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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你们是道士,应该”

“那我们就爬上去,沈昊,喜欢爬高塔吗”

“很多年没爬过了,可以试一试,总不至于摔死吧。”沈昊点点头,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建议。

符箓师眼中的狐疑变成了震惊与仓皇,“等等,我问一下”他手忙脚乱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纸符祭出,目光紧紧盯着两名不懂鲁莽的客人。

“你身上没有祭火神印吧”慕行秋随口问道,祭火神印能够大幅提升写符、祭符的效果,即使是在龙宾会里,也只有少数人拥有。

“我这个你们可以上去了,第十一层。”符箓师如释重负,在身上摸来摸去,终于找到登塔符,急匆匆地祭出,将两名道士送上去。

符箓师的祭符手法不太完美,慕行秋和沈昊感到剧烈的摇晃,眼前一片漆黑,再次脚踏实地重见光明时。两人互视一眼,都不喜欢这种登塔方式。

他们站在一间极大的六角形房间里,正在好停在正中间,周围排满了桌子,却极少有椅子,数十名符箓师正站在桌前埋头工作,桌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纸包与各种类型的箱匣,他们正用精致的小秤一点点地称量,然后小心翼翼地混在一起,制作写符专用的墨。

掌墨使者辛幼陶就是这里的头目。他正坐在角落里一张书桌后面,享受着这里唯一的软椅,也只有他的桌子上面干干净净,连份公文都没有,在他左右两边,贴墙竖着两座高大的书架,上面的小格子里摆的却不是书,而是一方方装在精美匣内的墨锭。

慕行秋与沈昊从那些专心致志的符箓师们中间穿过,笑呵呵地来到辛幼陶桌前。

“真是意外。”辛幼陶平淡地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没有起身欢迎的意思,“你们的斗法已经有结果了”

“我输他赢,总是这样。”沈昊无所谓地说。左右看了看,“这里就是制作符墨的地方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我还以为你们会用法术做这些事情。”

“这里制作的符墨是供大符箓师们专用的,只能纯以手工制作。说实话。你们来得不是时候,不如等我”

慕行秋一手按在桌面上,用随意的语气说:“没关系。你忙你的,我们随便看看,咱们是朋友,没有那么多讲究。”

“是啊,从符箓有多么神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制墨过程。”沈昊配合默契,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主人的冷淡,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匣墨锭,打开盖子轻轻嗅了一下,“味道有点怪,里面放了群芳屑和紫陌神泥咱们当初炼制法器的时候也用到过这两样。”

“这么说来,符箓还真是道统十八科之一,跟咱们有共同之处。”慕行秋凑过去观赏符墨。

辛幼陶脸色阴沉下来,略微抬高声音,像是要故意说给房间里的所有人听,“不妨开门见山吧,我已经离开庞山,早就不是道士。友情这种东西,在相同的环境里才能用得上,现在,我只跟符箓师结交,请两位今后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是要跟我们断交吗”慕行秋露出诧异的表情,“我还以为符箓师都愿意跟道士结交。”

“本来我是愿意的,可你们算了,这也不是断交,希望以后大家还能有来有往,只是请不要再把我当成庞山的辛幼陶。”

“我没将你当成庞山的辛幼陶。”慕行秋走回桌前,微微俯身,目光严厉地盯着从前的好朋友,声音却极为平和,“可你也不是西介国王子辛幼陶,这让我有点纳闷。”

辛幼陶一愣,沉默片刻,“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慕行秋露出微笑,伸手指指头上更高的塔层,“我们两个想见首席大符箓师关成茧。”

这几个字一说出来,孜孜工作的符箓师们全都停下手中的活儿,惊讶地望着访客,好像房间里突然闯进了两头野牛,随后他们又不约而同重新开始制墨,比刚才更显忙碌,似乎确信这两头野牛自有他人收拾。

这个人绝不是辛幼陶,他的脸色有点发红,与少年时代的他倒是多了几分相似,“首席在龙宾会的地位相当于道统宗师,你们能随便见宗师吗请不要得寸进尺,这里是皇京,就算道统宗师亲自来,也不能为所欲为,说见谁就见谁。”

“我觉得你不妨通禀一声,没准关成茧愿意见我呢。”慕行秋不肯退却。

“嘿,一名吸气道士”

“龙宾会为什么想方设法从道统索取内丹为了制作强大的符箓与九大道统平起平坐,还是为了长生不老”慕行秋盯着辛幼陶,“我或许不能随时见到庞山宗师,但我能见着左流英,不知道他对龙宾会的这一举动是否感兴趣。”

“龙宾会里的任何人,都对道士的内丹不感兴趣。”辛幼陶语气冰冷,脸色却更红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你可以去向任何一名高等道士说这些事,看看是不是有人相信你。”

“不用他们相信,只要有高等道士心生怀疑就行了。”慕行秋嘴上寸步不让,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辛幼陶。他们十二岁相识,由敌变友,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曾经互相帮助,王子向他灌输的那些阴谋诡计仍历历在目,可眼前这个人空长着一幅熟悉的面容,却与慕行秋记忆中的敌人与朋友都无相似之处。

两人僵持,整个房间里只有符箓师们混合各种粉末时发出的窸窣声。

沈昊饶有兴趣地观察两人,过了一会开口道:“辛幼陶,如果你还记得慕行秋的脾气,就该知道他绝不会在你面前会退半步。”

“呵呵。就像在断流城一样。”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原来是曲符师。”慕行秋转过身,微微点头,“几年不见,符师越来越年轻了。”

曲循规的确年轻不少,不只是容貌,举手投足间都显得精力充沛,像是四十岁的中年人,大概就是因为如此,他比从前显得和蔼可亲。就像那些摆脱困境心事已了的成功者,整个世界在他们眼里都变得美好了。

“唉,军旅劳身,虽然带兵除妖是符箓师的天职之一。可我们这些凡胎俗体实在承受不住过于艰苦的环境,现在好了,重担交给了别人,我可以留在皇京好好休息。全心保护仅剩的最后几年生命。”

曲循规走到近前,“辛掌墨,贵客登门。怎么就在这种地方接待起码该有茶水提供。”

左辅大符箓师挽起右手的袖子,故意让客人看看手中的纸符,然后轻轻一挑,纸符化成了灰烬,曲循规的九重冠并非平白得来,祭符的手法可比普通符箓师娴熟多了,慕行秋和沈昊只觉得呼吸稍顿,眼前的黑暗一晃而过,他们已经站在一间狭小却布置精美的房间里,热腾腾的茶水与点心已经摆在桌面上。

辛幼陶没有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