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丧一般的嚎哭,让她更是心烦。
“冬儿,吾妻,再也见不到了,莫要改嫁,便宜他人”
“灵儿,我儿,再也见不到他父亲,该是怎样伤心从此是个没父亲的可怜娃。”
花无颜忽然停住,梁山自然继续低头往前。
可惜,撞不到她身上,就被她的金丹气罩弹了回头。
梁山抬头,“啊”了一声,忙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梁山当然是故意的,若是寻常男女,这下就撞入怀了,花无颜目光闪烁,这厮真是好胆。
花无颜居高临下,看到梁山面色讪讪,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一双眼睛却如带钩子一般望着自己,花无颜无端地感觉到一阵酥麻,心道他怎么可以这样,正要怒斥,就看到他忽然抱着头叫道:“头疼疼”
三世情丝发作了,活该花无颜眨了眨眼,脸上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无颜姐姐,没你这么害人的,突然停下、转身。”
“我怎么害人”花无颜脸露薄怒。
“大雪纷飞,寒意四溢,更衬得姐姐冰清玉洁,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梁山嘻嘻一笑。
“你若喜欢,多看几眼。”花无颜妩媚地一笑。
“真的”梁山惊喜道,目光火辣而直接,径直从花月影的花容月貌,天鹅一般颈脖,自上而下看去,而且一直看下去。
“只要你不怕三世情丝反噬。”花无颜有些受不了梁山裸的目光。
“即便是三世情丝也阻挡不了我欣赏姐姐的美丽。”梁山神态诚挚。
花无颜心中一动,却又马上醒觉,自己想什么这厮花言巧语,却没有一句是真的,这是想看自己笑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梁山直视花无颜,整个人都提升到“花言巧语”的巅峰状态。
花无颜双肩微颤,目光挪移到它处,心道这厮果然是女人魔星,都是故意讨自己喜欢说的,千万不能当真,但是,说的真好。
花无颜内心一阵挣扎,不过很快恢复清明,这才想起自己停住转身的初衷,道:“前头有两个人在哭。”
“那又如何”梁山依然盯着花无颜的玉容,仿佛片刻离开都是亵渎,临时起意的调戏,梁山心头忽然冒出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注意,那就是追花无颜。敌人变情人,是不是更有成就感梁山为自己这个念头激动起来,要知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是头一次冒出追求某个女人的心思。
花一个月时间认真调查该女人,做好充足准备,然后一个月追到手,最后当然,跟花无颜这级别女人说分手是找死但是真可以试一试,这样一来花月影与花无颜的矛盾就直接变成了“床上轮值矛盾”。
“你在想什么”花无颜双颊突然红了,突然感觉这家伙脑海里对自己正想着什么不堪的镜头。
“没想什么,姐姐快说,那两个人如何呢”梁山连忙说道,双目恢复清澈如水的状态。
真是见鬼花无颜心道,连忙说道:“那两个人胆气尽丧,下不去了,不是摔死就是冻死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两个凭一己之力下山,也算是功德一件。”
“我倒是不计较什么功德,只是我做到了,姐姐有什么奖励”
“谁是你姐姐”花无颜嗔道,醒觉这厮已经“姐姐”、“姐姐”的喊了好多句。
“无颜圣女”梁山拱手正色道。
花无颜简直就哭笑不得,道:“你若能做到,自然有奖励。”
“若是我能做到,那就亲我一下。”
“若是做不到呢”花无颜脸黑下来。
“我和我的妻子花月影以后见到你都要称姐姐。”
这好像不错,花月影日后无论人前人后都要称自己一声“姐姐”这是花无颜感觉很爽的一件事。
花无颜目露鄙夷之色,这家伙不拿自己做赌注,却拿花月影,可怜的花月影,怎么会瞧上这男人
“我给你一瓶元晶丹吧。”元晶丹是金丹期才能用上,虽然珍贵,但梁山其实是用不上的,花无颜心里自然有算计
“不要,只要亲一口。”
“你不愿意就算了。”花无颜瞪了一眼。
“那就一个约会吧,只要我开口说了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与姐姐两个人,没有其他人呆上一个时辰,姐那时候要答应。”
花无颜想了想,衡量一下,好像没什么损失,道:“好
梁山脸上立刻显出促狭的笑意,花无颜心里一惊,但旋即笃定,他没有办法。
花无颜之所以突然冒出这个主意,是因为想起很早很早以前与师傅的一场对话。
师傅问她:“为什么要修行”
花无颜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师傅的问题绝对不会简单
师傅并没让她回答,而是直接说道:“是恐惧。”
第185章 夫慈进则为勇
闻听此言,花无颜整个身心都处在“嗡嗡”的颤动当中
“女人害怕青春不再,老人羡慕年轻活力,帝皇希望长生不老,权力永在手柄,这都是因为人内心的恐惧。修士与常人无异,更不高人一等,只是明白恐惧,才日夜苦修,勇猛直前,可是,终有一天,达到一个山巅,发现其实并没有登天之梯,发现前路犹如水中月,这时候,会再次感觉到恐惧,然后”
花无颜记得很清楚,师傅当时做了一个很清晰的“下坠”的手势,说道:“彻底崩溃”
“怎么会呢”花无颜记得自己当时这般问道。
师傅摇了摇头,道:“没有哪个人能一直保持道心,因为,总有那么个阶段是你想尽办法也不能突破,眼看岁月流逝,容颜虽在,心却苍凉,然后法力一点点消逝,终归有一天,尘归尘,土归土,修士与俗人相比,无非是活得更长一些罢了。”
花无颜很少去想与师傅关于“恐惧”的对话,因为每当想起来时,她的内心真的就会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
花月影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哪。正是感觉到那份恐惧,她才走得那么决绝,不突破就是死
花无颜听到头顶两个人绝望的哭泣声,于是就想到了恐惧。
有谁能抚平另一个人的恐惧
花无颜记得自己曾经问过,结果师傅摇头,道:“很难很难。”
谢安道从未这么后悔过,家中娇妻爱儿,暖被温室,享受天伦之乐,而他那些诗友们正在青楼煮酒吟唱,说不出的快意,自己却为赌一口气跑到这来,眼下大雪纷飞,刺骨的冰冷,谢安道不敢探头看峭壁下方,即便是想一下都心颤不已。
谢安道拍打着石阶,眼泪与鼻涕已经混合在一起,让脸蛋冰冷得很,大口呼吸着,双腿依然在颤抖。
“公子,我们要死了吗”书童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