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与太子、秦王商量微臣只是外臣。”
李渊冷笑了一声,道:“段爱卿,朕怀疑有人下毒,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皇室中人。”
段文操闻言,不由后退了几步,脸上更是愕然,道:“陛、陛下,这怎么可能”
李渊摆摆手,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他压低了声音,道:“此事朕心中自然有打算,你可放手去调查,注意要小心,不可打草惊蛇。此事若是有了结果,不可声张,直接来禀告朕。”
“喏”段文操点点头,就要退下去。
李渊又叫住了他,道:“此事务必保密,不管是太子还是秦王,都不可对任何说。”
“遵命”段文操退了下去,走出了李渊的书房,在一根柱子前停下,他背靠着柱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此事让他太过于震撼了,竟然有人想要毒鸠陛下,这个人究竟是谁段文操沉吟了半响,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匆匆走了出去。
一个人影慢慢走了过来,他眯着眼睛盯着段文操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
李世民正在秦王府里喝着小酒,这一次大唐动兵,意外地没有启用他,这让李世民的心中有些不爽。长孙无臻在一旁,哄着儿子,这是两人的结晶,长孙无臻对这个孩子格外疼爱,她轻轻哼着小曲,哄着儿子睡觉。
李世民如今变得沉稳了许多,虽然心中不爽,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喝了两盅酒,李世民微微有了一些醉意。这时,尹羽翼一瘸一拐走了进来,朝着李世民和长孙无臻施礼,道:“卑职见过秦王、秦王妃。”
“你来了,来陪孤喝几杯。”李世民笑道。
尹羽翼瞧了一眼长孙无臻,走到李世民身边,低声道:“秦王,宫中有消息传来。”
李世民精神一振,但当他看见尹羽翼一脸凝重,隐隐有些忧虑的表情,李世民收敛了笑意,变得格外严肃起来,他摆摆手,道:“无臻,我有一些事情要说,你先回屋休息吧。”
长孙无臻十分乖巧地站起身来,抱着儿子离开。
尹羽翼见秦王妃离开,凑近了李世民耳边,低声道:“秦王,宫中传来消息,陛下让密召段文操,有事要他调查。”
“究竟是什么事”李世民沉吟道。
“暂时不知,陛下是密令,王公公大胆靠近,也只听了只言片语。”尹羽翼道。
李世民放下了酒杯,抿着嘴不言不语,当初做出那个决定,他就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只能向前,不能后退。他咂咂嘴,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此事非同小可,卑职以为,那位已经有所怀疑。”尹羽翼说道。
李世民眯起了眼睛,默默盘算了一番,此事从策划到现在,已经将近半年,想来也是有作用了。李世民颔首,道:“传令下去,最近都注意些,不可让人抓住把柄。”
“殿下放心,此事卑职一定办妥当。”尹羽翼说着,站起身来,退了下去。
金墉城,杨侑正在批阅着折子,在他身后,是一幅巨型地图,洛阳的地理尽收眼底。地图两旁,是两个木架子,挂着杨侑的铠甲和衣裳。杨侑先捡了比较要紧的折子来看了,多是军事上的,比如李元吉又在调兵遣将,比如关中的伪唐正在调动兵马,隐隐有支援李元吉的趋势。此外,便是王世充的一些消息。
如今王世充选择死守,其实对杨侑有利,因为大隋并不缺乏粮食,这几年巴蜀和荆襄、吴越风调雨顺,所产的粮食足够整个大隋食用两年,至于河北山东,经过一番治理后,粮食产量正在逐步恢复,自给自足已经不成问题。
和大隋大消耗战,李渊都打不起,更不用说王世充。
杨侑正在沉思的时候,侯君集匆匆走了进来,一抱拳,道:“陛下。”
“哦,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杨侑放下折子,问道。
“陛下,邙山附近的老树几乎都被砍伐一空,约有五万株。”侯君集禀告。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朕要在五月下旬,进兵洛阳。”杨侑吩咐。
“喏。”侯君集说着,正要退下,杨侑又叫住他,道:“派人去河北一趟,宣苏定方来见朕。”
侯君集应声退下,杨侑继续拿起折子翻阅着,不知不觉,杨侑看了一个多时辰,不觉有些累了,他站起身来,踱步走出了书房。屋外,春光明媚,枝叶翠绿,一片勃勃生机,让人看了,心中不由畅快。
“千山,你说这洛阳,朕什么时候能攻下”杨裒然问道。
身后的独孤千山笑了笑,道:“陛下,王世充已经是强弩之末,何况他又缺乏粮食,微臣以为,王世充撑不过秋天。”
“或许。可是你要知道,洛阳城异常坚固,裴爱卿和罗爱卿曾经给朕说过,洛阳城头安装有一种弩炮,箭簇足有斧头那么大,威力特别大。当年李密攻打洛阳数年不下,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而且,洛阳是先帝的心血,朕不想毁掉它。只有继续围困,让王世充缺粮,那时候,才是朕的良机。”杨侑缓缓说道。在有绝对优势的时候,杨侑只需稳扎稳打,便可获得胜利,那么他自然不会冒险。
独孤千山正要说话,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走了过来,施礼道:“陛下,这是洛阳的急报。”
杨侑展开书信,捋了捋短须,道:“王世充派单雄信在洛阳以北的邙山扎下大营。”
独孤千山一愣,旋即笑了笑,道:“陛下,王世充这是怕了。”
“他自然会怕,朕一路杀来,毫不费力就夺下了几处关隘,直接威逼洛阳。王世充是害怕朕还有后手,因此提前让单雄信屯兵邙山,与洛阳城成掎角之势,防止朕步步为营,围困洛阳。而且,扼守邙山,便可护住孟津渡,这样,王世充和李元吉依旧保持着联系。”杨侑道。
“李元吉曾经败在陛下手上,不足为虑。”独孤千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