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军密集的阵型当中,涌出一团火花,几个俄国士兵被炸得四分五裂。
其他士兵也毫不客气。咬着牙关,接二连三的将手榴弹抛了过去。在俄国士兵中间掀起了一阵剧烈的爆炸。成片的俄国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攻势也为之一顿。
不过王以哲他们很清楚,这次战斗就是一场生死较量,俄国人绝对不会轻易退缩的。果然如同他们想的一样。后续更多的俄国人又冲了上来,就好像怎么都杀不光一样。
张贺年负责盯着阿金斯科耶方向的俄军,布琼尼为了打穿奉军的防线。他派出了一个步兵师和一个精锐的骑兵师,另外还有大量的游击队。
布琼尼已经给这些人下了严令,必须攻破奉军防线,这些俄国人也清楚。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只怕他们就要彻底完蛋了。
因此战斗从一开始就陷入了白热化的程度,俄国人拼命向奉军倾泻炮弹,将奉军阵地炸得七零八落,俄国人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根本不在乎死亡,前赴后继的涌向了奉军的方向。
张贺年和张廷枢都在凌乱的指挥部当中,所有的通讯兵全都忙碌异常,随着战况越来越紧急,不断有前线的部队前来求援。
张贺年皱着眉头,大声的咆哮道:“一个兵也没有,告诉他们,必须撑过今日,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完不成任务,就把脑袋交上来”
张贺年毫不犹豫的下达了作战命令,正在此时,又有参谋跑了过来:“师长,前线多处出现了白刃战,我军伤亡数字越来越多,您看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告诉所有人,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面,要么咬牙撑到全面胜利的时候,要么就战死沙场。正餐刚刚开始,就想要援兵,拍着胸脯问问,还是一个爷们么”
张贺年大声的咆哮着,参谋也吓得战战兢兢,这位师长从来都没有下过这种死命令,他也感到了肩头沉重的压力,参谋战战兢兢的跑了下去。
张廷枢几步走到了张贺年的对面,也忍不住说道:“贺年,要不把装甲部队派上去吧,有我们顶着,对付俄国的人海战术,绝对能轻松很多。”
“不行”张贺年毫不留情的摆手说道:“打仗就像是打牌一样,谁都要留足够的后手,一旦把牌打光了,就只有失败一条路了。我们处在包围之中,装甲兵是唯一的优势所在,我可不能这么快就浪费了”
张廷枢也点点头:“这话没有错,只是俄国人一上来,就这么拼命,我估计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们的攻势还会猛烈无数倍,我们的处境堪忧啊。”
“不管如何都要挺住,大帅早就说过,我们败不起,一旦失败了,远东的土地恐怕就永远和我们远去了,那可是愧对祖宗的事情”
“嗯”张廷枢也重重的点了点头:“胜利或者死亡,在我们的字典里头,就是没有失败两个字。”
就在奉军和俄国人陷入鏖战之中的时候,身在赤塔的布柳赫尔也陷入了空前艰难的抉择之中,布琼尼刚刚给他发来了电报,要求他是亲自率领一个师,打破奉军的包围圈。
对于这个命令,布柳赫尔并不支持,虽然阿金斯科耶有着所有俄军的主力,但是布柳赫尔认为赤塔才是远东的战略支撑点,现在赤塔的军队已经非常薄弱了。如果再调出一个师,留下来防守的正规部队就不到一万人了,剩下的全都是游击队一类的地方武装。
在这种生死大战之中,这些部队根本没有什么作用,想要靠着一万人。就守住赤塔,实在是太困难。而且几次和奉军打交道,布柳赫尔已经对这个敌人刮目相看了,他坚信奉军一定会有更多的手段。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非常要命,那就是俄国人没有制空权,如果不能在晚上攻破奉军的阵地,到了白天的时候,讨厌的飞机又会出现,让地面部队完全暴露在狂轰滥炸之下。绝对不是一个聪明的主意。
当然他有一万个理由,也挡不住布琼尼不断下达催促的命令,不到一个小时,接连发了三封电报,要求布柳赫尔立刻执行命令。身在在最后布琼尼已经发出了威胁。如果不遵守命令,他就要向莫斯科方面控告他。要把布柳赫尔送上军事法庭。
布柳赫尔思量再三。才咬着牙说道:“集中所有的列车,用最快的速度把士兵运到交战地域,成败就在今天一晚”
布柳赫尔可不想把士兵暴露在奉军空中力量的打击之下,因此他准备把所有宝都押在这个晚上。赤塔是远东的交通枢纽,火车还是不缺的,很快他们集中了五列火车。载着布柳赫尔,快速向东前进。
还不到半夜十二点,布柳赫尔终于指挥着部队赶到了前线,此时双方的战斗到了最激烈的时候。炮火隆隆,在远处一看,就仿佛着火了一般。
布柳赫尔赶到了之后,马上就接管了所有的指挥权,他的水平明显在其他俄国将领之上。很快他就找到了奉军弧形防御工事的弱点,只要能打开一个缺口,奉军就会全线崩溃。
正是因为如此,他下令将所有炮火集中到了一处,猛轰奉军阵地的右翼。集中起来的炮火,发挥了成倍的威力。奉军士兵骤然遭到了猛攻,又不少士兵还来不及躲进防炮洞,就被炸死了。
刘桂五躲在了防炮洞之中,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外面猛烈的炮火,防炮洞地下有一层浓稠的泥浆,每当一枚炮弹落在了周围,剧烈的波动就能传到地下,泥浆不断的波动,大家甚至能通过泥浆变化的情况,判断出俄国人使用了多大口径的炮弹,这也算是苦中求乐吧
布柳赫尔一看轰击已经差不多了,才把俄国士兵都集中了起来,朝着奉军猛冲过来。负责应付赤塔方向的正是吴凯杰,从布柳赫尔发动攻击的时候开始,吴凯杰就感到了不妙,他很清楚最难对付的敌人已经出现了。
他也急忙调动部队,做好迎战的准备,铺天盖地的俄国兵冲来,奉军阵地上所有火力一同开火。不断将俄国人击毙,但是杀了一个,马上就会有两个,甚至三个补充上来,灰色牲口的数量简直是无穷无尽,让人有种崩溃的感觉。
终于俄国人涌上了阵地,残酷的白刃战展开了,刘桂五身手敏捷,他牢牢握着步枪,一个俄国人正准备发动攻击,却让刘桂五抢先了,他的刺刀扎进了对方的胸口。
位置又准又狠,正是俄国人的心口,一剑穿透心脏,这个家伙口吐鲜血,顿时倒在了地上。抽出了刺刀之后,猛地一挥手,又扎进了一个俄国人的软肋,双手猛地一压,一个一尺多长,狰狞的伤口就出现了。
这时候刘桂五也猛地听到不远处一声熟悉的大喊,一个奉军士兵将刺刀捅进了对方的肚子,鲜血和秽物迸溅出来。这个士兵毫不在乎,也继续寻找下一个对手,刘桂五清楚的认出了这个家伙,正是秀才岳岗。
平时这个家伙还有点洁癖,在一大堆糙老爷们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可是真正到了战场上,他就变得十足英勇起来,把什么都抛在了一边。
刘桂五也顿时涌起了一股劲头,总不能在拼刺上面输给阔少爷吧所有的奉军士兵都拼了性命,俄国人不断的倒下去。
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奉军兵力单薄的弱点终于暴露出来,刘桂五也不知道刺倒了几个人,突然他手上的刺刀竟然扎不进去对方的身体了,原来刺刀的刀尖早就断了,刘桂五身体之中的力量也消耗差不多了,根本就没法扎进血肉之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