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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手心离他远了些:“你只知阿璃,可还记得为你身死的鱼儿”

鸿琰恍惚中因她这话酒醒了不少,半坐起身揉了揉眼皮才看清来人的模样:“妙余你怎么在这”

丁妙余望着他眼角湿润:“齐墨,你说过要许我一世芳华,我不怨你害我失了孩子,也不怨你身不由己宠信余后,我一直等着你来找我。”

鸿琰翻身步下床榻却脚下不稳险些向身前的桌角跌了去,丁妙余匆忙中上前跪地环住他的肩:“你喝醉了。”

鸿琰凝望着桌椅长凳渐渐失了神:“你不是不记得吗,我以为你都忘了”

丁妙余含着泪靠上他的肩:“我不想忘也不能忘,前两次我以为你是来接我的,可你走了以后却再也不来找我了,我怕看不到你,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鸿琰隐忍着心里的挣扎别开他的手:“对不起,我有妻了,我很爱她。”

丁妙余看着他起身离去忍不住拿出了琉璃珠向他的背影哭喊:“那我呢一百年前我本是你的妻,你却让我做妾,我心甘情愿。我带着心里的苦等了你一百年,你说过你会报我一世芳华,我一直等着你的一世芳华”

鸿琰触上了门边却再也挪不动步子,五味杂陈中只觉得有人从身后环住他的身子怎么也不肯放手。

丁妙余靠着他的后背恳求:“我愿意做妾,请你不要走,鱼儿求你了。”

鸿琰忍不住自眼角落下一滴湿润,一百年前的常行杖责每一夜都在揪他的心,那一夜,他失了自己的孩子。

“我一直想有个孩子,想有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我这一百年来不停地幻想若是当年那个孩子没有死,他会是皇子还是公主”丁妙余抽泣中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鸿琰求你,不要再负我了。”

许是过度饮酒的作用,鸿琰手心攥拳忽觉得头痛不已。许多不想听也不想记的事,偏偏如毒虫猛兽一般灌入了他的脑子。

我和小璃度过了数不清的春夏秋冬,你算什么

我只是觉得,若你不爱她便不要娶她,若是决定要娶她便不要再去招惹其他的人。否则,你这样对她不公平。

殊彦公子背着主上偷偷进了琉宫看望娘娘,两人还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主上怕是都不知吧

殊彦从未否认过,殊彦是魔不是佛,我有我的七情六欲,我有想要去在乎的人。

主上要我死我不在乎,请你放下你的孤傲去关心自己的妻子,至少有朝一日在你不想爱的时候请还她自由。

“孤不想听你们说话,你们都给孤住嘴,住嘴”

鸿琰转身抱头挣扎着不想再忆的苦痛,丁妙余玉指青葱抚上他的颊,垫着脚尖在他颊上留下一记淡淡的吻:“请你不要独自承担自己不想承担的一切,妙余愿意陪你一起抚平你的痛。”

“鱼儿,对不起。”鸿琰忍不住泛上心头的酸楚将她拥入了怀,“对不起,孤不会再负你了,再也不会了。”

夜已深,我望着窗外月色倚在桌边昏昏欲睡。

澄萸点了一支新蜡护着火苗走来:“娘娘怎么还不睡”

我吹熄了原先那支将要燃尽的烛火:“睡不着,想坐坐。”

澄萸从架上取了披风给我:“娘娘还辩呢,方才奴婢可看见您打呵欠了。”

我点指戳她的脑门:“拆穿我的话很好玩吗当心我禀了你的主上让他将你换了奉虔陪雪灵童去。”

澄萸瞪大了眸子摆手不干:“那雷火狱小霸王算了吧,奴婢进去受他折磨还有的活吗”

我才不听她辩,起身揪着她的耳朵看她扯着嗓子嗷嗷叫唤:“错了没”

澄萸垫着脚龇牙咧嘴:“错了错了错了,奴婢错了还不行吗”

我仰头又打了呵欠,澄萸指着窗外的月明星稀忽而性质高涨:“娘娘看那是什么”

我走到床前望她所指的方向,是燃着火光的天灯,入了夜的星空泛着烛火迷蒙,我也不曾见过这般好看的光景。

我望着夜空笑了笑:“这是天灯,传说心中有愿的人点了天灯燃到夜空去便能心想事成。”

澄萸驻在我身后沉醉着漫天的美:“心想事成我也想燃一个。”

我点她额头洗涮:“天灯是凡间百姓将自己的愿望写给天神看的东西,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天神”澄萸才涨的兴致瞬间蔫了去,“那我不燃了,否则主上知道会扒了我的皮的。”

我合上窗户不再赏了,澄萸没瞧够美景还想看:“娘娘怎么关了”

我两眼发直抵着床沿不动:“倚窗望明月,诗中但凡描有此景写的必是念郎惆怅的深闺怨妇,有什么可看的”

澄萸受不住我的歪理直辩:“可我们看的是天灯。”

我扔挡着不给她机会:“都一样。”

“哼,娘娘不开窗算了,我出去瞧去。”澄萸吐了吐舌转身至外院去了。

我小步至妆台前抚着那日靠鸿琰赢来的木梳,坐看天阶夜色凉如水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这支木梳来的实在。

桌上烛火晃了晃,我打了个呵欠眼皮又重了。

我褪下披风枕上锦榻沉沉睡去了,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人为我提了提未盖好的丝被。

我睡眼惺忪抚上那人的腕:“澄萸,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屋子里静悄悄的,我半晌得不到应答。只忽然间觉得这手的主人不像是澄萸,因为她有戴最爱的玉镯子,便是沐浴也不曾摘过的。

我坐起了身子瞧着眼前的黑影:“你是谁鸿琰”

人影挣脱我的手:“是我。”

我诧异,是殊彦的声音,只今日他的声音听起来不比往日精神,似是刚经了大病一场。

可我更在意的是他为何会深夜到此,呆滞了一会儿才缓过了神志:“你你怎么来了”

在夜中瞧得越久视线便越清晰,我渐渐看清了他的倚在桌旁的无力,却瞧不清他此刻的模样。

“没什么,只是一个人无聊烦闷想来瞧瞧你。”

“瞧我”我裹着被子从榻上坐起,“好好的瞧我做什么这个时辰被别人看见可怎么好”

殊彦在夜中静了好一会儿,忽然到我身前伸手抚我的发:“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到琉宫,今夜之后你不要再找我了。”

我本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往后缩,听他这般说辞却懵地呆了一会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出远门么”

殊彦点头借着黑夜隐藏自己的眸色凄苦:“是啊,我要出远门一趟。我不在了你少闯些祸事,否则可没人再替你收拾烂摊子。”

我吐舌不然:“什么时候回来啊,鸿琰总要忙许多事,澄萸又是个木鱼脑袋,你不在我都不知无聊时该找谁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