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遥看夜上海的繁华,五彩的灯光扑朔迷离,辨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源点。正感几分凉意,只觉背后多了一个胸膛的温度,渐次,一双温暖的手臂环住了自己瘦小的身体。“原来艾小姐也会有赏景的雅致啊”安枫亦左脸贴着寒言的右脸,有意调楷道。却无意间博得了寒言天真一笑,而那一笑瞬间蔓延到了另一张的脸颊上。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要跟你身边这位帅哥分享分享啊”
寒言朝着夜空眨了眨眼,便稳稳当当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随意地用手扣住了安枫亦的脖颈,隔了两寸暧昧的距离,静望着他。
或许,多希望能够这样看他一辈子。
细细品味着他那被月光保养出的白皙透亮的轮廓,嘴角神秘一勾,“这不是每天必须看着这张丑陋的脸,内心有点崩溃么”安枫亦咬牙扛着笑,眼神充满了邪恶,搂着她的腰直接把寒言摁到了栏杆上,霎时把两寸的距离缩成了零点几毫米。
“某人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啊”别一般温柔、别一般磁性的声音撞击着寒言微寒的心房,却深深刺痛了薄弱的眼眶。
“are yousure”
“额你”
没等安枫亦得逞,就见他佝偻着身子捂着要害哭天喊地。貌似寒言的哈笑一混进了夜风里,一起围着安枫亦无尽地嘚瑟。
“姓安的,敢跟老娘斗,还嫩了点”
“姓艾的,你给我等着”
“好iaia哦”
“你”
中秋之夜,月光静谧地穿梭在大街小巷、平房豪宅,交融着缤纷喧嚣的霓虹,燃烧着自己的绵薄之力。即使,没有被全部人察觉。曾经住在海边,那年的中秋,和爸爸,和妈妈,和哥哥,一起倚坐在沙滩旁,听海浪拍打礁石,感海风拂过面孔,望中秋明月洒下团圆。爸爸那时候说过,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当初太小没怎么注意,而今日乍一看,确实有一丝弧度隐藏了起来。
寒言一个人倚在阳台,瑟冷的秋风掩过脸面,不小心被亮白的月光刺痛了眼眶。
“你还有赏月的雅致啊”安枫亦敞开自己的风衣,一把裹进了单薄的寒言。寒言背对着他,用眼皮悄悄抹去眼眶里的薄雾,便缓缓转过身,两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腰,异常俏皮地凝视着他。趁他刚想启口时,踮起脚尖朝着他的红唇啜了一口,如薄荷般的清凉,似棉花般的柔软。
“中秋快乐”她第一次这么温柔地跟他说。
他微微一愣,抿开笑意,紧紧地裹抱住她,顺着她的左耳,还之有礼,“中秋快乐”传送到她的心脏。
“咳咳”秦书泽望着此景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帅哥靓女,马上开饭了。”
安枫亦和艾寒言不乐意地嗤了声,异口同声道:“知道了”
刚下到楼下,便撞上了沙发上正和安岳恒聊天的秦远的视线,寒言莫名地神色飘渺,甚至暗藏了几丝伤感。
“哎,你们俩去我房间把我的相机拿下来,那么好的日子我要好好拍几张。”花可可对着寒言和安枫亦吼着。结果惹得他俩一致的气愤,“不早点说,我们刚下来又让我们上去”
话音刚落,花可可拿着菜刀冲出厨房,“你们俩去不去”
“去,当然去。”安枫亦拉着寒言调头就上楼。
一进入花可可的房间便被其古色古香给为之一怔,原来这爱穿旗袍的犀利姐内心还是挺小家碧玉的。但也少不了中西合璧的痕迹。好奇宝宝艾寒言用灵活的眼珠子打量着整个房间,平和宁静的木质地板,古典高雅的壁画,熨帖不乱的床铺,超前华丽的化妆台寒言望着化妆台上比专柜还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忍不住摇头感叹,真怀疑自己比四五十岁的阿姨还不懂美。
驻在化妆台旁,随手拿起桌上一个与化妆品格格不入的相框,颇有兴致的欣赏起来。两个小男孩的合照,那么稚嫩清秀。“哎,这不会是你小时候的样子吧”寒言咧嘴问着。
拿完相机的安枫亦朝着寒言走去,然而当他瞧见这张合照时,满脸的笑意霎时被灯光抽去了一半。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前一秒还嬉笑的寒言神色霎然突变,抓着相框的手在不自主地颤抖。像极了海啸来临时的前一刻。再后一秒,则是她猛然抬头,食指坚定地指着另一个小男孩,圆睁着眼疑惑地盯向自己。
“这这个男孩,是谁”她激动地问安枫亦。
可安枫亦却被她突起的异常慎得莫名紧张,急切地握住她的双肩,“言言,你”
“告诉我他是谁”寒言情绪愈发激动,眼眶泛起让安枫亦吃惊的薄雾,又没等他开口,她便猝然挣开他的双手,紧抓着相框疯狂地朝一楼奔去。
“言言”安枫亦弃下相机,第一次那般不安地追了上去。
她疾驰到了正在桌边上菜的花可可身边,“花花阿姨”胸口猛烈起伏着。花可可摸不着头脑地疑看着她,“怎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相框被颤抖地面向刺眼的灯光,“这个小男孩,他是谁”寒言继续指着相框问道。花可可瞟了眼照片,再愣怔地望向迫切的她,“这是孝杰啊。”
本倚坐在沙发上聊天的秦远猛然起身,像是沙发上的暗藏机关触碰到了他。
“孝杰闻闻孝杰”此刻的寒言就像是一头漏着气而一头却充着气的气球,倘若灯光再刺眼些,她就可以全然爆破。这个小男孩是闻孝杰
“7岁那年,闻孝杰转学进了我们班,当时的他很孤僻,不愿跟人交流、玩闹”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只听说这家的芝士非常有名,所以就”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芝士啊”“上次在餐厅见你吃得这么欢快,所以猜的。”
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到他说“谁欺负你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不开心也记得来找我”,到那无声的泪和吻,到最后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股股潮水垂直涌上心头;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串联在同一电路里,被迟来的电流瞬间接通,在脑海里翻云覆雨
“言言,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