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我”欢庆给堵得满脸通红。
梁牧看着她娇俏的脸,心头一动,突然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欢庆。”
“是啊,那又怎么了”
“宋王的女人,我不救。”他犀利的眼眸盯视她,“我的女人,我救。”
她听得愣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梁牧见她懵懂,也不多说,轻轻一笑,拿起食盘上一个金灿灿的小饼放入嘴中,笑吟吟地转身出门而去。
快走到院门处,听到她洪亮的声音喊道:“你这是威胁我屈打成招趁人之危攻我不备浑水摸鱼落井下石真的没人跟你说过你特别无耻吗士农工商我说你怎么排在最后,净算计人”
“认字这么些天,倒是有长进。”他轻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喂”
欢庆挫败地在凳子上坐下来,想起梁牧方才的笑容,心跳有些快。
可回头念及自己,又颓然了,下巴搁在桌上,闷闷地自语道:“虽然长得不错也有钱,可是像我这样跟阎王爷有过交情还活着的人,该怎么说明,我到底是谁谁又会信呢”
然而不管有多少烦心事,欢庆总是能够睡得着并且睡得也不错。
、被擒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本还打算再做小半段美梦,把刚刚到嘴边的蛋糕给吃进嘴里,却不料被小圆如疾风骤雨般的敲门声给惊起了。
“小圆”
“庆哥儿那两人已经在山庄门口等着了,你赶紧的起来”小圆拿着欢庆前一天晚上收拾好的东西,拉着她洗漱梳头,“二爷催着你呢。”
欢庆听了这话,心头一阵不畅快,“他正好吧山庄里缺了一份口粮,可给他省着钱了。”
“二爷哪缺这个”小圆辩解道:“二爷说了,从这里出发,得走上一整天呢,若是晚了时候,就得晚上宿在野地里了。”
欢庆瘪瘪嘴,看了眼铜镜里的人,“我要梳个少女髻。”
小圆笑了笑,依着欢庆的要求梳了一个发髻。
这个发髻让等在门外的周德与殷通俱是一阵眉头紧皱,却也不好说什么。眼见到此女子诸多口不择言、行动无状的行径,心里着实不想将她视为“宋王夫人”,又因着她那张与宋王夫人一模一样的脸,不敢妄下定论,只得咬着牙受了。
欢庆看了眼神色异常的两个大男人,提着裙子爬上马车,刚钻进去又钻出头来,掀着帘子问一脸依依不舍的小圆:“牧爷呢”
门口除了周德与殷通,便是几个赶马小厮与郑呈了。
“二爷许是在书房。”郑呈答道,“我进去叫他么”
“不用”欢庆斩钉截铁,麻溜地钻进马车,“赶紧走”
小圆把修衣准备的包裹给递进马车,“庆哥儿,早些回来啊,小圆等你”
欢庆没有将事情的全部告诉她们,众人也不知其中就里,只觉得大约是宋王认错了人,欢庆此番前去也不过是走个场,让宋王认一认,倘若不是,依着宋王在民间播下的“宽厚仁德”的名声,定是会将她送回来的。
是以也没有什么离别的情绪,顶多是分别几日的小落寞罢了。
坐在马车里的欢庆却没了先前在山庄那般洒脱的心情。
随着马车起动,她靠在软垫上,轻轻摸着手里的包裹。她就带了几件衣服出来,就连这几件衣服也是梁牧给她的,当初她被梁牧捡到的时候,身无分文,一身布衣也是破零破碎,不堪得很。
她能在牧吟山庄住上这大半年,好吃好喝又好玩的,有小圆、柳师傅、修衣、樊余这样的人在她身边,也是亏了梁牧。不知觉中,好像她就要把这座山庄视为“家”了。
想到这,她心头一酸,从软垫上起身,往后望去。马车严严实实挡住了她的视线,她闭着眼仿佛也能见到那座山庄的模样。
那时她第一次来这个山庄,掀着帘子,一路看着红土赞叹,一路上山,到处都是葱茏的树木与不知名的花草,热热闹闹地蔓延了整条路边。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上,便是那座恢弘的山庄,她一度以为这样外观的山庄里定是会有许多复杂的人与事,像从前电视里那般的,狡猾的小厮,势利的侍女,身世莫测的主人家
却一切都好像故意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地方平和安静得像一座世外桃源,她在里头住了大半年,竟是不知魏晋几何了。
而现在,她坐在马车上,正慢慢驶离这座桃源,去向那纷扰绵密的凡世间。
简直不能想,一想,心头就是一整团的毛线啊
马车行了大半日,把欢庆一身骨头颠得松松散散,中途路过一个县城的时候,似乎是停了些时候做休整。
周德在马车帘外问候她要不要吃东西,让她给拒绝了。
一想到,牧吟山庄已经十分远去了,心里头就跟堵了根粗短棍子一样,卡得心抽抽疼。再加上她很不喜欢周德这个人欢庆自然是见过他更与他打过不少交道,这个看起来老实的精明人让她极不舒服,感觉就像是侮辱了老实人这个自古以来就让人怜惜的群体。
休息了没多久,就又上路了,大概是周德归心似箭。
但好歹还算照顾到欢庆是个女流之辈,可以感觉得出,马车不算是全力加速行驶。
她混混沌沌又打了会瞌睡,再清醒,就完全换了个世界。
原本平稳颠簸的马车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欢庆在马车里惊得睡意全无,下意识伸手去抓车里的横杆,那横杆上给包裹了几层厚厚的绒布,摸上去柔软舒服,不禁让她想起先前梁牧嘱咐小圆的那一句“把马车打点好了”。
剧烈的颠簸与晃动让她完全无法自主,只能如大海孤舟一般飘荡随流,连抓住横杆也得看这马车颠簸起来是何种心情,一会撞到这,一会撞到那,这感觉就像是有一双巨人的手拎起了马车车身,跟摇骰子似的玩。
欢庆给颠得出了些脾气,正想骂人,就听得马车外周德急喘的声音吼道:“快带夫人快走”
“怎怎么回事”马车颠碎了欢庆的声音,她想要站起身去撩帘子看一看情况,但不能够。
紧接而来的是热闹的兵器声,马嘶声与高喝声。
“把他们都给我绑了带回去”
“带夫人快走跑”
“抓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