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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愈发感觉冷落凄寒。

“不见他一面,我终是不能心安。”徘徊良久,张出尘终于做出决定。她本事襟怀磊落的奇女子,心中既已有了决断,便即刻付诸行动。

十年来受钟离权悉心教导,本人又是难得的良才美质,张出尘的剑术已经突破到炼剑成丸的境界。当下将樱唇微启,喷出钟离权所赠双剑之一“聚萤剑”所化的剑丸,在空中幻成一丝细如毫发的白光。她将娇躯一纵,附在这道剑光之上,一闪之间便已消失在茫茫天际。

瞬息之间,张出尘已到了城外的天然居。她知道各地所有的天然居中都有一个院子是专为李靖这幕后东主而设,从不招待外客,所以驾驭剑光直接落在那院子里。

她双足刚刚落地,便看到一扇房门被拉开,李靖悠然踱出,站在廊檐下微笑道:“丫头,好久不见了。”

听到对方仍用当年那曾令自己恼恨的称呼来唤自己,张出尘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她一双俏目盯在李靖的身上,似嗔似怨地道:“若我不来,你是否就一直不去见我”

李靖苦笑,伸手虚引请张出尘一起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如今正是寒意料峭,但以他们二人的修为自然不用担心着凉。

“丫头,我李靖并非木雕泥塑,你的心意,我自然知晓。只是你也应该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已经”

“你以为我想要什么”李靖刚刚斟酌着开口,张出尘便出言截断了他,“你若是以为我想如你前世的妻妾一般嫁入你家门,从此安分守己地做你的贤内助,那却是看错了我张出尘。我张出尘虽是女儿之身,但从没有为人妻妾相夫教子的念头,只想凭手中之剑勘破天人之秘,理平人间不公。我所求者,既非鱼水之欢、亦非朝暮聚首,只求彼此心中留一份念想,难道你连我这样的愿望都不能满足”

“丫头,我”张出尘的一番话说得李靖无言以对,好不容易整理了思绪正要开口,却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宏如铜钟的长笑。

李靖大惊,直至笑声入耳之时,他才察觉空中有两个人不知用什么奇术秘法隐起身形,若来人心怀歹意,已足以威胁自己的安全。

便在李靖和张出尘惊讶戒惧之时,空中的两人已经飘然而落。其中一人向着李靖稽首一礼,笑道:“天王,可还识得西昆仑故人否”

第三百三十四章风尘三友

李靖和张出尘定睛看时,见从天而降落在面前的是两个各具异相的男子。一个做道家装扮,身长七尺、双臂过膝、面如冠玉、三绺墨髯;另一个着武士冠带,身高过丈、虎背熊腰、紫面碧目、虬须满腮。

听到那道人口中道出“西昆仑故人”之语,李靖心中一动,脸上旋即现出惊喜神色,上前一步问道:“阁下莫非是度厄前辈当面”

道人稽首为礼,笑道:“天王果是念旧之人,正是贫道。不过贫道如今的名字叫作徐洪客。”

这道人赫然正是有着西昆仑散仙度厄与大秦杀神白起两重身份,其实却是罗睺魔臂分化混世四猴之一的赤尻马猴。

当年天庭一战结束,鸿钧将还原归一的罗睺魔臂再次分化为混世四猴,赤尻马猴知道若不消除诸天仙神的疑忌之心,四猴终究难为这一方天地所容。于是他自愿将本体交由鸿钧亲自镇压,而将真灵投往下界转生从头来过。

李靖前世少年时颇受赤尻马猴化身的度厄真人关照,如今见到他的转世之身已寻回前世记忆,修为亦到了深邃莫测、自己难以看穿的境地,也是由衷地为他高兴,急忙上前见礼称贺。

有了徐洪客这个新身份的赤尻马猴笑着指向那虬髯大汉道:“天王,这位兄台姓张名仲坚,号虬髯客,是贫道遨游东海时遇到的一位异人,因为彼此志趣相投而引为知交。”

李靖在见到张仲坚的形象时便已有所猜测,在徐洪客引见之后。顺势上前抱拳见礼,道:“张兄。李靖有礼。”

张仲坚却正是方才在空中发笑之人,见李靖向自己行礼。他再次发出一声长笑,而后倏地将面孔一板,喝道:“张某一介凡夫,阁下前世种种皆无缘得见,今世在江湖上的声名却是如雷贯耳。今日有幸相见,正要当面请教高明。”

话音未落,他陡得欺身上前,举右拳向李靖迎面打来。

李靖想不到这人忽地向自己出手,见这一拳虽然毫无拳风劲气。但离拳头半寸之内的空间隐隐扭曲变形,心中也是惊骇此人分明已将武道修行到天地规则所能容纳的极限,若是此人身在天界,其成就简直难以限量。

惊骇之余,李靖亦只能凝神应对。他举起右掌轻轻挥出,掌上八相之力流转循环,掌心的方寸之间俨然是一片小小的世界。

一拳一掌在空中相遇,却没有半丝声响发出,亦看不到一点力量波动。只是以两人拳掌的交汇点为中心,方圆尺余的空间现出密密麻麻如同蛛网的黑色裂痕,数息之后才有平复。

“张兄好重的拳头。”李靖忽地收掌后退,含笑赞叹一声。

“你干什么”晚了一步未及出手的张出尘又惊又怒。张口将聚萤、铸雪双剑所化剑丸喷出,在空中化作两条长有十数丈的银白光练,其势如银河倒泻向张仲坚席卷而下。

“好剑术”张仲坚笑赞一声。虎躯一挺,身周三尺之外生出一层微微泛着金光的护罩。

张出尘双剑斩落在护罩之上。只激得那一层薄薄的金光水波般荡漾,却终究未能将之攻破。

“丫头住手。张兄并无恶意。”

张出尘手捏剑诀正要催动双剑再攻,却被李靖伸手按在手背上,感受到李靖掌心传来的温度,她脸上微微一红,却很听话的将双剑收了回来。

张仲坚向李靖拱手一揖,笑道:“非是张某无礼,实在是李兄的实力令张某手痒难熬,情不自禁地出手试探,望乞勿怪。”

李靖苦笑道:“张兄这一手痒却不打紧,在下的骨头都差点被你这一拳震碎了”

“李兄不必自谦,方才虽只交手一招,但张某已不得不对你说一声佩服。”张仲坚摆手大笑,随即却忽地将脸一板道,“不过另一件事又未免令张某对你大大地不佩服。张姑娘对李兄的一片痴情便是我这冷眼旁观之人亦为之感动,难道仍不能使李兄动心大丈夫行事,不可拖泥带水,李兄对张姑娘是何心意张某斗胆,要代她想你讨个说法”

虽然张仲坚对心上人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但这次张出尘已没有了丝毫怒气,一双美目定定地注视着仍按着自己纤纤素手的李靖,倒要看他如何答复。

李靖稍稍一呆,随即抓牢了张出尘的素手,迎上她略带期盼和紧张的目光,柔声道:“丫头你已坦陈心迹,李靖又岂是无情之人自今日起,无论是李靖的心中还是身边,永远都有丫头你的位置。你可以去尽情地求索自己的理想,何时累了,只管来我这里歇息一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