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寒言像是被人发现了惊天秘密般的惊讶,“你们真不会是人贩子吧”画风骤变,疑步向前,就差挥起袖子了。
然而跟咸鱼一样躺着的韩页溪莫名地笑出了声,“对呀,我们就是人贩子,小妹妹不要害怕哦”
“你们”
“咳,那么害怕还能在车上睡那么久”安枫亦边笑边从口袋掏出一本迷你便利本,晃悠在寒言的蠢蠢欲动的眼皮底下。
好眼熟,“这不是我的你”寒言同流星滑过地球表面,飞速奔向了安枫亦,夺过便利本,锋利的食指像一支枪愤怒地指着他。“我的便利本怎么在你这”
真狗血,安枫亦竟然抓着她的食指左右摇晃,再借着食指用力把她整个人撂坐到了他身旁。然后,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是好心没好报呢猛地一掌像古时的酷刑,狠狠烙在了他肩膀以下胸以上的部位。他瞬变成了一只被抽了筋的大虾,在浅浅的余晖下。
对面的韩页溪看得眼珠子差点蹦到地上,所谓打在兄弟身,疼在自己心啊。“哎哎哎,我说亲爱的寒言妹妹,自己大早上溜那么快,掉了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后,忆后,翻了翻便利本,第一页便是自己的大名,隔页还有一串自己坐飞机时闲来无事写下话语:“那个家,那片海,那几个人;似梦非梦,真的回不来了”
低着头,眼眶不自觉有些泛红,还好夕阳为己做了掩护。
“呵呵。”寒言不好意思地藏起了便利本,对着安枫亦献殷勤,“来,对不起哦,我帮你揉揉。”
安枫亦把傲眉痛成了高低眉,打量着身旁这个女人的身躯,“你下手够狠啊”
“呵呵。”寒言一脚盘坐上沙发,完全没有顾及身旁坐了两个男人,倾着身无比顺手地为身旁这个男人揉着被自己施刑过的痛处,“谁让你们不早告诉我的。”
安枫亦瞥了瞥她,“你有给过机会吗”却没有拒绝她给自己搓揉。望着这一幕,韩页溪比刚才兄弟受刑还震惊不已。
、天空很美,恰好你也在
气氛融融的屋子里,被两位帅哥邀请,还不如说是被迫而留下吃晚餐的寒言,正大方地喝着橙汁。要不是自己不认路,要不是可以省一笔饭钱,要不是这里风景这么美,怎么可能跟他们俩待在一起浪费时间。
“哎,这别墅位置太到位了,哪个网上订的”寒言大口灌着橙汁,像一个此生都没尝过鲜的山顶洞人。
安枫亦斜了斜眼,慢慢凑近她的耳朵,“这是我家。”
然后,一口橙汁“噗”的一声,全飞去了韩页溪俊俏的脸上。
这一刻,everythg都静止了,只有海浪在无情地骇笑。安枫亦拿着果汁杯悬在空中,寒言不动声色地把嘴里的残汁咽进了肚子。怜悯地望着手指停在屏幕上、手机上沾着橙汁还可以滴到他脸上的韩页溪。
“我去外面透透气”身为肇事者的寒言直接脱逃出了僵局。留得依旧淡定的安枫亦,和满身疮痍的韩页溪。
一个人,光着脚丫,沿着海与沙的交界面,一直聆听,一直回忆,一直幻想。她想向世界证明,就算只有她一个人,她也能过得很好很好。天色越来越暗,最后一抹黄昏太过于让人窒息,心情却莫名的奇怪。在海边静静的坐了会儿,没了阳光的济州岛,海风确实能让人瑟瑟发抖。在起身转头的那一刻,却刚好看到了二楼阳台的安枫亦,似乎从自己坐在沙滩的那一刻起,他也一直在那,没有离开。跟他对视,结果意外的不好意思,低下头直接往里冲。
晚餐是济州岛著名的黑猪烤肉,对于寒言这个肉食动物来说简直比什么都到位。听着浪声,伴着海风,烤着肉,多么类似的画面。只不过,早已物是人非。
对于吃东西,从来就没有尴尬或放不开的羁绊,即使现在面前坐着的是两位跟明星偶吧有的一拼的帅哥。
韩页溪依旧没能释怀,第一次被人喷了全身的橙汁,是耻辱他恶狠地盯着寒言,“艾小姐,你的嘴巴是大象鼻子做得么,两米远的地方都能喷到”
寒言咬着筷头,无辜地闪着黑珍珠般的眼睛,“韩先生,你看肉快熟了,我们先吃肉,好么”
韩页溪:“”
安枫亦被逗得嘴角忍不住勾起,温柔地夹了块肉放进了跟寒言一样在闹腾垂涎的碗里。
“好好吃。”寒言的表情足以把烤盘上的肉都给陶醉熟了。随之,她顺手加了块肉塞到了韩页溪的碗中,“来,韩先生,多吃点,千万别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伤了身子。”
“你”韩页溪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地说不出话吧。
深蓝的天空上已经冒出了点点繁星,晚餐也接近了尾声。这一顿饭估计是寒言从生下来吃过最浪漫,最有情调的吧不仅有美景,勉强还顺带了两个美男。不过,景再怎么美,人再怎么帅,都没法和曾日相媲美。
趁着他俩扫尾,寒言跑了出去,以消化为借口,闪着星光望向大海,泪滴滚烫地划过脸颊,渗进了砂砾。
安枫亦娴熟地架着跑车,寒言傻傻地瘫坐着;一个像是恪尽职守的司机,一个像是吃饱喝足正昏昏欲睡的客人。车内没有交集,只有传入人耳那跑车与马路上的摩擦声。
一分一秒过后,车还是稳稳地停在了酒店门口。寒言缓缓直起身,侧过脸望了望正同样侧过脸看着自己的安枫亦。眼里眉间竟隐约着几分不舍,可艾寒言毕竟是艾寒言,脑袋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不然误入歧途连根都拔不起来。“那个,谢谢了我先走了,后悔无期拜拜”像是在跟瘟神告别,打开车门,下车,不回头,直接望酒店里蹦。而没出半点声的安枫亦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剑眉去不自主地舒了舒。
一天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逝了去,比自尊还昂贵的时间竟然被自己睡了一大半。寒言躺在白色的大床上,那些累的细胞在懒散中作祟着磨灭。从凌晨看日出到晚上看完繁星回来,说漫长不漫长,说短暂也不短暂,但是好像从看日出开始到刚才回来,这一天二分之一的时间都和这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在一起,不知道是美妙还是痛苦
清晨总是没有太多的城府,睡到了人类该有的那几个小时,毅然扒开眼去感受那一份陌生中的欣然。
虽然马路上行人也是形形,但那车水马龙中依旧有一份安宁。曾经在某网页上刷到这样一句话,“旅行,不过是从一个自己待腻了的地方到一个别人呆腻了的地方”,或许还是跟人心有关吧。虽然在中国也是这样的房屋马路拥有同样肤色的亚洲人,但在不同经纬度的地方依旧是犯贱般的喜欢。
阳光几乎可以和地面配合到90度,寒言也毫无忌惮地演绎着本地人的风情。
过于对称的水泥房,永远比不上不规则却毫不逊色的各色小屋。弯曲了一个接一个的转角,别一般的视野,别一般的情致。从一个人生活开始,便喜欢上了用相机来记录生活。或许,等到一些人的不经意离开;或许,等到某年某月,人走茶凉,那一张张照片便是最奢侈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