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林只觉得心里像是有蚂蚁在咬噬,他的心,现在就在她的手下,揉着,搓着,她稍一用力就能整个攥住,把它揉皱了,捏碎了。陆皓林不害怕,他愿意把心交给她,哪怕她要把他的心煮了,炸了。他说他疼她,只是疼她,简捷说的对,他心里有一只鬼,整天盯着她,她的睡衣真是松垮,他稍一用力,就可以撩起她的裙摆。
简捷看到陆皓林脸上笼罩着一种真空中空气被抽离的绝望,她不知道这样下去他会不会憋死,可是男人心里想的,大抵都是差不多。
“哥哥,”简捷好心提醒他,“哥哥都是对妹妹这样饥渴吗”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粘合着陆皓林唾液的嚼碎了的饭菜,一点点从他嘴里抵到自己的味蕾上。他说他不爱她,简捷打死也不相信。
“你怎么不说话我的好哥哥”简捷用指甲轻轻抠着他微微扬起的下巴,“你想不想解开我上衣的扣子
陆皓林用他独有的热度堵上了简捷喋喋不休的嘴巴,他疯狂地与她纠缠在一起,仿佛要收回自己之前兴奋之中,陆皓林只觉得舌尖一阵剧痛,然后两个人都尝到了血的腥甜。
简捷满脸笑容地伸出她那条嫩红的舌头,那上面沾着陆皓林不算滚烫的血液,简捷知道,那份温热是她给的,陆皓林终究是个冷血动物。
陆皓林用牙齿抵着舌尖,没有愤怒,没有痛苦,只是任由那殷红的血液一点点从她咬破的小口子上渗出来,一点一点,源源不断,简捷望见他顺着脸颊流出来的唾液都变了颜色。
简捷是一只嗜血的豹子,吃惯了生肉,嚼惯了骨头,最喜欢那血的颜色,殷红殷红的,真好看。
她抬起手臂想要去沾染一点他舌尖上的味道,陆皓林把头扭向一侧,脸上尽是扭曲的痛苦,简捷看见他的眼角渗出两滴豆粒大的泪珠,他痛了吗痛的都哭出眼泪了。
简捷也许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为他的痛苦感到抱歉,可是她没有。伤口总会有愈合的那一天,哪怕留下丑陋的疤痕,至少还可以活着,可是如果心死了,心里的血液被冻僵了,人也就成了一副走肉,就如同她一样。
她看着陆皓林那充满魅力的面庞,她深爱着的男人总是那样英俊帅气,只是简捷不知道那幽深的看不见尽头的黑洞一样的眼睛里,为什么充满了她不熟悉的恐惧,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临前的绝望。
简捷张了张嘴,她多想问一声,我亲爱的小林林,你是为了什么事情吓成这个样子她张开了臂膀,想要学着他的样子去保护他,给他所有的温暖和关爱。
没过多久简捷就明白过来,虽然晕眩地分不清东西,可是她清楚地感觉到,从那洁白的纱布覆盖着的伤口下,一股暖流沿着她的脸颊流了出来。
还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他为她恐惧到了极点,他疼她疼到了心窝里,从他最后的眼神里,简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简捷只觉得无边的满足,她成百上千个日子里眷恋的,不过是他温暖的目光。
“简捷,”他张了张嘴,轻轻拂上她的脸,新鲜的热血顺着她的指缝蔓延。
简捷轻轻撕下额头上的纱布,“我床头上有消毒的,换纱布这样的动作你总会做吧”
“你确定不用去医院”陆皓林狐疑地看着她。
“要不我自己去。”简捷把他的手拿开转头要走。
“哎,你别折腾了,就在这老老实实坐着。”他生气地把她摁坐到沙发上,不一会儿便从她房间里拿来纱布和棉签。
“要是疼你就跟我说。”陆皓林用药棉蘸着消毒液给她清洗伤口。
简捷嘶了一声,终究还是没叫一声痛。
“你就硬撑着吧,”陆皓林手下加了点力度,“因为其他男人受的伤,却让我来保护。”与其说他是不甘心,倒不如说他是掉进醋坛子里出不来了,他对吴敬斌以前只是憎恶,现在却变得戒备,愤怒。简捷知道,他还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不帮我我自己来,”简捷挪了挪身子,“他是为我受的伤,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揍。”简捷说着便推开他握着药棉的手。
“你干嘛”他的睫毛抖动着,“服了你了,我不说你了,老实别动。”
他说不再说她,却还是在那里絮絮叨叨,“你说他到底哪里好我觉得也没我长的好看呀”他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简捷忍不住笑了一声,她知道他是知道自己生气故意逗自己乐,她心里戏谑之心顿起,“他比你听话,比你会关心人,更重要的,”简捷顿了顿,把声音放低说道,“他比你更能让我幸福,是性。”简捷说着故意在他耳朵边舔了舔。
“滚。”陆皓林精心伪装的面具终于被拆了下来,“你信不信我会揍你”他把药棉用力地在她额头抵了一下,简捷疼得抖了抖身子。
“你还真这么狠心”简捷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就兴你找老女人,不许我养小帅哥,而且人家还倒贴。”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
“你有脸说我”
“我不跟你吵,跟你吵没意思,我才不管你那些破事,纱布就不要贴了,也不知哪个医生这么脑残,大热天的捂块布,也不怕感染。”之前他一直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说完话后,陆皓林走到门外洗了洗手,拿起刀便继续简捷未完成的工作,指着简捷早饭得到晚上才能吃上。
没过一会儿,这个口口声声不去管她那些破事的人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你说你和她真的那个了”
“哪个”简捷明知故问。
“那个。”他的声音小的像蚊子。
“奥,”简捷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那个呀,你要不信可以检验一下呀。”简捷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检验什么”陆皓林扬起头傻傻地看着她
“检验我是不是处呀,你不是一向很在行的吗”简捷一笑起来伤口又有挣裂的危险。
“你不要逼我,”陆皓林揪住她的衣领,“你别以为我不敢。”
“那就来呀,我还就以为你不敢。”她低头用下巴蹭了蹭他的手背。
“你不要激我。”陆皓林恢复了理智,“从你的表现我知道答案了。”他勾起美好的月牙笑。
“你就那么自信”简捷歪着头看他。
“对你,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陆皓林重新忙活起饭菜,一边切着面条一边还哼起了小调。
简捷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该死。
吃过了早饭,陆皓林以“某些人可能脑子也出了毛病”为由强行把她拉到医院里做了个全方位的检查。
两个小时的等待不算漫长,可是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着实让陆皓林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简捷的身体虚弱到了这样的程度,脾和胃都有不同程度的毛病,伴随着弱微的贫血。
回去的路上,陆皓林又气又悔,气她把身体作贱成这样,悔又悔自己竟然还一直跟她斗气,故意惹她不高兴。
到家之后,陆皓林安排她吃了调养的药品,给她翻出来几本旧的漫画,又把收音机给她调到最喜欢的调子,把中午饭一并给她做好,然后借口还有一份化验结果没出来,虽然简捷极不情愿他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家里,他还是当着简捷的面便把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