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好了。”
“你见过啊”
“听说的。王灏,是不是啊”
王灏今天很是高兴,甚至是有点失态了,他自己也喝了不少,现在听到徐茂问他,摇头晃脑的说:“我没看到过啊。”他们是同乡又曾经在同一个书院,可是他和魏楹一向走得不近。说完又找人喝酒去了,“来、来,干杯”
今天的酒桌上,高兴的失态的有王灏,几杯下去就不胜酒力的有魏楹,还有几人心怀忐忑心神不宁,另有几个一副要疯狂的玩一场的态势,总之什么样的人都有。
最后,魏楹是被徐茂和德叔架上马车的,徐茂则坐上他自己的车回去了。
沈寄有点奇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记得她高考完的时候和同学吃完饭还去唱k闹到大半夜才打车回家的啊。
被德叔弄到床上的魏楹睁开眼,对上她的疑惑,问道:“怎么了”
“我还以为要闹很晚呢。”
“举子的言行不能太过出格,放松一下也就是了。不然万一到时候上了榜却因为闹得太厉害被革了功名,岂不冤枉,白费了寒窗十载。”所以,那些人才担心他真的会耍酒疯,回头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
“你没醉啊”沈寄手里还拿着热毛巾,准备给他擦脸的。
“有点上头,不想喝了,所以就趴下了。”
“那还是擦把脸吧,舒服点。”
魏楹依言擦了脸,在把毛巾递回给沈寄的时候一把握住她的手,“小寄,你别离开”
“不离开干什么,帮你张罗娶石家小姐的事啊放手”沈寄的脸上笑容也消失,竟然还想打让她为妾的主意。
魏楹拽着她的手坐起身子,“我、我不娶她了,你别走”
“没有她,也会有旁人的。少爷,我不想阻了你的青云路,让你日后受挫的时候把一切都怪到我头上。你就按你原定的计划做吧,魏大娘还等着你去救呢。”说着把他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掰开。
魏楹低头看自己的手,扪心自问,他日后在仕途上止步,会不会怪小寄
发榜2
沈寄端上盆子准备出去,“醒了就把床头的醒酒汤喝了吧,省得明天头会痛。”
见她头也不回的出去,魏楹端起温着的醒酒汤,看着黄色的汤汁发呆。寄姐到魏家五年了,除了一开始消极怠工想偷跑那段时日,一直都很卖力。不是她,他根本连去书院的束脩都没有。甚至不是她一直鼓励,他也不会那么重视活动身体,后来还发展到游学四方。到如今,他离功成名就做人上人就只差半步了,发榜之后他就会踏上仕途,也许中间还会有波折,但是他会去适应官场,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的。
此时有石家援引,在起步上自然是事半功倍。可是,离了石家他也不是就举步维艰了。归根结底,还是得靠他自己。若他自己没有能力立足,石家也是不会管他的。而他有能力自立的话,何必还去依附旁人呢。一辈子都摆脱不掉属于石家一党的身份。
此时是如此,将来不也如此么。古往今来,哪个做成大事的人,是靠了女人的裙带往上爬的。这种人也不能笑到最后。即便因为得罪了石家,他的路很难走,甚至日后也不能成什么大业,他也不怪寄姐。如今,他得中进士,魏家想必会让他认祖归宗了。
实则他也不是想依赖魏氏的名望,可是必须他是魏家人,才能为生母洗冤。如今走到这一步,够了。族老们不会任由二叔把持的,族中必定也不是一块铁板,涉及到权势,定然是有矛盾的。他可以利用这个矛盾来达到他的目的。
魏楹把醒酒汤往旁边一隔,掀开被子下了床,赤脚踩在脚踏板上才发现冷得很,匆匆披衣穿鞋他就过去敲沈寄的房门。
旁边德叔德婶听到动静好奇的对望一眼。魏少爷一向很守礼,怎么这个时辰还去敲寄姐的门。难道是酒后要乱性可是何必等到寄姐回到自己屋里。
“老头子,这事我们要不要管”
“等等看,如果寄姐呼救什么的,咱们还是要过问的。裴先生交代过的。”德叔把窗户支开一点看着那边的动静。
沈寄也是很纳闷的披上外套起来问,“什么事”瞧他没喝醉啊,以前喝多了也就是老老实实的睡一觉醒了就没事了。
大晚上的,沈寄也没有开门。
魏楹想了一下,就在门外说道:“你不用开门,听我说就是了。我不娶石小姐,也不娶别的什么人家的小姐,小寄,你答应我,别走好不好日后就算真的仕途受阻,我也绝不怪你。本来也怪不到你头上,我好歹是个男人,这点子担当还是有的。”
德叔看他们隔着门说话,又听到魏楹说话的内容,摸摸胡子,然后回去睡觉。寄姐这么好的姑娘,值得这样对待。不过,魏少爷也是难得,登天的捷径就摆在眼前了,居然舍得放手。
德婶小声道:“我倒是没想到寄姐这么大的志气,不当妾要做正室。而且魏少爷居然就让她给拿捏住了。”
那边厢,魏楹说完了之后,没得到回应,耐着性子等了会。三月的天气,晚间还是很冷的,他一会儿就对搓着手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取暖。
好在这里是最边上,也就只惊动了德叔德婶而已。
门内的沈寄没有回应,因为她很吃惊,一时忘了反应。后来听到魏楹在那头跺脚才说道:“你快回去吧,别着凉了。”
魏楹听她终于出声了,精神一振,“那你给个准话。”他怕沈寄太害羞,声音小,又把耳朵凑到门上去听。半晌没有声音又催促道:“快点,不然我就不走了。”
沈寄在门里挠头,她是喜欢魏楹没错,可是,要这么就定下来么。她深知魏楹的性子,她要是此时应了,那这辈子就跑不掉了。她并不想过他想过的那种生活啊。她只想小富即安,他却想平步青云。
“很冷啊,小寄。”外头继续催促。
“那你回去啊,我还没有想好呢。”
“我等着你想好,不急。”她在想什么,他心头清楚。今天要是不逼她表态,说不定她左思右想的,这事就成不了了。沈寄归根到底很懒,不是逼急了她不会发狠挣钱。她懒得去和人勾心斗角,可是魏家却是复杂得很。她懒得应付官场应酬,可是她如果嫁了他,定然免不了和其他的官太太打交道。夫人外交也是很重要的。不过,魏楹对沈寄很有信心,只要她愿意,这些她都可以学,都可以去做好。
对于某人一想清楚,立即就步步紧逼,沈寄无比头痛。
“你别在门外等啊,万一真着了凉,到时候殿试怎么办”沈寄无奈的说。
“那就是你害的。”
“你”你个芝麻包子,你想吃定了我是吧。
“这件事关系终身,我又没有长辈可以帮我掌掌眼,我得好好想想。反正今天不可能给你答案了,你要等就等着吧,我要回床上去睡了。”沈寄说完,脚步很重的走回床上,然后支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