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妄图在报废的路灯照不到的区域图谋不轨的人,同样迎来了看不清的残影的制裁。
警察们死伤严重,活着的也都无比疲倦,就连超级英雄们在恶战之后也都疲惫地睁不开眼睛,各自休息去了。这一刻本应该成为犯罪者的天堂。
可就是有那么一个家伙不知疲倦,像是一台为了某个目的而持续运行的机器。他像是一阵风,在每一个黑暗的角落,每一个倾倒的墙边拂过,制裁栖息的罪恶。
金并留下的犯罪帝国,在威尔逊菲斯克死后,由他生前最看重的助理韦斯特接管了。趁着城市最混乱、也是黑帮各自势力都成一团散沙的机会,他登上了金并的王座,意图重新将纽约的黑帮重新聚拢。
他也差点就成功了。
如果不是他的尸体今晚被发现在金并的大厦底下的话。
西装革履的韦斯特被从菲斯克掉下来的同一个位置扔了下来,十分讽刺地,同样把自己的豪华轿车砸扁了。血和脑浆甚至溅进了座位上。
蓝色的身影犹如孤峰伫立在大厦的顶楼,傲然地望着地面上摔成肉泥的尸体,化作疾风消散。
只要还有人敢坐上金并这个位置,他就会继续杀下去,直到每一个犯罪者都惧怕坐上这个位置为止。
正如城市需要重建,社会和人心也需要重建,只不过这会困难很多。但正如无数位超级英雄的前辈们所说过的,那将是值得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坟场
一年半以前。
地球的平流层没来由地张开了漩涡,在极度冰冷的空间里犹如绽放的死亡之花,狂躁地喷着回旋的气流,如搅动的刀刃。
地球上没有任何的手段探测到这样一个洞,理论上空间已经被撕裂,但所有的气象卫星都没有检测到任何异常。
这个洞带来的,仅仅就是一个状如黑铁的物件。那个黑家伙被从中洞里吐出,空间裂开的部分当即合拢,就像是专门为了把这个黑色的东西送来而开启的。
如同黑色的陨石,冲击着大气,被熊熊烈焰包裹,向地面划着弧线落下。
天外落下的事物总是很能招人注意,除非是一些不想被公开的东西。大概在它落在地面半个小时后,陨坑就被车灯和人声包围了。
一个昂首挺胸、裹在黑色风衣中的人拉起封锁线,一弯腰走了进来,忙碌的工作人员见了纷纷恭敬地向他鞠了躬。而这家伙就像没看见一样,对身旁的人不闻不问,大步流星走向陨坑中间。
“先生,这个天外来物具有强放射性,不知道对人体会造成怎样的危害。就这么接近是不明智的”
完全无视了工作人员的劝告,这位长官迈开步子就向深坑内走去。没有人敢拦住他,不只因为这位长官的地位尊贵,更因为他出了名的暴脾气。
黑色风衣中的人走到了那个落下的黑色物件旁,摘下了黑皮手套,露出了厚实的手掌。他一把提起了那个物件。像是抓着把手。
原来那是个提灯,黑色的提灯。中央部分空洞着。却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周围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
只有这位长官。露出如饥似渴的眼神望着这盏像是沉睡着的灯,就像找到了毕生追求的至宝。
现在。
美国国防部直属的绝对机密的基地,就连总统也不知道这里面具体在搞些什么名堂。
国防部长戴尔拉斯科快步走进这个基地的内部。虽然古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频率快到迎接的负责人都跟不上的脚步却反映出了他内心的无比急切。
“正如我们先前所说,部长先生,一年半以来它一直没有任何的反应。但现在,它就像是冬眠结束了一样醒了,还发出奇怪的频率。我想,它也许是想和我们说些什么。”
拉斯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了通道尽头的自动门前。他脱下手套,手掌按在了门口的掌纹扫描锁上,门“叮”一声解锁。
拉斯科走入其中,收入眼帘的是一间忙忙碌碌的实验室。每一个人都忙得团团转,围绕着中央的桌子上被各种精密的仪器扫描着的黑色提灯。
拉斯科走到桌边,以虽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所有人,出去。”
大家的动作都停下来了,错愕地望着这个长官,却没人行动。因为这个匪夷所思的命令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么自己听错了。要么是部长表达错了意思。
但拉斯科提高了音量,几乎吼了出来:“我说了出去”
尽管感到怪异,但是没人敢触他的逆鳞。研究人员纷纷安静地耷拉着头,一个接一个地从自动门走了出去。只留下了这位国防部长。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如野兽般的渴望,一步步走向那盏深黑色的提灯。
他是这颗星球上第一个提起这盏灯的人,从那一刻起他就感到了这盏灯有着某种奇异的灵魂。在他耳边低语,让他等待着灯苏醒的一刻。
现在。他似乎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他走上前,迫不及待地握住了灯的把手。将它提到了自己的面前,满怀期待地盯着灯黑洞洞的核心。
那明显应该要填充着什么的洞里终于燃烧了起来,变成了一盏灯应有的样子。但从中释放出来的,又不像是平常的火光,像是黑色的火焰,来自地狱的冥火。冰冷、漆黑,却又确实是在燃烧着。
透过黑色的火,拉斯科仿佛看到了,某种类似绝望的可怕情感,或者应该说是超出了“情感”范畴的、更为黑暗冰冷的某种强大的东西。
一个词陡然蹦入了他的脑海死亡。
“真美。”拉斯科露出了一抹野心家的微笑,像是在欣赏绝美的景胜。
曼哈顿,坟场。
空中降着滂沱的雨,雨水把青色的地砖打得噼里啪啦响。铅色的云层铺天盖地,如同打开水闸一样将成千上万吨的水倒下,不时还响起几声惊雷,划过道道闪电。
苍白的电光将阴森的坟墓映得惨白,格外地可怖。两把黑色的雨伞在风雨之中像是盛开的花一般,在风中屹立不倒。
帕克和菲茜娅各自打着伞,手拉着手,并肩站在白色的墓碑前。上面深深地刻印着“benarker”的字样。
帕克不知第几次对旁人讲起了让蜘蛛侠诞生的那个故事,就像是不厌其烦地跟儿子念叨着同一个故事的父亲,但每一次念的时候都是那样饱含深情。
尤其是说到本伯父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死,自责之情溢于言表。两人的眼圈都略有些发红。
“他教会了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帕克紧紧盯着墓碑,说道,“那是我一辈子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我永远也不会忘。”
“当然你也没有。”菲茜娅柔声说。
两把漆黑的雨伞静默了几分钟后,又继续移动,这一次来到了另一个墓碑前。
这里是艾布特乔伊的墓。
这一次,轮到了菲茜娅讲述家里的故事。她从三个人的生活怎样相依为命,说到哥哥自从获得了超能力后怎样变得疏远,再到布雷德失踪在太阳之上、艾布特的病倒。
回忆起和父亲的点点滴滴,甚至还有过往再也回不来的生活,她鼻子又是一酸,却硬是忍住了没哭出来。
两人在这里又站了十来分钟后离开了。
他们走开的一刻,神速的力场便迅速扩散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