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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字条说什么劫富济贫,但实际干什么勾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朱慈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几人一路闲谈着,脚程倒也快,转眼就到了一个叫茅庄的小镇,这里离山阳县也就只有不到二里路了。

刚进镇子不远,就看见前方一户人家门前跪着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头发差不多全白了,街上稀疏来往的行人对两位跪地的老人视若无睹,两人见汪庆一行人走近,看他们衣冠齐整,不像普通百姓,眼中立时充满了期待,对着他们连连磕头,口中喃喃自语。

几人走到跟前,见此情形,都放慢了脚步。

“几位大爷,行行好吧行行好,大爷救救我女儿”见他们走到身边,老两口磕头不止,苦苦哀求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秦枫问道。

老者含泪答道:“这位小爷,我女儿几个月前得了怪病,看了很多郎中也不见好,家里本来没有多少钱,如今为了看病都用光了,还欠了街坊邻居不少钱。我们只有这一个女儿,不能不救求求各位好心人,施舍点银钱,帮帮我们吧”

老妇人也连忙叩头道:“几位大爷,行行好给点救命钱吧。”老妇人一边哀求一边不住咳嗽,看来也是有病在身。

邝智勇皱眉道:“我们平时俸禄也不高,经常在外面东奔西跑,这种事几乎每天都会遇到,如果都帮,我们拿什么生活。我是无能为力。”

牛迅也接着说道:“我们走吧,汪捕头。”

汪捕头见众人都无意援手,想了想,便点点头,便对跪在地上的老人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几人拔脚便走。秦枫犹豫了一下,跟在他们后面,只有朱慈烺没有迈开脚步。他看见两人眼里绝望哀求的眼神和眼角有些浑浊的泪水,心里十分不忍。

他想了想,怜悯地问道:“救你们的女儿,要多少钱”

“小哥,我们也不知道。”见朱慈烺没走,老妇人绝望的眼里露出一丝希求,“我们原来开着一个杂货铺,为了给女儿治病,早就支撑不下去了。我们年岁大了,去给人做工人家也不肯要。为了女儿,我们只有腆着老脸在这求助了”说着,老妇人连连抹泪,泣不成声。

汪庆等人见朱慈烺没有走,便都停下来站在旁边冷眼看他和两人说话。

牛迅不耐烦地嘟囔地道:“自己连喝茶的钱都没有,还在这充好人,这小子想干嘛”

邝智勇嘲讽地对着汪捕头道:“汪捕头,这小子要是发善心来求你,你恐怕抹不开面子回绝吧”汪捕头并不答话,只管看着朱慈烺。

“小哥若是不信,你可以进屋看看,我们女儿就躺在屋里”此时老者为了抓住最后的希望,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回身就要引朱慈烺进门,“小哥,请随老朽进去看看吧。我们绝对没有骗您”

老妇人也吃力地站起身来,用衣袖抹着眼泪道:“我可怜的女儿”

“不用了,老人家。”朱慈烺想了想,拉住老人的衣袖,“小可进去,恐怕也多有不便。”两老人见朱慈烺不肯进去,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见老人悲戚的样子,想到屋里就躺着那等着救命钱的女儿,朱慈烺心中不忍,他犹豫片刻,默默解下身上的包袱,翻了一阵,取出方珍儿的那支玉钗,攥在手里,又有些舍不得。他端详片刻,心里默默地道:“珍儿,这玉钗是你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这些日子无论多苦,我都舍不得易手。今天我把它送给这两位老人,你天性善良,知道我拿去帮助别人,一定也会感到高兴的。相信你一定不会怪我。”

打定主意后,朱慈烺把金钗递给两位老人,关切地道:“老人家,我身上没有银两,值钱的只有这个钗子,你们拿去吧。”

汪庆等人见一文钱的茶水都喝不起的朱慈烺竟取出一个价值不菲的首饰,且毫不吝啬地要给两个素不相识的老人,都有些不敢相信,汪庆首先上前一步阻止道:“尹兄弟,且慢。”他伸手抓过朱慈烺手中的钗,仔细看了一眼,惊异地道:“这是羊脂白玉所制,极为珍贵,你怎可轻易就给人”

朱慈烺敦厚地笑道:“汪大哥,无妨。还是救人要紧。”

未等汪捕头说话,他从便汪捕头手中取过钗子,毫不犹豫地给了面前的老者:“老人家,拿着吧。去换些钱,但愿能治好你们女儿的病。”

两个老人已经听见汪庆说这钗子极为珍贵,知道是值钱的东西,见朱慈烺慷慨地把首饰给了自己,顿时感激涕零,忙不迭地接过钗子,紧紧攥在手里,不住地抹着眼泪连连称谢。朱慈烺并没有多说,对两位老人点点头,抽身便走。

汪庆等人心中暗叫可惜,无奈东西是朱慈烺的,他们也插不上话,此时见他离开,几人连忙跟上,汪庆笑道:“尹兄弟真是宅心仁厚啊,遇人危难,竟如此慷慨实在让我等佩服”

朱慈烺有些难为情地道:“我身上已经别无他物,也只能如此了”

汪庆话里有话地道:“我看那钗子是玉中极品,不是寻常人家所有,原来尹兄弟来历不凡,恕我等眼拙了”

朱慈烺见汪庆等人对两位乞讨的老人毫无怜悯之情,心中对他们的好感打了一丝折扣,因此对于自己的身世,他也不想透露太多,以免节外生枝。他见汪庆追问自己,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含糊地道:“世道混乱,家道早已中落,往事不堪再提。”

汪庆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好追问,便打着哈哈道:“也罢,都过去了,相信尹兄弟找到亲人,又能过上以前的安生日子。”

朱慈烺腼腆地一笑,并不答话。几人一时无语,都只迈开步子走路。汪庆蹙眉良久,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对牛迅说道:“对了,牛捕头,这几日我等在外面奔波,也不知道宫里来传诏的马公公到了没有”

牛迅好像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地道:“马公公”

“是啊,我和这马公公以前有点交情,如果他来了,我还要和他喝两杯呢。”

朱慈烺也听到汪庆提到宫里,因此凝视细听,不知道要传什么诏。此时刚好秦枫也问道: “宫里派人亲自来传诏不知又有什么大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前我已经听知府大人提起,好像要各府诏告百姓,先皇的三个皇子已经薨于乱军之中,尸骨无存,皇上分别赐了谥号,诏令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