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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就是与沈晴天一起入职的大学校友,林琳。

沿路行至c舞厅正门外,萧朗想了想,还是转身沿着走廊绕到侧门,选择尽量以这种不引人注意的方式,低调加入气氛正盛的年会现场。

“风维好声音”节目刚刚告一段落,趁着主持人报幕的空当,萧朗已经在靠近舞台的位置找到了为他提前预留的席位。

舞台上的灯光暗了又亮,然后,爵士舞开场。

偌大的台上只有五个衣着性感的女人,领舞的s型女人虽然站在舞台上最亮眼的位置,却是背对着台下众人。

节奏感极强的jazz音乐渐起,伴舞已经随音乐起舞,领舞依然摆着最初的ose。

但不知怎的,众人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领舞的身上,就连萧朗亦是如此。仿佛台上四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翩翩起舞,也敌不过灯光下那一抹漫不经心的背影。

五秒钟之后,伴随着一声强劲而震撼的电音,领舞的女人华丽转身,娇笑宴宴,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间尽是道不尽的俏丽与魅惑。

这女人,竟就是沈晴天。

短短三分钟时间,音乐越来越high,舞者随之渐入佳境,c舞厅早已全场沸腾

然而,就在周遭都变得喧嚷热闹的时候,却有一人沉静依旧,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却又那么卓尔不群。这人,便是萧朗。

萧朗既没有起身鼓掌,也没有尖叫喝彩。他只是一如平常般,优雅地坐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默不作声地仰望着舞台之上的沈晴天。

她的身姿近在眼前,却不同于以往。这大概是晴天第一次以如此媚人心魄的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告诉过萧朗,她竟可以这样美,并非职场新人所特有的青涩的美,而是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更胜一筹的,妖娆的美。

有那么一瞬间,萧朗的眼里只有她,心里也是。

他甚至暗暗猜想,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她的妖娆才是与生俱来的。

萧朗明明很在意这个女人,可是那天,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却还是惹得她伤心落泪了吧。

想到这里,萧朗心下不由得一阵钝钝的疼痛。

他扯回越跑越远的思绪,专心地看她跳舞,不敢继续思量更多。

直到舞曲结束时萧朗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竟然从始至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舞姿潇洒的沈晴天,一直没舍得移开视线。

舞台上的晴天原本全心全意地将自己与爵士舞融为一体,并未给自己留下一丝空闲去寻找萧朗坐在何处,然而当她摆定了最后的ose,从容自信地扫视全场时,却忽然撞上了萧朗的灼灼目光。

他看着她,没有微笑,眸光里却写满了晴天未曾见过的惊艳。

没错,是惊艳,他惊艳于今晚的她。

这一刻,晴天心头蓦地一跳,指尖不经意间有些颤抖,仿佛演出之前被她刻意忽略的紧张感觉,此时全都一股脑地涌了回来。

她急急地移开视线,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深深呼吸、强自镇定,稳着步子走下了舞台。

在距离席位不远的演员休息区,沈晴天寻了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坐下。

主持人站在舞台上,似乎是在慷慨激昂地介绍着接下来的精彩节目,可是晴天却傻傻地坐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里,望着萧朗的背影发呆。

她觉得心绪难平,却又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她觉得心里有些揪痛,却又道不明这份揪痛到底是为何而起。

如果这些凌驾于理智之上的情绪还不能被称为爱情,那么,她大概不会再遇见爱情了吧。

自从她下了舞台,萧朗就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这段日子没有见到他,今天在这种特殊的情形下再次相见,晴天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像是从记忆里直接走出来的。

他依然英俊优雅,依然从容笃定,依然没有对她表现出鲜明的热忱,也依然令她一边抗拒、一边疯了似的着迷。

她曾在书中看到这样一句话喜欢一个人,就是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如今,她才终于懂得其中的奥义。

晴天苦笑着摇摇头,笑自己明明已经将最出色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却还是心有卑微。

这份难言的卑微,也许就是晴天迄今为止所遇见的最真实的爱情。

“你是这个公司的还是请来的”耳边突然传来全然陌生的男声。

咦,谁在跟她讲话

沈晴天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诸多纠结中没有走出来,她茫茫然地循声转头,然后猛地醒了神。

她左手边那个原本空着的座位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更确切地说,是多出了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的男人。

晴天禁不住暗骂自己糊涂,怪自己方才只顾胡思乱想,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么值得警惕的情况

“公司的。”她简明扼要地回答了陌生男人的问题,然后谨慎地往座椅的右侧移了移,妖冶的浓妆刚巧遮住了她打心底里涌出的一阵反感。

男人却不识相,又往晴天身边挪了挪,继续追问:“刚才看你爵士跳得不错呢,不如留个电话吧”

晴天的视线依然停留在萧朗所在的方向,她甚至不需要瞥一眼左手边的座位,就足以想像那个陌生男人此刻应该摆着怎样倒胃口的表情。

很显然,她对陌生男人的搭讪完全没兴趣,更别说还是如此劣质的搭讪。

“抱歉。”她不想与他多说一个字。

男人不死心,使出利益诱惑的招数:“我是荷风的调酒师,你留个电话,以后过来可以直接找我,鸡尾酒打八五折。”

晴天抿紧了唇,不为所动,心中的厌烦更胜方才。

调酒师见她无动于衷地绷着脸,霎时恼了起来。

他猛地伸手捏住晴天的下巴,蛮横地逼迫她转头面对他,言语是毫不遮掩的粗鲁和威胁:“我告诉你,这个酒吧就是我哥开的,你这小丫头片子别他妈的不是抬举在我地盘上就乖乖识趣点,不然的话”

“放手”晴天偷瞄了一眼萧朗,怕他发觉异样替自己担心,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斥责这个恶心的光头男人,

“哼,”光头调酒师冷哼一声,然后迫近她的耳边,低声恐吓道,“不然,今天晚上哥哥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哦不,的滋味。听懂了么”

直到这时,晴天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还没有傻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她知道光头男人说的“生不如死”是指什么。

即便周围都是风维的同事,但晴天还是出于本能地觉得害怕,连指尖都有些发抖。

她不想在这么个流氓的地盘上惹出事端,亦不想就这样被一个下流的光头调酒师言语轻薄和恐吓,甚至是

不,她不敢继续猜测下去。如果事情真的朝着最糟糕的一面发展,那么,只是想想那个可能导致的恶果,她都会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还没来得及换下演出服,此时的沈晴天仍然穿着短款t恤和牛仔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