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步已经证明了他的确很聪明,可是,他的承受能力太弱了而这并不是他太过软弱,而是你将他保护的太好了而他似乎也觉得只要有你在,便是天塌下来了也没关系你将所有的危机感都挡在了外面,也封住了他的眼界,你让他只能纠缠在孝顺与维护自己想要维护之人而不得之中,你甚至有意让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般说来我还得感激你”齐倾冷笑。
韩磊正色道:“少夫人,这封折子绝对递不上御前的不是吗少夫人这些年的经营若是还不能让萧濯将这封折子截下,那金家便是灭了也不冤枉”
齐倾再次沉默。
“第二场金熙差点落榜,而原因仅仅是因为你跟金夫人之间的婆媳矛盾,而这所谓的矛盾,却不过是金夫人的障眼法。”韩磊继续道,“若是少夫人早便将一切摊开在金熙的面前,你还觉得金熙还会为了这些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而纠结苦恼你觉得金熙韧性不够,却没有看到是你先将他的眼界封住,让他只能这般软弱,只能纠缠在这些小问题上”
“这就是你一直不肯收金熙为徒的原因”齐倾盯着他,问道。
韩磊道:“我韩磊的弟子绝对不能是一个困在妇人庇护之下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即使这个妇人巾帼不让须眉,而金少夫人,你若是想让金熙将来能够撑得起金氏一族,也最好放手”
“韩先生的良苦用心齐倾铭记于心,只是齐倾希望这样的事情永远不要再发生”齐倾正色道,“金家需要一个为金家用心谋划的夫子,可是却不需要一个试图将金家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野心家”
韩磊看着她,“若是金熙过了这一关,他将会是我的入室弟子”
齐倾没有在说话,起身离开。
“少夫人。”韩磊叫住了她。
齐倾转过身,“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少夫人可知金熙为何要写这份请封的折子”韩磊继续问道。
齐倾眯起了眼睛。
“少夫人误会了,此事并非韩某的意思。”韩磊道,“这是金熙主动提出的,韩某不过是借势而行罢了,至于金熙为何要这样做,不是因为孝,而是为了金少夫人。”
齐倾皱眉。
“他似乎认为金夫人之所以这般为难金少夫人是因为金少夫人得了诰命,而她没有。”韩磊继续道,“至于金熙为何这般认为,我想金少夫人可以从这封折子为何这般快便到金少夫人的手中查起,金熙不可能忽然间想到这样的原因的。”
齐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齐倾跟金熙争吵的内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金熙见过了齐倾之后便跑去了祠堂跪着,这却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因而,大多数人都认定了是齐倾对金熙做了什么。
金夫人在得到了消息之后便冲去找齐倾算账了,疯了一般认定齐倾要害她的儿子,不过却连齐倾的人影都没找着。
在汇通楼发了一顿脾气之后,便又去见了金成安。
“大伯,你一定要救救熙儿,你一定要救他”
金成安看着眼前哭的几乎要晕倒的金夫人,脑仁儿发疼,“你若是真的担心你儿子,现在该去祠堂找他,而不是在我这里哭闹”
“大伯”
金成安不用听她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够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回去吧”
“可是熙儿”
“熙儿不会有事”金成安起身道,“若是齐氏真的要害他,也不会用让他去跪祠堂来害他你先回去,这件事不要瞎掺和”
金夫人百般不远,可却也不敢违逆金成安的命令。
金成安送走了金夫人,先是让人去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却只是能够查到齐倾似乎跟金熙吵了一场,然后金熙就跑去跪祠堂了。
“齐氏现在在哪”
“好像是出远门了。”
金成安皱紧了眉头,这时候出远门“金荣他们了”
“金荣现在在祠堂,至于金礼陪着少夫人出远门了。”
金成安起身往祠堂而去,到了祠堂,便见金熙笔直地跪在金成业的灵位之前,上前一看,他那难看的脸色便映入眼帘。
“怎么回事”
金熙没有回话。
金成安只能看向守在一旁的金荣,“金荣,到底怎么回事”
“少夫人让小人来请少爷回去。”金荣却是道,“族长,你劝劝少爷吧。”
金成安皱紧了眉头,“但总该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荣苦笑,“小人也不太清楚,只是”看向金熙,“少爷,少夫人已经消气了,让你回去。”
金熙仍是一动不动。
“少爷”
“齐倾去了哪里”金成安问道。
金熙一动不动的身子颤了一下。
金荣回道:“府台。”
“府台”金成安眉头皱的更紧,如今的府台大人是褚家书院出来的,而金家如今分明是在跟褚家作对,齐倾去府台到底做什么还有,这些年她对金熙虽谈不上呵护备至,但是也是极为的照顾,如今怎么忽然间这样
“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熙抿紧了双唇,低着头始终没有回答。
“金熙”金成安厉声道,“在列祖列宗的面前,你父亲灵位的面前,把你的头抬起来”
金熙身子一颤,脑子里有浮现了齐倾的那句话,你有什么资格当金成业的儿子金成业的儿子他抬起头,盯着供桌上那个他一直最敬重人的灵位,心里却在此刻生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
你连他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齐倾的话又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金成安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究还是不忍再逼问下去,“既然齐倾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别让族人看笑话了”
金熙仍是不动。
“金熙”金成安亦是有些恼。
金熙仍是不为所动。
“族长。”金荣见状,忙斡旋道,“就让少爷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吧,等他冷静下来就会起来的。”
金成安看了看金熙,“我不知道你跟齐倾到底在闹什么,只是熙儿,男子汉大丈夫,跟一个女子闹什么”说完,便拂袖离开。
至于发生什么,等齐倾回来了便知道了
只是熙儿
这样的性子是不是传自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