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不要聚集太多让人眼红、羡慕的财富与人才,我们只要梁家庄这一亩三分地,朝代的更替永远解决不了老百姓吃饭的问题,唯有找到一代又一代更加优良的稻种才是根本。”
梁山说这些话是发自肺腑。
华夏不缺化,不缺精粹,然而可惜的是,积攒起来的物质与精神财富往往在朝代更替时毁于一旦。
后世的政治家没有根本上解决吃饭问题,一个伟大的科学家解决了。
战场的厮杀是残酷的,但是一片片村落陷入饥荒,易子而食则更残酷,梁山看着满山坡的番薯,心有所感,如果找到好的稻种,产量比现在的翻上一倍,再加强东西南北的政治、经济、化交流,或许可以不需要通过战争达到统一。
这也许是很幼稚的想法,因为人可以通过修行恢复本来面目,达到彼岸,但是达到世间的大治,天下太平,却不是一个修士所能为的,即便达到那个不可说不可说境界也做不到这一点。
山下依然爆竹声连连。一开始还有人压抑着,怕惊扰四方,到后来人们再也管不住自己。
在梁家庄出生的一代,他们没有经历过流转四方的痛苦。他们是烟花爆竹燃放的主力军,就好像除夕提前到来一般,爆竹声中夹杂着他们的尖叫声,欢闹声。
梁山望向山下的时候,似乎看到一幅幅天津的杨柳青年画。
梁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陈四娘站在相公身边,手臂挽着手臂,身子轻轻靠在相公身上。
“哥”一声清脆的呼喊让陈四娘迅速移开头,脸颊酡红。
“是小芸了,这丫头。”陈四娘连忙道。
“小芸都这么大了。梁山感叹道。
小芸刚刚到梁家庄的时候才五岁,那还是元嘉二十四年,一晃四年过去了,学了一些修行体术长得快,有十四六岁的样子。
“小芸帮了妾身许多。”陈四娘说道。
“小芸”梁山立刻挥手招呼道。
一身淡绿色素袍的小芸跑了两步,然后停住,连忙微微万福,道:“见过哥和嫂子。”说罢,小芸目光在梁山与陈四娘身上流转,“不打扰哥和嫂子。”
梁山心中微讶,看来小芸主持侦缉司锻炼出来,隐隐有一种大家风范。
“看过你瑛姑嫂子和你侄女吗”陈四娘道。
“看过了,小侄女好可爱啊。”
“小芸以后也会有可爱宝宝的。”陈四娘道。
小芸摇了摇头,道:“小芸就守着哥哥嫂子,不嫁人的。”
陈四娘想说什么,却是看了梁山一眼。
梁山心道看我做什么心下一动,看了小芸一眼,见她双目清澈,心中立刻明白。梁山哈哈一笑,道:“哈哈,说那么远的事干什么,小芸还是小姑娘了。”
陈四娘嘴角弯起一道弧线,不再说话。
小芸是个死心眼,分明是喜欢上相公了,劝是没有用的,只盼着时间长了她能自己想明白。
陈四娘并非容不下小芸,只是等小芸长大了,相公是否还停留在人世间都是两说。世间最怕相思苦,更怕一方面的单相思苦。
“哎呀,太吵了,本来就睡不着觉。”
番薯地窝棚内传来梁魁的声音。
“哎呀,老大来了。”
又传来梁魁惊喜的声音。“梁魁,你还用睡觉吗”梁山笑道。“就是不会,才要学嘛。”梁魁无奈道。
第七百五十九章 番薯地里议发展
梁魁邀功式地告诉梁山,他杀了一个对梁家庄图谋不轨的金丹期高阶修士。
梁山用大易心印大致推算了下,结果发现这份敌意竟然来自建康城。
梁山再想计算,却被干扰,算不下去。
梁山想了想,这个事也用不着大易心印,用排除法,大概就知道是谁干的。
跟他有仇,有能力,又在建康城,那就只有一个人:秦相。
梁山顿觉有些后怕,好在没出什么事,看来再回建康城的时候,他有必要到秦相府中走一遭。秦天柱死了快一年了,也是适合好上门吊唁
梁山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梁家庄是他的逆鳞。
第二日清晨,梁山起来,发觉一向风和日丽的梁家庄居然迎来了雾霾天气。
也难怪,持续后半夜的爆竹烟花,直接导致清晨雾霾的出现。
这可真是让梁山有意外的亲切感。
一个村史官,外表是标准的老夫子,跑过来围着主宅转了一圈之后提起笔来刷刷就是一行字:元丰元年八月十日,夜。三夫人瑛姑产女,民众以焰火、爆竹庆。越日,晨,大雾。
梁山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还来不及惊讶,一庆贺的人开始从四面八方涌来。
老管家梁康忙着招呼:“快,快,把门槛去掉。”
如果不把门槛去掉,门槛铁定会被踩掉。
这一天,梁山与陈四娘接待了一批又一批人。
这些事都很琐碎,在修士看来,太过浪费时光,但梁山却乐在其中。
接待的同时,梁山脑海刷刷地想着女儿的名字,这种感觉实在是美妙。
一直到夜幕降临,梁魁从山上跑下来,不由分说拽着梁山到村口的大樟树下,然后很严肃地对梁山道:“老大,我找到点感觉了。”
“什么感觉”梁山十分诧异。
“做人的感觉。”梁魁一脸洋溢的笑容。
梁山闻言一愣,旋即想起来这个家伙不是人,也一直在尝试做人,问道:“那是什么感觉”
“热闹。”梁魁答道。
“怎么热闹”
“反正就是热闹。”梁魁拍着胸脯,笑容开始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哈哈。”梁山笑了起来。
没错,感觉到做人的孤独,渴望热闹,这是找到一些感觉了。
人离不开社会,比如从小在狼群里长大的人,躯体是人,心里也不是人。
“不错,不错,是找到一些感觉了。”梁山赞叹道。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他孜孜以求的目标,梁魁的目标就是要做人。
虽然他意识出来,但他还没有真正的人的心,没有人的情感,没有人的记忆以及所有种种。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梁魁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