哀叹,脑袋坏死一般,停停转转了一番,竟没想到她们俩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仔细想想,那梦境大抵是想提醒我,寻人可以,切勿着急,急中生乱呐
一位身着青衣,脸蛋嫩白,活像一棵倒置的小白菜的男子,文文弱弱地走了过来。他一手端着一碗远远就能闻到苦味的汤药,一手将我的脑袋扶起,面无表情道:“这是舒筋活血顺气的,你喝了它再躺一躺,很快便能下床。”
屋顶有一团影子晃了晃,又被另一团影子按住。我认命地眨了眨眼,嘴巴被那白菜男子掰开,一勺一勺灌着苦煞本仙的凡间药汤。
半碗吃下,苦得我差些咽气,凤泯在我耳畔传音道:“夜然,你怎么躺在了这里怎么比我们还先找到这混账你怎么知道他在这”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这处,便是要寻的那处。这男子,大抵就是要寻的那男子。
只是,青丘国外的山头与这传闻中的医术才子所在之处相差甚远,我究竟怎么过来的
我一边吞咽,一边盯着屋顶眨眼,任由那白菜男子和女子以为我即将被苦死。
竹蓉叹息一生,接道:“夜然,我见你肩膀上绕着一层狐媚子的骚气,你被狐狸崽子伤了”
我又对屋顶眨了眨眼。
竹蓉道:“他有点本事,除了自己在传籍上学到的,我在他梦里也曾交过他不少调理经气脉络的秘方。你且在这养伤,我和凤泯去去便回。”
我愕然瞪大眼睛,看着起身欲离去的竹蓉。
凤泯急道:“你没看到夜然她法力尽”
“知道”竹蓉怒道:“她已经成这样了,先让她在这养着,难不成你去端个狐狸窝还想拖着她一起么”
我听到“去端个狐狸窝”浑身一麻,想好心提醒提醒,却无法表述。
她们二人哪里是那群狐媚子的对手哟
凤泯虚虚显了个型,似是安抚我道:“我们会带帮手的。”
我勉强将最后一口苦药咽下,双眼酸痛,眼皮轻阖。
那白菜男子轻声道:“好好睡一觉吧,醒了就好多了。”
那女子又积极道:“需要把她睡穴点上么”
一呼一吸间,男子“嗯”了一声。
本仙试到耳后吃痛,再之后,全无知觉。
、说谎
不知那笑起来很好看的姑娘是不是习武之人,曾闻点穴之法和定身术有艺术同工之妙,困人效用都要看出手的人功底如何,内力或者法力越高深的人效果就越好,小姑娘这两指一拨就让本仙睡到日上三竿,也是个好本事。
倒置的小白菜也是个人才,调的苦药除了难以下咽,效果挺不错。醒转后我果真下了床,能蹦能跳,只是我的双腿双足原本就是好好的,没有受伤。身后的琵琶骨依旧是扯心挠肺的麻痛,一身乱掉的气不知是泄掉,散掉还是被封住了,提不出运不起。喉咙中好似裹着一层气,扣着嗓子出不了声,愁煞了本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