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胖大一点的笑着说道:“老弟,这上海滩就是好地方。到处都自由,在别的地方不敢抽大烟,在这里就随便,没有人管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街上的姑娘也漂亮,赌场也兴旺,走一圈下来,什么都见识了。”
瘦子也笑道:“哥,要想玩得好,还要兜里头有银子,现在上海滩两样最赚钱,一个是这大烟土,一个是证券所。原来光知道鸦片烟能赚钱,现在没想到证券所的股票竟然比大烟土还厉害,买到手里,就看着往上涨,怪不得人都说上海滩的银子没过脚面呢”
这两个家伙说这话,就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几个混混儿在一旁服侍着,大声的吆喝伙计上茶。
就在他们刚刚坐下来的时候,突然楼梯又是一阵响动,从下面又走上了两个人,张廷兰用眼角的余光一扫,领头的家伙似乎有些面熟,不过一时想不起来。
“赵先生,朱先生,杜某来迟了,还请二位赎罪。”
“我们哥们哪敢怪罪你杜月笙杜老板啊,您家大业大,拔出一根汗毛,比我们的腰都粗,跺一脚,上海滩都要四处乱颤,多大的威风,多大的气派。”
“杜某有点家业,不过都靠着弟兄们捧场,你们远来是客,还请到公司里面,我给二位接风洗尘。”
“不用了。”姓赵的的胖子微微一笑:“我们从小地方来,正想要见识上海滩的风光呢,咱们还是赶快把生意谈妥了,什么都好办。杜老板,实不相瞒,这些年上头压得越来越近,不少道上的兄弟都挨了花生米,出货是越来越困难,您看着给个价钱吧。”
杜月笙将眉头一皱,这两个家伙实在是有些嚣张,如果放在以往,他肯定甩都不甩,可是现在谁有货,谁就是大爷,他也不愿意得罪。
“既然赵兄把话说到了这里,你们有多少货,我全要了,价钱比去年再涨一半。”
“痛快”赵胖子大声的笑道:“明天中午接货,我们哥们先去乐呵乐呵。”
说着这两个家伙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可是赵胖子突然看到了坐在张廷兰对面的陆璎珞。
只见对方身材高挑,贴身的女士制服,显得腰身纤秀,臀部丰润,虽然是一个背影,但是还能隐约看出胸部的硕大,再加上微微卷曲的长发,足有一尺多长,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新潮,一股活力。
这家伙一看,顿时眼中就闪过一丝贪婪,他大声的笑道:“杜老板,为了庆祝咱们的生意,我赵胖子狂妄了,有什么问题,还请您杜老板帮着摆平吧。”
说着话,他伸手就去抓陆璎珞的胳膊,陆璎珞也感到了不好,她急忙回头,就在这一瞬间,一只大手就抓了过来。
“姑娘,你这么勾人,就跟着大爷享福吧。”
陆璎珞哪见过这种情况,顿时气得嘴唇发青,说不出话来,赵胖子的爪子距离她的胸部只有不足一尺,这个家伙就仿佛看到了最鲜美的猎物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柄匕首刀闪电一般,飞了过来,正好插中了赵胖子的胳膊。这一刀的力道也十分惊人,将赵胖子的胳膊贯穿了,鲜血顺着刀口,射了出来,赵胖子痛叫一声,摔在了楼板上面。
“竟敢伤我大哥,我和你们拼了”另一个姓朱的正要动手,早就被一旁的的警卫冲了过来,三拳两脚,这几个杂碎都被制服了。
一直在一旁的杜月笙顿时吓了一大跳,他也是有些大意了,以为在自己的家门口,不会有什么问题,哪知道竟然有这么多的好手,他也是吓了一跳。
赵朱两个人是他进货的关键,哪能出问题啊,因此杜月笙急忙站了起来,就想要过去说清。可是一直跟在他后面的人顿时一把拉住了杜月笙的手,低声说道:“别找死”
杜月笙一听这话,脑子也稍微清醒一点,他也急忙向张廷兰这边看了一下,别看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位一直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一点都不在乎。
这份定力实在是吓人,杜月笙再偷眼一看对方的面孔,他顿时两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老天爷可别和杜某开这种玩笑啊,难道是那位爷来了么
就在杜月笙差点跪倒在地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个人手上用了用力气,提醒杜月笙冷静,他则是走了两步,朝着张廷兰的桌子微微躬身。
“张老板,在下杨度,久仰大名,能够在此相见,实在是荣幸之至。”
张廷兰也抬起了目光,看了看这两个人,一个是黑道大亨,一个是洪宪帝师,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张廷兰也站起来,绕过了桌子,就在走过来的时候,他的大手拍了拍陆璎珞的肩头。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顿时一阵哭泣,泪水滚滚下落。
“别哭了,影响了形象,你可要下岗了”
“谁稀罕这个工作”陆璎珞小声的嘟囔着,不过她还是乖乖拿出了手绢,迅速的擦干了泪水。
张廷兰几步走到了杨度和杜月笙的前面,打量了一下,然后说道:“两位,要是有空,能不能到宾馆和我谈谈。”
“求之不得”杜月笙惶恐无比的说道。
张廷兰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急速的返回了宾馆,不多时杨度和杜月笙一前一后,来到了会客室之中。直到现在,杜月笙的双腿还在颤抖之中,虽说这些年杜月笙在上海滩呼风唤雨,而且靠着贩毒的巨额利润,收买了无数的官员。
但是杜月笙清楚,那些都是杂碎,在真正有权势之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屁,更何况面对张廷兰这种军政强人,别说一个杜月笙,一句话青红帮都会瓦解冰消。惹到谁不好,偏偏撞上了这位,杜月笙是从心里头感到了害怕,躲在没人的地方,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张廷兰一看战战兢兢的杜月笙,也笑道:“杜先生,不用害怕,有什么事情,自有法律处理,我是没有这个权力的。”
一听这话,杜月笙更加害怕,扑通跪在了地上,爬了几步,痛哭着说道:“副总统,小人这些年胡作非为,自知罪孽深重,只求副总统能法外开恩,给小的一条生路,小人愿意效犬马之劳啊。”
张廷兰微微一笑:“杜先生,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早就不流行这一套了,你要想活着,就该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作用,就像是做生意,要是货太差,是卖不出价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