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仔细观察他头发。他头发好黑,也好浓密,长度也只比我短一些罢了,发质是属于硬的。
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時间了,现在才注意到这些细节
梳好后我坐在他身边说:“好了。”
“累吗”
“怎么会。倒是你这身铠甲出乎意料的重啊。”
“我没觉得它重。”
“你整天穿着,不累”
“不会。”
突兀的,有一把声音我们两之间的谈话,“大将军,早膳已端來。”
“进來。”声音似有些恼怒。
话音未落我马上起來。
我瞟了罄狱一眼就把眼睛移开,他好像更不高兴啊
见那位士兵大哥要摆盘了我走向前去对他说:“这位大哥,交给我來吧”
那位士兵大哥先是往我身后望一眼,才对我点了点头。
紧接着罄狱的声音响起:“退下吧。”
“喏。”
我先把书收拾好放在一边,才把盤、碟子一一拿出來。此時罄狱已然落座于我对面。
“吃吧。”他说。
“吃好后妳歇会儿,看妳想做些什么都可以,或是再睡也行。我已与那老太婆说好妳每天会在这儿待到中午,午時方回去帮她忙。”
“嗯好。”接著又不确定的问:“我再睡回去真的可以吗”若是可以的话吃好后我马上再睡回笼觉。。手机直接下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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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我忍不住欢呼一声然后说:“谢谢,你怎么那么好啊。”
他臉上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溫柔宠溺笑容,神色已不復前刻那般。我呆呆的望着他背向陽光的脸庞,心跳蓦地加快。
我咳一声,“这段時间你一直忙着训练,是要”我停了停,那两个字是怎么说了
“是要出征了吗”我不安的问他。
“嗯。”
“很危险。”我小声说。
“不会有事的。”声音一顿,又接着说:“上了战场难免会受点伤,只要知道如何保住性命即可。”
我望着光滑的桌面,陡然间胃口尽失。
我站在门口目送他走远,直到他走远了我马上飞奔到床边。轻巧一躍,就这么一躍而上躺在滑滑的丝绸上。
我按着胸口,心跳紊乱的感觉真不好受。
我趴在床上那儿一直胡思乱想,想东想西的。心为什么就是一直无法安定下來
原本想再睡回去的,结果真的躺上來后睡意却完全消失不见。
我转头看看周围,看到他的衣服乱乱的放在衣箱上。他平時挺爱整洁的啊,怎么沒折叠好
我走前去把衣服拿起來闻,差点沒被熏晕。
好臭
这衣服放了几天了好多泥垢啊。要不要帮他洗他有说过我要做些什么都可以的,而且我也不是不曾在外面走动过
我再看看这衣服,还是決定去帮他把衣服洗了。
把洗好的衣服晾在外边,我返回营帐把之前补好一半的衣服继续补完。只是生个病,我竟然把这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多亏适才洗罄狱的衣服看到有破洞,才让我想起他的衣服还沒补完,否则搞不好我真的会就这么把这件事忘光光了
我敲敲手表,这么快就接近中午了。
我把补好的衣服放回衣箱里,出去把晒干的衣服拿进來准备也把那些破洞一併补好來。
等到十二点出了才总算把衣服缝补好。我手快的把衣服折叠好並放回原位,紧张的要赶着回去老奶奶那儿。临走前注意到床有些乱,又再折返回去整理好。
走在回去的路上,丫鬟、老妈子,这两个词不断充斥在我的脑海里。我摸摸我脸,不应该说丫鬟或老妈子的,与我这副男人模样不对称
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趁我不断在老奶奶与罄狱的两个营帐间往返快速地溜过。
我原本以为离罄狱出征的日子还有一段時间的,可事实往往与幻想相反。
我睡得模模糊糊之际,听到那因穿上铠甲在走动時铠甲相互之间撞击所产生的清脆铿锵声、熟悉又独特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这里之時,我忍不住睁开眼睛,等待那我听过无数次的冷沉嗓音唤我名字。
“鸾清。”
我忍不住紅了眼眶。外面好吵,好多带着铿锵的脚步声、兵器声、吆喝声,我从來沒像此刻般这么讨厌听到那些声音。
毫无防备的,沒让我有一丝的心理准备就这么來告诉我说他要走了么毫无根据地,潜意识里就是知道他要出征了,即使他还沒说他來找我是什么事。
“鸾清。”
我吸吸鼻子,从床上爬起來。把之前让老奶奶教我制作的那些解毒药丸、补充体力的药丸、治疗伤口的药、一堆吃了对身体有益的药丸,通通放在一块布上裹起來抱在怀里。
再在衣架上拿更重要的一样东西,护心镜。大多数的护心镜只镶嵌于胸口中央,这个的我自己再另外改良过,后背也一起镶嵌上铜镜。
我看着我怀里的一堆药,想起在制作这些药的过程中,老奶奶曾对我说只需給他带上敷伤口的药即可,他的身体好得让人匪夷所思,淋个一个月的雨也不见得他会生病。
再來以他的体质即使对他下毒药也不会有事,他身体几乎可算是百毒不侵了,皆因从他还只是个孩子時就不断被喂食些奇珍異草与。所以除了用來治疗伤口的药,其它的药他是不需要的。
我觉得老奶奶说得太夸张了,哪有人真的百毒不侵,身体壯得比牛还要厉害的。这些都是电视和小说里最爱编出來骗人的桥段与戏码,所以我还是坚持要弄这些药给他。
还有,他那么小就被喂食一些奇怪的药,他能活下來算他命大了呀
我把门帘掀开一些,就是不走出去。可他怎么会让我为所欲为,见我掀开门帘了,一把把门帘掀得更开,再搂住我腰把我带出來。
大约是他力度沒控制好,害我被往前带時由于冲得太快踉跄了几步,脚尖抵住障碍物了才得以停下。那障碍物就是他脚,我双脚现下是踩在他脚背上的我睁大双眼与他对望,力道未免也出得有些多了吧
他搂住我往旁边挪一步,离门口有了一点距离。他搂住我的力度不大,可却恰到好处,让我挣脱不得,亦不能下來。
“狱,有人经过这里的话会看到我们两个男的抱在一起的”我一手抓住他手指想要把它掰开。
“我要走了。”
我抱紧怀里的药不再挣扎,低头看向我踩住的双脚。他脚好长,我踩在上面脚后跟也沒露出他脚趾外。双脚覆住他脚背,毫无突兀的违和感,竟是这般的刚刚好。
“你为什么到要走了才告诉我”
“怕妳会一直担心,胡思乱想的。”
“你不在了我也会一直胡思乱想。”
他语气不舍,“是啊,我也知道我上战场了妳会一直胡思乱想。可怎么办无论如何我都得出征,不可能去逃避这事,而上战场保家卫国也是我一出生就已注定好的了。”
“为什么被注定好了你可以拒绝的,你沒有其他想做的事吗”
他默然无声的望着我。良久,方听到他缓缓的说:“沒有。保家卫国就是我这一背子最想做的事,也会是我贯彻到底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