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按上了自己的手印,一瞬间老头子眼泪纵横。
“楚长官,这块地就是我家的了”
“没错,您老就收好了,只不过有一点,这块土地暂时还不准买卖,以后国家会根据情况开发土地市场。”
“不卖,不卖,死也不卖”
刘老汉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将合同塞到了衣襟当中。这时候旁边还有几张桌子,也站着几个人员,有银行的,也有公司的代表。
“老伯,有了地,还缺种子,农具不我们这还有耕牛,化肥。”
刘老汉看了看,拿起了一把铁质锄头,这把锄头全都是上好的生铁打造,十分坚固锋利,握在手里也舒服,比起自己家里头几乎磨没了的锄头,要好太多了。
不过看了几眼,刘老汉还是摇了摇头:“东西真好,可是我没有钱,也买不起啊。”
“呵呵,老伯,不用花钱,你不是签订了土地合同呢,只要拿着合同,这边银行马上给你提供担保,农具你能先拿回家用,普通农具一年之内还钱,耕牛三年。只要在这个时间之内,把钱还上就可以了”
“还要借钱了啊”刘老汉顿时摇了摇头:“老汉这辈子就是因为借钱,才被砍去了两根手指头,要是再借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都要没了”
这时候楚明远也正好走过来,听着刘老汉的话,顿时笑道:“我们的贷款和地主放的印子钱可不一样,他们是驴打滚儿的利息,借十块钱,恐怕要还二三百,真是三五百。这种高利贷已经是违法行为了,我们这是专门的惠农贷款,年利息只有百分之三,要是还不上,还可以申请延期。”
一听楚明远的话,刘老汉顿时眼前一亮,要是利息这么低,借点钱,换几件趁手的农具,到时候干活更快,也不怕耽搁农时,多打一点粮食,也就够用了。
最后刘老汉仔细挑选了,买了一把锄头,一把镰刀。怀揣着合同,扛着锄头,拎着镰刀,回到了家中,一家人早就聚集到了一起,脸上全都是欣喜的笑容。
刘老汉更是把一直没舍得抽的烟丝拿了出来,让儿子点上,美美的抽了几口。
“老头子,你可别高兴太早了,当时吴佩孚他们过来,可是直接把土地给咱们了,结果每隔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收税收租子,逼着年轻人去参军,搞不好这回就是陷阱。借朝廷的钱,就没有好下场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啊”老伴倒是不那么放心,忍不住数落道。
“哼,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吴佩孚那些人是怎么做事的,直接派人,把地主赶走,然后就分地,结果分得也不公平,有些家头里连农具种子都没有,有了土地也没法种,结果他们还三天两头派人过来收税,不是弄得家破人亡,就是直接跑了。这次新政府什么都想到了,而且不只是给了土地,还把苛捐杂税都给免了,我看着靠谱,比以前强多了。”
“爹,您说的倒是对,可是吴佩孚当时分地,可是没要一分钱,这次分地却要签什么协议,五年还钱,十年之内粮食还要都卖给政府,怎么听着都有点小气。”
“小气也比看得到,吃不着强,吴佩孚那么搞了之后,地方上天天打架,那些地主也兴风作浪,这心里头也没底。现在的新政府倒是把什么都弄得四平八稳,让人安心。你爹我再拼着老命,干十年,也攒下几亩土地,再往后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副总统,您怎么到了河南了”
“我难道还不能来了么”
“不是,当然不是。”楚明远急忙说道:“就是有点惊讶,您可是日理万机啊。”
张廷兰微微一笑:“日理万机不假,但是实话告诉你们,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土改,事关重大,可马虎不得啊。”
阎锡山也笑道:“副总统,目前河南已经完成了三成左右的土改,预计到明年六月份就能全部完成,不过要想看到效果,还要等到明年秋收。政府税收要保证,粮食要增产,农民还要能过得下去。”
“百川这话说的有理,搞土改就是为了更好的以农养工,要不然投资从哪里来不过你们心里头也要有谱,光靠着分散变得小农经济,肯定不行,因此一方面要引导农民,尽量建立农场。如果暂时行不通,也要把农民组织起来,大修水利,多铺道路,把基础打好了,农业生产才有保证。”
张廷兰说到这里,又笑道:“你们在河南干得不错,百川等到河南基本稳定之后,你就去中央,出任农业水利部部长吧。”
阎锡山一听,也急忙诚惶诚恐的说道:“副总统,只怕我还不够格,还要多学学。”
“不用谦虚了,现在国家正在用人之际,只要干出成绩,就该得到重用。”张廷兰又笑着对楚明远说道:“下一步政府会成立一个发展规划委员会,你也去里面出任一个委员吧,我准备在全国范围内,编制五年计划,正需要大家献计献策呢”
张廷兰一连在河南住了半个月,发现土改顺利进行,老百姓基本都接受了这个方案,张廷兰也是十分满意。
就在张廷兰正准备返京的时候,突然南洋又传来了消息,荷兰当局攻击了一处华人村庄,有300多人惨死。
一听到这个消息,张廷兰敏锐的感到扩大对南洋干涉的时候终于到了,因此他马上回京。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章 锄奸
绵密的雨滴不断的落下来,李珣背靠着一棵大树,雨水落在了他的额角上面,昨晚留下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水。
就在一旁,有一个简易的棚子,里头的医生正在给伤员手术,不时能听到像野兽一样的低吼声。外面还有十几个士兵,大家也都垂头丧气,一个个沮丧失落,雨水将他们每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但是谁都没有心思躲一下。
他们还能躲到什么地方呢,就在这些天,荷兰殖民当局连续动手,剿灭了几处华人村寨,又摧毁了他们的一处秘密仓库,里面的军火和药品全都丢失了。
没有了这些东西,游击队一下子就到了绝境,李珣也想过把东西抢回来,结果他们又遭到了伏击,将近一百人的一个小队,损失大半,那些临时拉起来的民兵,基本上没法承受高强度的战争,全都溃散了,能坚持着撤下来的都是国内过来的精锐力量。
以往作战之中,这些人损失还不到十个人,可是这一次就有七个人丧命,还要五个人重伤,正在抢救之中。空前的挫败感让李珣感觉到天都塌下来了一般,雨水落在了身上,也锤在了心头,他们独立的梦想还能不能实现
越想越烦躁,李珣猛地挥起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树干之上,没有几拳,就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砸拳头有什么意思,我这有把枪,用不用对着脑壳开一枪,你就什么都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