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伤。
乔睿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尤念兮还不确定。但只要流夏对他有好感,她一定支持到底。
因为流夏太忧伤了,就连她对别人的淡漠也是忧伤的。她需要有人给她温暖,除了友情之外的温暖。
乔睿看了看手表。离他约定去唱片公司的时间不到半小时了,一会开车得绕小路走了。
其实他应该从家里直接出发去唱片公司的,而不是回到时音来。可是今天尤念兮和陆流夏都会来公司。想到可以见到陆流夏,他情不自禁开车来到了这里。刚才听她说一会会过来,他又情不自禁留在这里,等待着还可以多看她几眼。只是他的希望落空了。
要赶时间,乔睿不由地加快了步伐。在经过休息区时,他看到坐在那边正在抽烟的男人。非常帅气英挺又高大的男人。
在乔睿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正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弹,烟头上的一截烟灰轻轻掉落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落下的姿态就和抽它的人一样优雅。
男人有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世上的万物,也能勾住任何他看中的猎物,让乔睿这颗很少惊慌的心,莫名地不安了一下,像是感受到了某种本能的威胁。
乔睿想移开视线,可那个男人已经先他一步回过了头,好似刚才那冷冽的一眼不过是他太不经意的一瞥。
蹙了蹙眉,乔睿回头,迈开刚才不由放慢的脚步,走进了旁边的电梯。
那几个人各自散去,大厅里有片刻的安静。又很快有工作人员在走动。
捻熄了烟,郎霆烈站起身来,往尤念兮刚才走进的房间走去。
他们刚才说的话,他这双敏锐的耳朵当然都听见了。
尤念兮确实和一般的艺人不一样。那位制作人说的对,现在的艺人,不管当红不当红,不管事情是好还是坏,都争着吵着要用特别的事件把自己推上头条。对尤念兮这样的新人,这种上位的机会更是要把握。她却拒绝了。
她当然不是因为害怕。她的背后有裘景时这样一个可以在w市只手遮天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去害怕什么。
郎霆烈能感觉到,她只是单纯地不想。也许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只想单纯地唱歌,不想被其他事情干扰或是腐蚀。走到今天这一步,却还能保持着这样干净的情绪,郎霆烈不由对她心生了几分好感。因为,这样的她,与费芷柔,好相似。就连那双漆黑眼睛里流露出的清澈坚定的眼神,都那样相似,仿佛被同一抹颜料渲染的一样。
而且,她应该是个率真大气的女孩,爱动也爱笑的活泼女孩。只是,女人都有些小心思,她也不例外。从她对那个穿着棒球衣叫小锦的女孩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她不喜欢对方,甚至还故意为难对方。这本不应该为她加分的。可是,这个小锦让他误会了一场,内心已经先入为主地表示反感,当然也就下意识地站在尤念兮这边。
还有,就是这个被称为“乔经纪”说的那句话,这个女孩确实不适合穿这种衣服。不是她不漂亮,而是在郎霆烈的眼里,已经没有人能再穿出那份感觉,那种韵味。只有费芷柔。
不过,这个姓乔的年轻男人
郎霆烈确定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可那种感觉,好像觉得很熟悉,因为有熟悉的厌恶感
回头先好好查查这个男人的底细。既然要排查,就从最亲近的人开始,包括尤念兮的经纪人。
至于刚才尤念兮打去电话的那个“流夏”
应该是裘景时提到过的,和尤念兮同住的另一个女孩。
裘景时特意说过这个女孩,说不管是保护还是调查,都不要轻易打扰她。她是对尤念兮非常重要的人,而裘景时也曾对尤念兮有过许诺,会保证那个女孩平静稳定的生活。所以,在交给郎霆烈的那些资料里,没有半点关于“流夏”的东西,甚至连照片都没有。
什么样的女孩需要这样地被保护周全还那样渴望平静的生活
想到这,郎霆烈的心跳加速了一拍,让他不由地止住了脚步。
不过,也就两秒,他又苦涩地笑了笑。笑自己为什么总是能把所有的事情和费芷柔联系在一起。
世界之大,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像电视剧、像小说里写的那般巧合。
走了几步,来到录音室前。
门没有关严,透过门缝,郎霆烈看到正在里面配合音乐演唱的尤念兮。
她很认真,也很谦虚。虽然旁边两个男孩看上去比她小,可她每唱完一小段,还是回头,问问他们的意见,不断地在修正和改进。
那双冷厉的黑眸闪过几丝赞许。可是,欣赏归欣赏,裘景时毕竟是有妻有子有家室的人,如果他们之间真是人们在暗地里讨论的那种关系,那么到最后,总会有人受到深深的伤害
心里叹口气,郎霆烈低下眸,在尤念兮感觉到什么看过来时,已经从门口走开,只让她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侧影。
反正无事,郎霆烈在从录音室门口离开之后,继续在公司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到了云梯的尽头,再想往上走,就只能搭电梯,或者走安全出口的楼梯了。
这一层很安静。
郎霆烈站在楼梯口,望了望长长的走廊,又等了等,还是很安静,似乎是一层空置的楼层。
正要转身走下去,他忽然听到一点点隐约的吉他声。
有人。
吉他的声音很零碎,好像是有人在试音,弹了弹又停下,再弹起。
郎霆烈又回过了身,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走去。
一直走,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郎霆烈终于停了下来。
这个房间是半开放式的,因为立在郎霆烈面前的,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墙,虽然阻隔了步伐,但阻隔不了看着里面的视线。
这是一间音乐工作室,里面摆放着许多乐器,很宽敞。房间那头巨大的落地窗透进外面明媚的阳光,照得房间亮堂堂的,也照得那些乐器闪闪发光。
工作室一边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她坐在一个圆形带靠背的沙发里,整个人似乎陷进去了一大半。她正抱着一把吉他,时不时弹两下,又时不时在面前的纸上写着什么。
因为被大大的沙发靠背挡住了视线,郎霆烈只看得到那露出一半的吉他,一只蓝白相间的棒球服的衣袖,还有放在旁边的,一顶棒球帽。
又是刚才那个叫小锦的女孩吗
想起那一脸的艳俗,想起刚才自己错认了她,郎霆烈冷冷地勾起唇角,从房间门口离开了。
虽然只是零碎的吉他声,但郎霆烈听出了琴音里的干净、纯粹。可惜了,她的才华和她外在的风格并不相配,似乎热辣俗艳的歌曲会更加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