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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四年前的裴揽光来得好看

他往后退了两步,越发端量起了揽光,加之如今她性格反反复复这一瞬,萧淮恍然觉得自己对眼前之人生不出任何的好感来。可虽然心中有这样厌弃的情绪,他脸上却是丝都没有展露出来。

萧淮面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神伤和无奈,“到那一日你终究会明白,我萧淮从来都没有害你之心。”他眉目间也带着倦容,似乎这几日,也睡不安稳。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锦盒递在了揽光面前,“詹春托我交给你的东西。”言罢,搁下东西后他竟然是头也不回离开了。

詹春

揽光仍在盯着那东西的时候,林沉衍却是进了来,他瞥了一眼,顺手将那东西打开了看。小锦盒中不过是装了一堆灰褐色的粉末,像是香灰一样。林沉衍皱着眉打量,问道:“萧淮刚送来的”

“恩。”

而林沉衍也未再多说,将东西合上又放回了原处,“魏大人遣人让我去趟玉清池。”见揽光未至可否,他顾自转身就朝外去,到了门口又忍耐不住停驻了下来,低声道:“萧淮这人并不是你想的这样简单。”

他并非多事的人,如今却是半遮半掩的提醒了一句。

、70师,身亡

回宫后,揽光又看了锦盒一眼。她这身子自詹春走后所出现的点点异状,自己也并非没有察觉。

这锦盒之中是毒还是药暂且不明,单单是他在宁祜南眼下却伙同萧淮私递东西给她,就已经是胆大妄为的事情了詹春这样做又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日落西沉的时候,困倦终于一的袭来,连日来的劳心伤身纷至沓来。一夜无梦,等她再一睁开眼睛,就已经是次日拂晓了。

她难得睡得这么深也这么沉,疲倦一扫而空,揽光在心中暗念,今日有些事情总也要了一了了。

然而,偏偏事情出了些许岔子。

等早朝散后,才有刑部的人来小心禀告,说是驸马昨日从玉清池回来就一病不起,到如今仍然是昏迷不醒着。

他手上的事情不得不全部暂且放下,此时,刑部能得力的也只有崔道一人。好在,她昨日看过林沉衍所做的那些公文记录,十分详尽,叫接手的人也不会为难。

揽光又遣了两个御医前去诊断,这些处置妥当后,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今日在朝堂上,林相林易知也明显是偏帮着她的,不知林沉衍之前到底是说了一番什么样的话,能让林相肯站在他们一边。她忍不住低叹了一声,可心仍然是不自觉的悬了起来,连日来萧氏又何尝不是四处奔走朝中多少官员尽数是在上着求情的帖子,不知为何他们竟然能这样的笃定了萧氏会无事。

连日来织就的一张网的在渐渐的收拢,萧氏的罪证如今都在刑部,万事俱备只等去拿人刑讯了。

可犹如一时不顺万事都开始不顺起来,到了下午,传来了几乎是掐人咽喉的坏消息。

“公主”伺候的小太监进来小声的开口,“玉清池那处派人来有重要的事情禀告。”

揽光蹙眉,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让他进来。”不自觉的,从她口中说出的话都带了几分迟疑,似乎抗拒着那人进来要说的话。

“参加公主,绣衣使绣衣使今日被下午被发现遇袭身亡于居室内。”那人口齿清晰,每一个字都说得字正腔圆。

揽光脸上的神情霎那变化,犹如冷玉,又像能生出寒烟一样,而她脸上五官的神情反倒是渐渐淡了去。叫人一眼望过去,只能看见这张几乎惨白的脸。

绣衣使遇袭身亡

骤然惊闻噩耗,揽光难以接受似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将这个才听见的消息从身体中吐出来。

荒诞一派胡言

明明玉清池那处地方有官兵层层把手,明明为什么会暴毙揽光渐渐回过神来,她注视着眼前之人,轻启了薄唇,漠然吐道:“给本宫备马。”

她要去看一看,必须亲眼去看

先是林沉衍病倒,紧接着又是这样的事情

策马扬鞭,揽光身心都随之上下颠簸,魏东臣昔日倾囊相授的点滴都浮现在了眼前。只是说来可笑,他在的时候,自己无颜去见他一面,可如今的人死了,她却这样忙不叠的奔去。揽光想着,就真微翘起了嘴角,却是有些凄凉落寞。

或许,当日林沉衍提议魏东臣出来调查的此案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猜到了这结局,所以才会竭力反对。又如一年多前,揽光将他投入大牢而非去替他掩饰,也是怕他终有一日会不得善终。

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避来避去也终究是避不开这样的结局。

她脸上的血色被一点点抽得干净,就好像她这人原本就应当是这样的模样。难道到了今日,她就连要出手保护一人都做不到吗那些幕后的人,躲藏得悄无声息,轻而易举就能谋夺了她所在意的人的性命

揽光脸上越发的白,白得叫人看了发冷。她的身子也在不受控制的发着抖,而内心却是在受着烈火的煎熬,那些火慢慢的烤灼着她的每一寸心头肉,令她连喘息都难。

玉清池的的确确是半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里外三层兵卒,加之又有林沉衍前日才从刑部调过来的人马,又怎么会有可能潜入进去行刺谋杀呢

魏东亭的尸体还摆放在他自己那间屋子中,玉清池是温泉行宫,东面的大殿倒塌了,西面为宫女太监辟出来的屋舍到都是完好得很。揽光这也是第一次来玉清池,东面还未有人得了命令去收整,如今看去,残垣断壁,分外萧瑟。

而当她还未踏入那房间,就冒出人谄媚般劝阻道:“公主,里头晦气。”

揽光撇过眼看着他,大约是在此处的小官吏,见了揽光侧头后便将头深深的低埋了下去。

“抬起头来。”

那人才刚抬起头,眼前一花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道耳光。那耳光极其重,拍得他眼前发黑,却仍不明白到底哪句话得罪了这位公主殿下。

“他是本宫的恩师。”

不过几字,却说得咬牙切齿,犹如平白炸出的闷雷,在场众人多少都有些吃惊。谁人不知当日亲手让魏东臣入狱的正是裴揽光

而方才那人双腿一软,立即跪了下去。

揽光收回眉眼,不愿再看一眼,挥了挥手示意同行的人也不必随她一道进去了。

屋中的几面窗户都漏着光,床上平铺了一层被子,勉强能看出有个人形。揽光却没有半点惧怕,径直走向了床,足尖几乎已经靠在了床木上。

这气氛沉闷的厉害,可她却似乎要比先前的神色好上一些了,心平气和起来。

“师父。”

甫一张口,从揽光口中挤出的却是这两字。其实,她是真的敬他重他,才会喊出师父这二字。前几年,魏东臣待她,也当真是如师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