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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罢了。世间尚且有不畏强暴慨然赴死之徒,我等修士,又岂能如此畏死畏难所谓修真末世,不过是噱头,分别在心,如果一颗道心已经不在,当下就是撒手而去之时。”

崔机当当这一席话简直就如暮鼓晨钟一般,上殿下殿的修士多有露出惭愧之色。

是啊,一听到有结婴丹就喜出望外,一听到有可能传送到上古仙界就恨不得下一刻立刻就离开这灵气日趋消褪的浊世,这种心理是有些要不得啊。

“这么说来,崔掌教是不愿意出手了。”逍遥君冷下脸道。

“自是不会。”崔机自不会上逍遥君这个当,慨然道,“传阵台要开启,有用的着崔某的地方,自然戮力而为,不过崔某在此表这个态,洞天福地崔某不会去,那上古仙界崔某也不会去。”

“掌教,这又是为何”梁山及时发问。梁山瞥了小逍遥君一眼,心道咱们这边也不是单口相声,逗梗捧梗也是全的。

“梁长老,你是千万年难出的天才,更要明白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更不可仗着天赋惊人贪多贸然修行。”

梁山赶紧站起来,认认真真地给逍遥君深深鞠了一躬,道:“小子受教了。”

花月影斜着一双美好的眼睛,嘴角微微翘起,相公演起戏来不比自己差。

“在座的有不少的妖修,林子中只有一种鸟,河里只有一种鱼,地上跑的只有一种走兽,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崔机这话让来自各地的妖修露出思索之色,是啊,如果修真界就只剩下西盟,众人就只会丹道修行,这又是何等场景

“崔兄说的极是,今日华阳宫会不是我逍遥君的一言堂,也不是西盟的一言堂,大家唯有畅所欲言才能真正找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修行之道来。”逍遥君面不改色地说道。

崔机表情微愣,没想到逍遥君表示如此宽广的胸襟,真假也罢,反正崔机是找不到痛脚,一时间,方才那些痛快淋漓的陈词气势顿时泄了下去。

很快,华阳宫会热闹起来。

毕竟这么大的盛会,人人都有要表达的诉求,每个人都表达了自己对未来修行路线的思考以及修真形势的担忧。

在座的都是大佬,一路走来自然对自己原有的修行体系抱有信念,说不定未来修行自己修行之路就会成为主流,也未可知。

这可让守在南峰周围的修士大饱耳福了。

之前华阳宫的一幕幕,只是给他们增添见识,回去之后多一些向他人炫耀的话资,但是逍遥君一开口让众人畅所欲言这下他们这些低级修士的收获可就更大了。

那么多大佬阐述他们的修行理念与经验,总有一个跟自己相契的,闻听当下感悟连连,一时间,华山南峰周围又成了悟道场,一些修士径直开始突破。

南宫燕认真听了起来,一直以来浑浑噩噩关闭六识的她这下全打开。她听到的,吸收的比别人要多得多。

华阳宫大殿之上,宁欺雪终于没忍住,偷了空站起来阐述除魔会关于符箓修行的理念,并指出其弟的实践已经获得相当的成果,比如在鸡笼山布置聚灵阵布置,使得原来没有灵气只是风光秀丽的鸡笼山充满了灵气。

在梁山鼓励的目光之下,宁欺雪大胆地邀请在座的大佬们,日后有空到建康城鸡笼山一观。

当下就有大佬感兴趣,问详细情况,诸如聚灵阵到底是怎么布置的。好在宁欺雪来之前跟弟弟好好了解过这方面,虽然有些胆战心惊,嘴上有些磕巴,总算是条理清晰地表达出来了。

众修士一听,咦,又多了一条路子。实际上符修跟丹道有些像,宁欺雪所描述的那种神奇的符箓,实则就是可以汲取最原始的混沌元气。这居然也是一种利用混沌元气修行的方式,值得摸索。

梁山适时站起来,道:“除魔会的会长宁赛乌已经是我金陵学宫的教务长,专门在金陵学宫研究符修之道,诸位同道愿意来访,必扫塌相迎。”

梁山这是见缝插针做广告,没办法,这次华阳宫会的主会场西盟的大广告做出去了,他只能想办法做一些“流动广告”。

“符修自古就有,不过是末流罢了,如何登大雅之堂”小逍遥君看不过梁山这个样子,忍不住讥讽道。

逍遥君瞥了儿子一眼,知道儿子心态变了。他没在的时候,小逍遥君能沉得住气,但他一来,他的心就散了。不过,这是后一辈人对梁山伯的积怨,不单单是儿子,其他各修真堂的圣子圣女们,无论关系如何,对待眼前这个梁山伯心里的感觉都很复杂。

其实,逍遥君对梁山的感觉也复杂。在这个世界上,逍遥君的本领也算是通天彻地了,但是梁山伯的由来,他是毫无头绪。

新野县一个落魄士族家庭出身,家道中落,后来遇到祝轻云,然后就好像鸟儿飞上了枝头,再然后就一飞冲天。逍遥君也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

“小逍遥君此言差矣。”梁山不卑不亢地说道,“符修在过去并不彰显,那是因为过去各方面条件都不成熟,而且符修之道,说到底是沟通之道现在,洞天福地与修真界的通道也已经关闭,所以能依靠着符箓沟通天地,依然能修行,不失为一条康庄大道。因此,梁某大胆推测,日后符箓并仅仅是简单的身份以及定位等功能,还有更多的功能会陆续出来。”

梁山说到这里,当下就有感兴趣的修士问符修之道的道理。梁山也不吝惜,简单解说,最后指出符箓乃天地之根本语言,其实也是天地初开时最强大的几股先天之意当中的一种。一时间,华阳宫大殿的讨论气氛热烈而祥和,在座诸位抛出自己多年珍藏心得之后,一番交流之后,获益颇多。

第八百一十二章 八月十五秦淮乱

在梁山的感觉,华阳宫大殿内就好像一个很文艺的沙龙,来自各地的高矮胖瘦,不同肤色的青年才俊们在很严肃地探讨着世界的未来。

古今的人有什么不同不过换了一身行头,换了一口腔调罢了。梁山又有一种倒转来时空之感。

他们说的都对,却又都不对。

那注定是一条孤寂之路,不见前人,不见来者,即便是怅然泪下,也没有观众。

梁山及时收住遐想,因为他发觉逍遥君在悄悄望着他。

逍遥君的目光带着一点透视,想要看清楚梁山。梁山于是朝他笑了笑,然后眼前又开始出现白衣女人的影子。

睁开眼,却又没有。

今夜八月十五,月明,梁山又禁不住想梁家庄,想秦淮河边上的乔家宅,那的热闹,想必更温馨更真切。

建康宫,太极殿前刘明德安坐,面带笑容,舞台上正在进行一个类似后世小品的节目。

其实是一台戏,是令狐充编的。

故事讲的就是刚刚发生的事:大宋皇帝充分利用智慧手段,让大魏国签下屈辱的条约。

众人都知道条约是互不侵犯条约,大宋国并没有占到什么实质性的便宜,但是在戏中,新皇刘明德的手腕与智慧得到夸张地表现,至于拓跋秋蓉,很不幸地就成为了大反派。

一个女人戴着丑恶面具张牙舞爪地扮演着拓跋秋蓉,她面临着大宋皇帝巧妙应对步步失策,通过肢体语言,把滑稽、慌张、无助这些统统都表现出来。

上演这戏,对令狐充来说有些冒险,因为从未有百戏门的优伶扮演过当今皇上的例子。令狐充知道,那个同样戴着英武面具扮演皇上的男优伶动作有些僵硬,他的脊背,此刻一定湿透了。

令狐充偷偷看皇上的神色,灯笼光芒远远近近,照映出皇上脸上洋溢的微笑。这让令狐充喜出望外,禁不住捻断了三根胡须。

然而这祥和的一切,被一句仓皇的“报”声中断了。

“报大事不好了,朱雀门乌衣巷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