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俩,谁没有看在眼里不要把你的聪明才智发挥到玩弄权术上,如果拿来中兴社稷,可能还青史流芳,否则要受万世唾骂”
“你”马士英恼羞成怒,手指朱慈烺,“大胆你目无法纪,辱骂朝廷命官再敢大放厥词,我按朝廷律例即刻将你法办”
朱慈烺面无惧色地厉声道:“你敢”
“我为何不敢”
“我是太子你敢动我一根毫毛”
“你身份不明,谁承认你是太子”
“他是太子。”正当众人屏气凝神看朱慈烺和马士英剑拔弩张、唇枪舌剑之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忽地插了进来,众人吃惊地循声望去,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太监正从人群中挤出来。他显然是鼓足了万分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此时他在众人面前站定,双手下垂,微微弓着背,神色略微紧张,目光流露着一丝怯意,胸口因为喘气而不停地起伏。朱慈烺看着小太监觉得有些面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大胆奴才这么没规矩,现在轮到你说话吗谁让你来的”马士英对他厉声喝道。
小太监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说道:“小的,小的有话要说。”
杨维垣怒道:“没有分寸的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给我拉下去”
“慢着”高倬高声阻止道,“杨大人,他方才说的话与太子有关,今天我们在此辨审太子,你不许他开口,是何道理”
杨维垣悻悻地道:“这奴才如此不讲规矩,着实可恨”
高倬没有理他,温和地对小太监道:“这位公公,你认识太子”
因为高倬也是主审之一,有权发话,杨维垣无奈,只有恶狠狠地看了小太监一眼,哼了一声。
小太监定了定神,鼓足勇气答道:“是。小的斗胆出来说话,只为如实禀报,这太子小的见过,是真的。”
杨维垣沉不住气,又斥道:“大胆奴才,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就凭你的身份,何时得见太子竟敢在此信口雌黄是谁指使你来的”
高倬不满地道:“杨大人,你这是在审案吗我看你是在威胁”他转向小太监,继续道:“不要怕,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能肯定他是太子”
小太监显然被刚才杨维垣吓到了,他害怕地看了一眼众人,嗫嚅着道:“小的名叫顾宝。是从京城原来的宫中来的。”
“你原来在哪个宫做事,为何认得太子”
“回大人。小的原来在宫中内府供用库做事。流贼进了紫禁城之后,小人还是保留原职。因为李自成将太子抓到后安置于琉璃堂,奴才曾经去给太子送过文房清供,太子还曾经和小人说过话,因此记得太子。”听小太监这么一说,此时朱慈烺也想起了他叫顾宝。
杨维垣盯着顾宝,声音阴沉地道:“你敢肯定你没记错”
顾宝虽然胆怯,但还是肯定地说道:“小的不会认错,眼前这位就是当时在宫中所见太子。”
高倬点点头,环顾众人道:“当日太子被李自成囚禁,此事天下皆知。既然顾宝在宫中见过太子,那他说的话想必是可信的。”
马士英向杨维垣使了个眼色,杨维垣清了清嗓子,生硬地问道:“你给太子送文房清供多久一次”
“禀大人,就送过一次。”
杨维垣闻言冷笑道:“就见过一次你就记得这么清楚况且至今已时隔近一年仅有一面之缘而相隔这么久还能认得,谁肯相信”
顾宝壮起胆子接过话道:“回大人,只因当时先皇已经殉国,太子囚禁在宫中,很多势力小人都不待见太子,处处加以为难。太子的贴身侍女到内府供用库领取笔墨,也受到主管钱公公刁难,空手而归。小的内心为太子抱不平,后来趁无人注意,就偷偷拿了些东西送去给太子。太子当时还怕小的受到牵连,多交代了小的一些话。虽然仅有一面之缘,但小的记得很清楚。眼前之人正是太子没错”
杨维垣见在场很多人显然已经相信了顾宝的话,面露欣慰的神情,他心中懊恼,接着问道:“你方才所说之事,有何人可以证明”
“当时服侍太子的宫女方珍儿和小太监许德,以及永、定二王都在旁边。”他抬起头,期盼地看着朱慈烺道:“殿下,珍儿他们”
朱慈烺黯然道:“他们在和我一起出宫的时候,被李自成部下杀死了。”
此时以马士英等人为首的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杨维垣冷笑道:“既然没有人能证明你当时真的见过太子,你说的话就没用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朱慈烺此时也想起了顾宝,忙大声道:“他说的是真的,我记得他。当时我在宫中受尽了冷眼,他悄悄送来笔墨,我心里甚是感激。当时还问了他的姓名,叮嘱他小心。他说的都是真的”
杨维垣冷笑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谁知道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你们见面的事无人可以作证,也做不得数”
顾宝见杨维垣显然有意否定太子身份,心中着急,壮起胆子大声地道:“小的所说千真万确自那一次见过太子,后再未得见,小的如何与太子事先商量请大人明察”
杨维垣勃然大怒,声色俱厉地指着顾宝道:“放肆你什么身份,竟敢顶嘴”
顾宝低下头,兀自委屈地道:“小的所说句句是实大人非要一口咬定是太子和小的串通,小人替太子叫屈”
“好个奴才好大的胆子谁给你撑腰,你敢跟本官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