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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剧毒,府医细看一遍,银针剌遍没发现有毒,道一声无碍出帐子开方子命药单煎药,又跟着曲四郎到密林深处铐问胡商。

除了一两个知情的人儿,其余大半全是无辜之人,见从他们口中套问不出多少有用的讯息,曲四郎打个手势,命手下动作快一点,别弄出声响惊动了营里的女眷。

他蹲在一旁的溪水的反复洗手,出声埋怨,“还没到安西都护府的地界,就有人抢先下黑手,老子阴沟里翻了船,险些连累到郎君。等查出背后是何人,绝饶不了这帮龟孙子。”

“这个时节,派郎君出京本来就透着蹊跷。”一旁尚显递过续命丸,示意曲四郎服一粒。

他们喝的水都经反复验毒,所用的食物也是小心又小心。来者不善,定晓得尚坤通晓梵文,又熟悉他们这帮尚家军的行事规律,故意露出马脚让他们抓住。

原本万无一失的计策,又会是在那个环节出了差池

、第102章 枯草暖阳

忆君一觉醒来,车外阳光正浓,厚重的帘子都遮挡不住,丝丝缕缕洒在她的身上。她揉一下睡眼翻个身,见是阿苒陪在一旁,顺口问道,“郎君在哪里他用过早饭了”

阿苒点一下头,从一旁拿起兔毛夹袄,嫩黄色的秋装绣满浅紫风信子,裙摆上镶着小小的珍珠,照着忆君的身材剪裁缝制,不多一分不减一分,恰恰刚好。

许是连日坐车养秋膘,忆君总觉得衣裳过紧,嘀咕着要换上昨天穿的那套。

阿苒目光微动,悄声说,“昨夜帐子里的物件大多都被郎君弃了,盯着人早起时当场焚烧,夫人的那身衣服也被烧为灰烬。出京前府里针工坊做了上百身,不怕夫人没衣服穿。”

烧了一大清早尚坤发那门子神经,难道说昨天夜里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忆君边嚼着卷了羊肉末的胡饼,喝下马奶,又喝过微苦的汤药,掀起车帘一角,来往的军士骑马掠起浮尘,几百米之内看不清。

至午时打尖,她才有机会见到尚坤,见到人欲语还休,眨巴眼睛迷死他。

昨夜通宵未眠,一早上的奔波劳累在见到阿圆的那一刻,顿时烟消云散。尚坤解下身上的披风,去掉头上的盔胄,倒在忆君身边羡慕她稀里糊涂好福气。

“昨晚出事了”忆君为他倒上一杯滚烫的马奶,边揉着他肩膀相问。

“嗯,一点小事。有队胡商很可疑,被曲四郎拦下,别的没有,倒是搜出一封信,信纸上熏了,所幸发现得及时,也无大碍。”

尚坤本来没打算瞒着阿圆,马上要到凉州地界,他不能时时护在阿圆身边,有危险早叫她知道,心里也好有个防备,遇事不慌乱。

“你没事吧”忆君有点慌神。

尚坤揽过人,亲吻她米分嘟嘟的樱唇,调笑一句,“我怎么会有事”

用过午饭,他躺在车中小憩,忽地觉察到昨夜太过激动,盛怒之下没留一个活口备着以后派上用场。

论理,这种小打小闹的暗算他也见过不少,见怪不怪。前回来西域做主帅时,意外吃背后自己阵中一记暗箭,擦肩而过划破皮,带着毒伤做战数日后仍能保持理智,循着蛛丝马迹揪出内奸。

今回,偏偏一时失了方寸,是为了阿圆

这一点毋须置疑,出招的人也料定他会怒急攻心罢

以此推想,凉州城里还有后招等着他。

尚坤睁开湮黑无边的双眸,望向车顶精美的壁饰,身边阿圆恢复无忧无虑新奇地看景。荒山秃岭,又是秋末万物凋零的季节,有什么可看的。

“走,加件披风,我带你出去骑马。”

尚坤放松心情,拉上忆君骑上紫骅骝,从车队中穿过,一骑飞纵腾起黄沙滚滚,风声擦耳过,他大声问道骑马好不好。

“好”忆君冲着空旷的原野喊一声,余音绵长,散失在无尽的山脉间。

男子笑声爽朗,大漠黄沙,广袤无垠,他早就想带着阿圆来见识一回,那管别人阴谋暗算,我自消遥。

他把天大的弱点示于人,能真正瞧透他在意阿圆的人不多,归到仇敌那列的人又是少之又少,无非夏家与裕王那几个。

乍一看,那人掌控着他的软肋,招招抢先,其实在出招的同时也暴露无遗自己的真面目。知己知彼,他也对宫里的武六郎不陌生,况且谁抢得先机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

紫骅骝不愧是万里挑一的良驹,驮着两个人仍是如风驰电掣,远远将众人抛到身后。行出几十里听得尚坤一声轻吁,它放慢脚力,停在一条小溪边悠哉悠哉吃草饮水。

遍目干草枯黄,脚下缓缓溪水流淌,忆君裙角上的珍珠被棘剌划落,在草丛里打个转不见了踪影,远处山顶积雪皑皑,随风吹来似能闻见雪的味道。

尚坤倚在枯树上,看阿圆在河边自己玩得正欢,一只嫩黄花蝴蝶穿梭往来,嘴角挂着笑意。

“平安奴,你也过来看。”忆君扳起河边一块石头,惊奇发现上面有小猫的图案,喊尚坤过来瞧一眼。

她喊了好几声,那人靠在树下不动。忆君不高兴,撇了撇嘴,小碎步跑到尚坤身边扯他的衣袖,“走吧,跟我过去,石头上有只小猫。”

尚坤眸色幽深,反手将她扣在树干上,居高临下脉脉注视着她,单臂撑在树干上,手指抚上红唇轻轻摩挲,一点点凑近,卷了丁香小舌吮吸。

被他一沾身,忆君立即变得软绵绵似面条,毫无力道挂在他的脖子上,心跳得厉害,怕他在这荒郊野外没人烟的地儿想干点什么。

缠绵悱恻的长吻后,两人气息都带着微喘,尚坤搂紧怀中的人,狠咬一口水润的脸颊,有心一口吃下她。

“阿圆”,他的声间低沉暗哑,声声带着诱惑,眼眸中闪着微火,像要把忆君熔化掉。

“我怕外面风大着凉。”忆君轻咬着嘴唇像是拒绝又不像。

环视周围一圈,尚坤却是笑了,他既想又不想,怕阿圆生病,也怕突然来人惊扰到她。

这边临近西域,民风开放,以前行军打仗的间隙常见有野合的青年男女,被人发现了,男子拿衣裳护着情人不慌不尽另外换个地方继续行事。

没轮到自己身上,是不晓得男欢女爱的妙处,他也想大地为铺天做盖,星辰当烛照,带着阿圆恣意几回。

低头看阿圆俏脸泛霞,秋目生波勾人心魄,尚坤含住她的耳垂呢语,“等来年春时,花开四野,咱们寻个清静的地方好生乐一回,可好”

“好,我还怕草地扎人。”忆君完全没了羞耻心,眨巴眼睛尽是各种点子,让尚坤如何不发笑,吃吃笑着答应备好大氅。

“还有吃人的小虫子怎么办,草里全是,爬到身上怪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