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
洞口的周围还有十多个洞口,各条溪水一起汇聚,眼前显然已是一条地下暗河,不远处有轰鸣声,莫非是地下瀑布。
就在这时,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忽从头顶掠过。梁山一抬头,成百上千的蝙蝠就在他上空盘旋,显然受其气血吸引。
不好,梁山头一缩,蝙蝠群直接就朝梁山扑来。
梁山撒腿就跑,可跑了一会又站住。梁山不知自己胆怯为哪般,左右手虚点,中阴磷火的蝙蝠一阵吱吱叫冒着烟直坠下来,中黒僵术的蝙蝠则空中一停,然后如雨点纷落。
哗哗,梁山抬头,眼前洞顶,由远及近黑压压尽是蝙蝠,几有上百万之多,更关键的是所有的蝙蝠居然聚成一巨大的头颅,狰狞面孔张大嘴,一股至邪至阴的庞大气息席卷而来。
什么玩意
梁山犯不着跟这吸血蝙蝠死磕,转身就跑。
梁山在前头跑,蝙蝠凝成的巨头在后头猛追,噗通一声,梁山直接跳入冰凉的溪水中。梁山如鱼一般潜下,迅速向前游,耳中嗡嗡巨响渐弱。
梁山一个猛子扎出好远之后“哗啦”抬起湿漉漉的头,蝙蝠“巨头”没有跟过来。梁山哈哈笑两声,突然水流加速。梁山面色一白,双掌一拍就要跃起,轰的一声,蝙蝠巨头不知从哪钻出,直朝梁山撞了过来。
轰的一声,虽没有直接撞到梁山身上,但巨大的气波立刻把梁山送了出去。
梁山一脚踏空,果然是一个地下瀑布,气流湍急而无规律,梁山就像一不断打着旋的落叶般直坠,噗的一声,梁山再次坠入冰冷刺骨的水里。
在水中梁山索性放松手脚,任水流飘。也就一个时辰,梁山头被石壁一磕,冲到岸上。梁山爬了起来,走上岸,脚下居然是细腻的沙子,天空飞舞无数荧光的虫子,整个就是一荧光世界。
沙滩上就是一根根巨大的钟乳石,有从上而垂降的,更多是地上生成,形成一片石林,蔚然壮观。
黄钟乳石梁山眼前一亮,连忙上前,也不用敲,随手在地上捡一块塞背囊里就完成任务了。
就这么简单梁山心头泛起古怪情绪。
梁山运气蒸干衣裳,逆流而上往回走。任务完成,走人,绝不拖泥带水。
瀑布垂直降下有三四米高,好在从旁边嶙峋的大石上可以上去。梁山提着气,足尖轻点石块上去。
梁山一路小心翼翼,凭着记忆钻入一个个小洞穴。
糁人的蝙蝠群也不知道踪迹,两个时辰后,梁山确定自己迷路了。
梁山以为大体标记了,再凭借自己的记忆应该没问题,不想还是被困住了。看来,前辈们被困伏藏洞不是偶然。
梁山也不急,他每进一个山洞都做记号,这样一路探下去总有出去的时候。
刺三的第二次刺杀结束,还有一次。最后一次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暴风雨会更猛烈。有鉴于此,梁山不妨在伏藏洞多溜达几天,兴许还真挖掘出一伏藏来也说不定。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一天过去,外头夜幕降临。
梁山又走错了,正打算掉转身出洞然后换一个洞摸索,耳中就听到一阵嗡嗡的声响。梁山吓了一跳,以为是蝙蝠的声音,细一听,又不像。梁山禁不住往前迈了几步,却是右转出了小洞,赫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两米宽的平台上,而眼前的情景一下让梁山呆住了。
眼前居然是一个剑冢
梁山从未看过这么多的剑,短的,长的,青铜的,玉器的,更多是不知材质的闪着夺目的寒光。
梁山就看了几眼,大概三分之一,居然就有瞬间心神耗半的感觉。
就是这了,梁山心道。
梁山微眯着眼,让眸子的光从眼皮之间放出也像剑光。
梁山一路走来下去,心头跃跃,来到整个剑冢的中央位置。
所有的剑以各自的方式指着不同方向,或横或斜,或上或下,梁山脸上居然感到阵阵锐疼,仿佛有什么刺过来一般。
是剑意梁山忽然想到。每一把剑都有属于它的剑意,这么一想,梁山豁然开朗,郝长老让他来就是领悟剑意的。
剑意无法用言语道来,就只能到这剑冢里面参详。这不知是什么朝代留下的剑冢,几有上万把剑。
领悟了剑意,对剑道而言才算登堂入室了。郝长老的确是考验他,既有没有机缘,又有没有悟性。
梁山明白过来也不耽搁,当即盘腿坐下把自己心神小心地沉浸在这片剑的海洋当中。
梁山发现这些剑居然没一把是错摆的,每一个都有它天然的位置。换句话说,你若要把其中一把剑换一个位置,这看似简单的举动你根本就做不到。
梁山有些激动,一旦他领悟了剑冢的剑意,即便出去再碰到刺三,他也有信心斗上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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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章圣剑堂叛徒
月儿高挂,伏藏洞张着大大的洞口像是要吞噬一切。
刺三在洞前的一片栗子林下快步游走,身若蛟龙,口里念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袖中的剑光越发凌厉清幽起来,散发出豪光与月光交相辉映。
刺三因梁山的一首侠客行居然对她的剑道有了新的体悟。
圣剑堂下院,月光映在梁山的别院时,马文才快要到家了。
他嘴角挂着点血丝,却弯出一道笑意。
今晚打黑拳他赢了,一颗气血丹,他要马上回去吞服,说不定能升级引气期高阶,可还未到门口,嗖嗖嗖三条人影出现。
马文才站定,冷冷地望着这三个人,道:“你们想干什么”
“气血丹留下。”
“愿赌服输。”马文才还未说完,一个钵子大的拳头就伸了过来。
马文才身子一跳,横移三尺。一条腿直击他面门,马文才又躲开,口中开始发出“哞哞”的牛叫声,头上一只牛犄角隐现。
拳花脚影,瞬间把马文才笼罩。马文才左支右架,终于轰的一声,胸部挨了一掌,一口血立刻到了嗓子眼,接下去的一拳一脚都没抵过去,马文才只能抱着头倒地。
一顿毒打,马文才险些晕过去,气血丹也被摸走了。
这三个人是老杂役,都是引气期高阶,今年发誓一定要成为外门弟子,同样发誓要成为外门弟子的马文才就成为他们眼中钉。若非马文才是外门弟子梁山的杂役,这三个人早就收拾他了。
三个人跑得没影,月光照在马文才龟缩而颤抖的身子上。
马文才前二十年是幸福的,虽然族内也有竞争,也有蝇营狗苟,但马文才应付得潇洒自如。马文才二十岁后完全变了个样,这一切都是拜梁山所赐。
他被人遗弃,被人讥笑,三年后他又踩回来;现在,圣剑堂内又被人当臭狗屎,马文才挣扎着爬起,双目里是无边的恨色,总有一天,他会全部“踩”回来。
马文才跌跌撞撞爬起来,还有十多步,但仿佛没有止尽。
“呀”的一声,马文才终于推开门。月光落在桂花树上,泛着银色的豪光。马文才笑了笑,梁山的家,居然是他此刻托身庇佑的家,这真是莫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