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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1 / 2)

叫他一起去买点年货,他推脱说自己现在负债累累,这个年就不过了。

简捷知道饭店出事之后他的经济很紧张,他曾不止一次提起过了年以后要和简捷分开吃饭,不然就把简捷给吃穷了。每当他说出这样的话,简捷就伸出拳头警告他,他是穷了,可是她不怕,她愿意养着他,虽然自己的积蓄也不多。在她最困难的日子里,他给了她一个家,现在他落难了,她一样看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简捷其实心里明白,他说穷只是借口,只是不愿意带着自己招摇过市罢了,他越是这样想,简捷就越想把他带出去。

“你要不陪我去逛街我就生气了。”简捷把胳膊压在他的试卷上嘟着嘴跟他说道。

“你自己去吧,我也没什么要买的,反正是你自己在这边过年。”陆皓林把她的胳膊拿开,“我跟我四娘说是腊月二十六回去的,今天都二十八了,我要是再不走我四娘该不要我了。”

“有你这样做人男朋友的吗”简捷不高兴地抱怨道,“我又不让你花钱。”

“你又乱说了,”陆皓林不高兴地看着她,“记住不要联,我们家偏房刚有一个奶奶过世,三年之内是不能贴的,还有”他补充道,“我下午就坐车回家了。”

简捷知道陆皓林坚持的事情她是劝不了的,陆皓林不在,她一个人也没什么好过的,既不用做年夜饭,也没有买烟花爆竹的必要,她约他去买年货,不过是为了想跟他一起去感受感受节日的气氛。既然他不愿意去,她也就没必要去折腾一趟。

房子是腊月二十四那天就打扫过了的,简捷闲着没事就跑到厨房里把灶台重新擦了一遍,连带着锅盖盆盖,她用清洁球刷洗过后都焕然一新。

简捷忙忙活活两个多小时,活还没做完,陆皓林就出来跟他说再见了,他不知从哪弄出来个帽子戴在头上,“新年快乐简捷,我们明年再见。”他笑着从她面前跑过。“新年快乐。”简捷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说道。

“简丫头你看啥呢”隔壁的大娘看着出神的简捷问道,“春节了,你不回家”

“奥,我不回去了。”简捷笑着回答她,她哪里有家可回。“您这是去哪呀大娘。”简捷看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我去我儿子家过年,大过年的谁不回家呀。”她慈蔼地朝简捷笑笑,“听大娘一句话,回家吧,人不能老在外面飘着。”

“嗯我听您的大娘,我今天就回去。”简捷不忍拂了她一片好意,只好假装应允。

送走了邻居大娘,院子里突然静了下来,简捷也没有心思再去忙活厨房里的工作。

她走到屋里靠着沙发坐下,“人不能总在外面飘着”,她也不想老在外面飘着,可是她是没有家的孩子,飘到哪就在哪落下。

她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说到底自己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纵使对自己百般不是,简捷张口,还是得叫她一声娘。

她想起自己九岁那年发高烧,那时候正是她母亲最艰难的时候,眼看着自己奄奄一息,妈妈把自己一头乌黑的辫子减掉换了钱送她去医院。妈妈终究还是爱她的,只是一个女人年龄大了身不由己,她也不过想想找一个依靠过两天安稳日子罢了。

简捷不知道没有了自己她在那边过的什么样,虽然她与那个家已经断绝了关系,但是妈妈毕竟是她的亲妈妈,她唯一的念想就是希望母亲能过的好一点儿。

年三十这天晚上,简捷用自己种的白菜剁好了饺子馅,偏偏厨房里一丁点面粉也没有了。她发疯一样的跑到大街上,却发现没有一家商店还在营业。

无奈之下,她只好搜出陆皓林储备的用来应急的泡面搭配着一碟素炒白菜吃了顿年夜饭。

窗外的烟花声一阵高过一阵,简捷只觉得可笑,在这个万家团圆的日子里,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挑着几筷子泡面。一切的喜庆在她眼里都成了一种讽刺,都说穷人怕过节,越过越穷,在简捷看来,孤独的人更怕过节,越过越孤独。

简捷早早爬上床,累了一年了,上天给她最大的恩赐就是让她能美美睡上一觉,她决定一觉睡到明天中午,然后继续泡面白菜的生活。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晚上她爬上了陆皓林的床,她是孤独到了极点,在这样的日子里,哪怕是心里安慰也好,她要让他陪着自己。他的房间里还有他的气息,他的温度,这一切都是简捷渴求而又熟悉的。

半夜的时候,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她吵醒,她知道这是新年到了,伴随着新年钟声的还有客厅里的电话声。简捷本不打算去接,然而它规律而又机械地一响再响。“喂。”简捷拿起电话。

“是你吗丫头。”

简捷暗道一声废话,这房子里除了她还能有谁。

“新年快乐丫头。”陆皓林的声音听不出疲惫,看来他极有耐心地守岁到现在。

“嗯你也是,新年快乐。”简捷甜甜地勾起嘴角。

“嗯,我去给我妈妈拜年了,你自己要好好吃饭。”还没等简捷说什么他就把电话扣死。

简捷记忆中从来没从陆皓林口中听到过类似情话的东西,不过他这一通电话确实让简捷心里暖了不少,仿佛航行在漆黑的大海上,当世间的一切都把她遗忘的时候,陆皓林给她点了一盏明灯。他就像天使一般永远无声地呵护着她,让她感受到人间的一切春风雨露。

大年初二这一天,简捷窝在被窝里还没睡醒,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声音把她吵醒,“简捷,你去哪了简捷。”

简捷蹭地从床上坐起来。

“咦,”陆皓林惊讶地走进来,“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简捷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是怕你一个人闷得慌吗太阳都这么高了你还不起床,真是懒死了。”陆皓林嫌恶地看着她。

“马上就起,你不知道家里没面了,我这几天都吃的泡面呢。”简捷皱着眉头跟她诉苦。

“哈哈,”陆皓林狡黠地笑了笑,“你也真够逗的,大过年的吃泡面,快点起床,我带了猪下水,牛羊肉,还有饺子馅啥的。”

“好棒呦,”简捷张开手臂,“爱死你了。”

“拉倒吧,整天油嘴滑舌,你跑到我床上干什么,真是有点点小变态你知不知道。”陆皓林嫌恶地把她不安分的手打掉。

“我睡在你床上就相当于你陪着我了,这样我就不孤独了。”简捷委屈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次陆皓林回来后看她的眼神柔情了许多。

“我希望在我买来面粉前你已经起床把一切准备好了。”陆皓林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转身离开。

简捷和陆皓林忙活着做了一顿饺子,简捷一口气吃了两碗多,吓得陆皓林都不敢给她多盛,一个劲地问她是不是饿死鬼托生的。简捷只道他走后自己饿得前心贴后背,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你四娘怎么肯这么快就把你放回来”简捷边吃着饭边问他。

陆皓林告诉她自己把所有的压岁钱都贡献出来,资助他四娘和他七姐去南方旅游去了。

简捷顿时满脸鄙视地看着他,对他这种成年后还要压岁钱的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

哪知陆皓林笑着告诉他他们家男的不娶妻,女的不出阁,哪怕七老八十的光棍汉,只要长辈还在也是要给压岁钱的。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不要压岁钱”简捷言外之意就是想问他什么时候娶自己。

“最起码得等到三十岁吧,我不想太早结婚。”陆皓林半真半假地说道。

“三十岁,”简捷嘀咕一声,“你要我等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