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与短刀的兵勇。
血花四溅,重骑兵无情地碾杀收割着叛军的性命。
两员大力士枪挑大门前面开路,刘俏儿紧跟其后,长剑挥舞,剑气,竟没有一合之敌。刘俏儿身后的家丁则纷纷拔出他们的圆月弯刀,左右开路,最后面的骑射家丁不停地放冷箭。
冲杀,前中后的配合,几乎无懈可击,整个重骑兵就好像一把尖刀,迅速地破开叛军。
这一通厮杀,日月无光。
刘俏儿杀了七进七出,最后身边才剩下三十多骑,这才杀出金陵城。然而,刘俏儿稍稍喘了一口气时,刘俏儿就觉得身后一重,紧接着一只手臂就揽住了她的腰。
刘俏儿吓得一激灵,怎么可能有人悄无声息地就上了她的马然后还一把抱住她
刘俏儿既害怕又觉得无比羞辱的,正要厉声呼喝,就听到耳边传来相公的轻声细语:“俏儿,是我。”
就这一下,刘俏儿紧绷的身心瞬间软了下来。
之前的拼杀,让母亲与还在襁褓中的小弟走地道,而她率领家丁突围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刀光剑影当中的间隙刘俏儿也想到了相公,于是相公的一幕幕就在脑海里一一划过,这让她心里格外思念相公。
只是一刹那的思念,刘俏儿强迫自己不去想,因为想到相公她就会变得软弱不堪。
现在,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气息,相公没有不管她,而是已经出现她身后,这让刘俏儿心里一下有了大靠山,整个身子舒服地躺在相公怀里,就好象她不是打马逃命而是跟相公共乘一匹马郊外踏春一般。
真好这感觉。
刹那间,刘俏儿就感觉身下的马飞腾起来。
“郡主呢”
“郡主呢”
刘俏儿听到身后传来家丁急急的呼声。
“我乃梁山伯,我自带郡主去,尔等速速赶往番禹。”梁山传声给这三十家丁。
“相公,不要,我要带他们一起走”刘俏儿立刻挣扎起来。
三四百家丁随她一起杀出,最后才剩下这三十来个家丁,她怎么都要带着他们彻底杀出重围,逃得生天。
忠勇王府的人是不会放弃不会抛弃手底下的人的。
“别吵”梁山的隐身光符笼罩着一马二人,喝道,“你以为他们跟着你更安全吗没有你,他们化整为零,突出去希望更大。”
“相公,你有神通手段,直接把他们送走吧。”刘俏儿哀求道。相公说的有道理,有她在,这些家丁更危险。
“再大的神通,也运不动肉眼凡胎。”
刘俏儿想想也是,却发觉相公带着她往金陵城方向跑,忍不住问道:“怎么又回去”
“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刘俏儿心神顿时大安,问道:“那我们去哪里”
“金陵学宫,佳宜他们也会在那里。”
第九百三十三章 学会珍惜眼前人
虽然刘俏儿还有些不愿意自己一个人走,但知道眼前情形,相公只能救她一个。
鸡笼山金陵宫昔日是皇家世家庄园所在,那里风光秀丽,每到夜晚佳时,城里的贵人们就会盛装打扮,络绎不绝地赶来,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诗会等等。到那时分,鸡笼山从山下到山腰处处都是欢歌笑语,一派歌舞升平。
而当梁山与刘俏儿赶到的时候,繁花似锦的鸡笼山就好象被一阵狂风暴雨肆虐过了一般,有的庄院被暴民洗劫一空,有的则干脆被点燃,残余的火苗依然在突突地吞噬着那些庄严而高贵的建筑。
梁山心忧金陵学宫,带着刘俏儿一路疾行,赶往山腰的金陵学宫。
远远看到金陵学宫上空升腾着五六根黑色的烟柱,梁山心里顿时有不好的感觉。
乔佳宜应该没事,有金长老和马文才在,还有小梁友,应该能护得孤独园的孤儿们周全。
厮杀以及抢掠在金陵城繁华地带显然是最严重的,他们从大长干地区走,然后弯道再到鸡笼山,这一路实际上都是金陵城城外了,应该没什么危险。
一定没事的
梁山关心则心乱,很快,他就来到了金陵学宫。
眼前的金陵学宫基本上就成为一片废墟,只留下光秃秃的大殿。
怎么会这样
梁山提鼻子闻了闻,不对,有雷火过后的感觉。金陵学宫不仅仅遇到了,还遇到了天灾。
没等梁山高呼,大殿里的人就鱼贯而出,看到梁山一个个高声叫了起来,一脸的喜悦。 800
那是一张张被锅底灰涂过的脸,不过梁山依然分辨他们是谁,乔佳宜也在,俏丽也满是锅底灰,看到梁山手捏着裙角奔了过来。
梁山张开双臂,乔佳宜整个扑到他怀里,身子微颤,口中说道:“小青没了,小青没了。”
乔佳宜一直忍着,在孤独园见到相公的时候也只是哭喊了一句,然就催相公赶紧去忠勇王府。
这一路来带着孩子们好不容易逃到鸡笼山,乔佳宜还要在孩子们面前扮坚强,可以说一直硬扛着
“怎么没呢谁看到的”梁山连忙问道。
梁山并不太相信小青就这样没了,因为她老娘可不是一般人啊。
乔佳宜就说她派人就小青家,发现小青家已经被烧塌了,周围的邻居也都说没见小青跑出来,而小青还怀着身孕了,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没有进去找”梁山问道。
“当时太乱了,所以妾身派的人没有进去看。”
梁山拍了拍乔佳宜后背,道:“放心,小青应该没事。”
“真的吗”乔佳宜抬起头,问道。
“小青的母亲是个修士,而且就在金陵城,绝不会看着她唯一的女儿落难的”
梁山一阵絮絮叨叨的安慰,乔佳宜也只是暂时情绪失控,看到一旁的刘俏儿,连忙拉着刘俏儿手,问道:“俏儿姐姐,忠勇王府怎么样呢”
“放心,我母亲还有小弟都突出去了。”刘俏儿说完,却是看着相公。
这一刻,刘俏儿不是郡主,不是母妃的女儿,小弟的姐姐,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的她,就只是相公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