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装好东西。
没走几步他又在一个中年妇女的热情招呼下拿了几包不同式样的饼,“你不是从来不吃夹心饼吗皓林”老板娘疑惑地问道。
“买给其他人吃的。”陆皓林用手指指简捷。简捷心头一热,见惯了自己吃吴敬斌家的糕点,他大概以为自己爱吃甜品了吧。
刚要说什么看见老板娘貌似一切了然于心的表情又害羞地闭上嘴。这次不等陆皓林反应简捷便把钱递了上去,没想到老板娘竟没有接钱的意思,陆皓林道了声“我走了大妈。”便拉着简捷继续往前走,简捷正纳着闷陆皓林把刚买的饼塞到她手上:“帮我拿着我拿不了了,刚才那个是我的老主顾,我们都是月末算账。”简捷接过东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叹陆皓林独立生活的能力。
没走多远他们拐过一个路口便到了住宅区,路两旁都是住家户的楼房,多以二层居多,有几家瓦房如鹤立鸡群一样惹人注目。简捷吃惊地发现坐在大门口择菜的,在大街上站着的都是熟人,卖豆浆的,沓煎饼的,卖煎饼果子的,煮茶叶蛋的,看来这是一中门口卖饭人群的集中营呀。一路上陆皓林象征性地和这些朝夕相处的人们打着招呼,看着简捷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陆皓林挤出一个微笑,“天天见面,又吃他们的饭,难免会认识。”看着简捷眼里孩子般崇拜的神采,陆皓林阴冷的脸上也不禁多了几分温柔。
又往街道深处走了一会儿,路过一家饭店,饭店门口拴着一只大藏獒朝着他们俩凶巴巴地叫着,简捷吓得躲到陆皓林身后死死拽住他的衣角。陆皓林一手撑着车一手朝大藏獒指了指,“大黑,你给我老实点。”刚才还凶巴巴的大狗竟然朝他摇了摇尾巴,在原地转了个圈,连叫声也比刚才温柔了许多。不用说,一定又是陆皓林和它熟悉,它吼叫的对象一定是自己,简捷心里默默地想着。
饭店的东边是几间一路上为数不多的瓦房,从房顶的十字架来看,应该是个基督教堂。“到地方了。”陆皓林把车子停下掏钥匙。“你,你住在教堂”简捷有些难以置信的捂住嘴。
“你又傻了,我住在教堂的东边,就这栋楼的第二层。”陆皓林白了她一眼上前开门。门里面是个一米半左右的过道,往前走几步一架红色的铁质楼梯从一楼延伸到二楼,楼梯底下还不忘充分利用空间设计了一个马桶。简捷跟着陆皓林朝二楼去,边走边抱怨楼梯太窄,陆皓林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那是因为你太胖。”
二楼却完全换了一副样子,除了一小块用玻璃密封的留着投射阳光的庭院和一个全封闭的阳台,阳台一侧开着门通往内堂,其他的空间足以称得上宽敞。阳台西侧的平房顶上放着几盆大大小小的盆景,有银杏树的,还有无花果树的。甚至还有几簇开的正艳的粉的红的月季花。阳台东侧的区域是一片园地,水泥地上堆了厚厚的泥土,里面种着辣椒茄子还有还有几排葱叶,看得出主人平常很费心思。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跟我进屋吧。”陆皓林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这环境真好,这些都是你弄的吗”
“废话。”简捷怏怏地跟他进了屋,心里却充满了对陆皓林无尽的崇拜。不用陆皓林多说她早就兴冲冲地参观起来,陆皓林租的这套房子真是宽敞无比,四间长约十几米的房子呈对称分布,中间是两间客厅,西北角简单地放着一个大餐桌,靠窗户的位置有一套沙发,加上几个凳子便没有其他东西了,客厅东北角倒是留有一个门可以通往一楼,两侧是对称的卧室和洗手间浴室,只不过西侧的浴室被改成了厨房。平常居家所用的空调热水器洗衣机甚至抽油烟机都很齐全,简捷对陆皓林顿时充满了浓浓的羡慕之情,这哪是租的房子,这就是一个温馨的小家呀。
更让简捷钦佩的是,整座房子都是那样整洁有序,每一件家具乃至每一个杯子都恰到好处地放着。陆皓林的整洁简捷并不陌生,她知道他的课本是全班最整齐的一个,他的球鞋是全班刷的最白的一双,这个光荣的传统直到现在也时常令班里的女生无地自容。然而能把房间收拾到这种程度,简捷甚至怀疑就算有钟点工三班倒给他打扫卫生也做不到这样。
、偷窥
“简捷,你去哪了”陆皓林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去菜园子里拔棵葱给我,顺便摘几个辣椒。”
“奥奥行。”简捷一边应着一边按他的吩咐准备好他要的东西。厨房里陆皓林系着一身围裙,动作娴熟地忙碌着,抽油烟机的声音盖住了他被呛到的咳嗽声,却掩盖不住他头上的汗水。
不一会的功夫,一碟茭瓜火腿,一碗青椒鸡蛋便端到了桌上,还有一锅简捷叫不上名的粥。简捷这边早就饿得肚子难受,这会儿早就不顾形象地大吃起来,陆皓林做的饭无论是从色香味哪一方面来看都无可挑剔。特别是他熬的粥,里面放了芝麻,桂圆红枣之类的,可能还放了点糖,荞麦面的底子,口感特别棒。简捷边喝着边一个劲地称赞,这称赞绝非造作,而是源自内心的敬佩。
简捷的闺密曾经跟她说过一句所谓至理名言,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拴住他的胃,遇上陆皓林这号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恐怕他的仰慕者们只能碰壁了。
“晚饭后洗碗,锅也没刷。”
“哎,我是你的客人。”简捷不高兴地说道。
“我可没说你是我的客人,我做饭还得洗碗,这公平吗”陆皓林的眼里有一种一闪而过的诡异。
“那你平常都是谁洗碗”
“我平常都是一个吃饭。”陆皓林使劲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却躲不过嘴角的坏笑。
“好好好,我去洗,陆大少爷辛苦了,”简捷吃完饭便开始收拾桌子。
于是,接下来就是简捷系着围裙在那里洗碗,陆皓林拿着今天买的莴苣用小刀闲适地削着皮,一边还不忘监督简捷手下的工作,外边缘还很脏,再洗一洗。”、
简捷拿起碗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干净的都要发光,“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好心带我回来原来就是让我给你当使唤丫头的。”
“你倒是提醒了我。”陆皓林的脸上神采奕奕,拿起削好的莴苣轻轻咬了一口。“你竟然生吃,”简捷难以置信地说道,“真是个奇葩。”
“你不懂我的想法。”简捷也不再理他,眉头紧皱地继续手下的工作。
等到简捷洗完了碗,陆皓林正坐在写字桌前,耳朵上戴着耳机,手下小心高兴地摆弄着鱼缸里的两只乌龟。“你倒真是悠闲呀。”简捷要笑不笑地说了一句。
陆皓林抬了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简捷。简捷在心里问候了他几句,搬了个凳子坐到他旁边掏出作业开始写。没过两分钟陆皓林便颇不自在地站了起来,“简捷,你坐我的位置吧。”说着便放下鱼缸坐到床上。简捷也不管他,手下忙着抄写老杨今天罚她的化学方程式,该死的吴敬斌竟然不私底下偷偷提示她。
陆皓林一副完全看不见简捷的样子,坐了一会儿索性脱了鞋躺在床上看起了漫画。
简捷在那边眼神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陆皓林单词书的一角下像是有一个图表。简捷拿开上面的单词书,“成绩动态分析图”几个大字印入眼中,简捷仔细地看着一折一拐的图线,貌似还没有一个点是在100名开外,甚至大多数都是在50名以内。简捷心里生起一丝失落,要知道她简捷可是连前100名都是很少进呀,好学生到底是好学生,不带掺假的。每一个节点的附近都有几行小字,或是加油鼓劲,或是鞭策提醒,配上陆皓林清新且偏瘦的字体,让陆皓林在简捷心中的形象瞬间完美了几分。
他的桌面并没有像一般学习优秀的学生一样摆满了各种教参,可能是与整齐干净的追求有关。
桌子的右前方的相框里是一张黑白的照片。简捷看到一个端庄富态的老太太,满头珠宝首饰,手上像是带满了戒指之类的,一对镯子不知是翡翠还是玉质。虽然像是耄耋之年,但是从模样上仍旧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简捷的目光很快被她抱着的那个穿着开裆裤的孩子吸引住,睁得圆圆的大眼睛,还有那甜甜的笑容,小孩子所有的可爱都给了他。
“皓林,”简捷看着床上全神贯注的陆皓林,“这个穿开裆裤的男孩是不是你呀”
话音未落,陆皓林蹭得走到她跟前,“不是不是。”他夺过简捷手中的照片,可是脸上的红晕已经把他出卖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