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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诗青姑娘回去替我谢谢福晋”,不管是不是这个意思,年秋月还是浅浅笑着,表情都没有变化。

“福晋说过上五日府里戏班子的新戏就排好了,听说您在宫里常陪太后娘娘听戏,也曾改过戏目,想请您过府一道看戏,不知道您是不是有时间。”诗青将匣子放到年秋月身边丫鬟手里,“这匣子是黑珍珠,是福晋的陪嫁,咱福晋不爱这个,听说小主似乎很喜欢拿来串珠,就让奴才给您带来了,您可以做好了听戏时带去,也让大家伙儿开开眼,主子说了,您那次带的珍珠吊坠就做的不错。”

年秋月嫣然一笑,笑得诗青心里更是危机感了,太美了,如同花园牡丹绽放,这样的人入府当侧福晋,四爷不会被迷住吧到时又出了个受宠的侧福晋,主子可怎么办,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岂不是更降低了

年秋月心里却是在想,我倒在哪里等着呢,原来在这儿,四福晋这是知道四爷送了自己一个顶好的黑珍珠了想告诉自己这些东西她入府前就一匣子了她不稀罕她看了眼匣子,“让福晋见笑,那吊坠也是人送的,我本在想首饰都是套装,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几颗可以做成耳坠儿配成一套,福晋可是给我解决了大问题,看戏那天我一定亲自去拜谢福晋。”

西林觉罗氏在旁边大致有了猜测,这一定要亲手送到闺女手里的是黑珍珠,而黑珍珠似乎是有独特意义,她是过来人,当下就想到最有可能的是怎么回事,待到诗青带着人一走,就拉过自己女儿,“这是来示威的”

“大概吧”,年秋月似乎不在意,“额娘您不用想太多,福晋要那张脸。”

“声名保住还能收拾人的法子多着呢,额娘刚好给你说说这方面。年家不比乌拉那拉家,却也不是吃素的,你既然真走到了这一步,额娘就只有顺势而为,年家不能像赫舍里家。名声和闺女比还是闺女重要”。西林觉罗氏在这方面想的很开,她只在乎自己女儿好不好,不在乎什么虚的贤惠、善良、知礼这些虚名。那些个虚的东西是很好挣到的,一定地位上略施手段就能得到,前提是知道圈子的规则,男人才是关键的,后宅的事只要男人真的想管。女人也只有听令的份儿,像赫舍里氏打压李四儿就只有失败,那是隆科多在后面扯开脸不要也要给妾室撑腰。

赫舍里家的事情年秋月知道,隆科多的夫人赫舍里氏重病在床许久才被家里人知道,也曾讨过公道,但两次没有成效后,赫舍里家似乎是放弃了。好像已经决定了接替的人选,这件事在四九城的正妻圈子里轰动极大,瞧着自己额娘的架势,受影响就不轻。年秋月只想叹气,一个做正室的额娘如今却要为一个即将成为妾的人出谋划策防备身子算计正妻。也不知道额娘心里是什么感受,但自己是她的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还是认真听完了母亲的话。

不得不说,西林觉罗氏是个好额娘,她几乎将所有可能用到的手段都给年秋月说了个遍,于是,母女两个一直说了一个多时辰。

那厢,四福晋和丫鬟也细细说了好久。

五日后,四爷府,年秋月提前了近半个时辰来到,二门外的丫鬟领着她往里走,不知道为何脚步放得特别慢,年秋月却也不能催她,在到达正厅时,见到珠环玉翠的李侧福晋,年秋月隐约猜到了为什么。

“奴才给李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因为尚未嫁入四爷府,年秋月就还是个小主,她只能向着李氏请安,见到她,李氏只觉得心里堵,曾经她还在想这么个漂亮的丫头也不知道哪位爷有福气纳回府,没成想竟然是自己爷。她没好气地道,“妹妹可这是折煞我,你可是御赐的侧福晋,只是还没入府,行这么大的礼,若是爷看见了,还不知怎么编排我。”

“侧福晋才是折煞秋月,秋月还只是小主,礼不可废,您这妹妹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少不得会笑话奴才恨嫁。”她朝着正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听王府的人说侧福晋住在西边儿,怎么不坐轿子来,奴才从二门走到这儿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累的腿都有点儿酸了,看来是该好好活动了。”

李氏是个聪明的,当下狐疑地看了看领路的丫鬟,接着态度上就亲热了许多,“年姑娘这是绣花坐累了吧,也该稍稍活动下,不能一味地坐着。有些活儿该奴才做就只管吩咐下去,别脾气太软了被奴才欺到了头上”,说着,她瞟了眼窝在一边儿的领路丫鬟,很明显是在说那个丫鬟。

“侧福晋说的是,奴才本想着送您些小礼物,那些人的手艺我信不过,就没让她们去做。”年秋月听出来了李氏的态度转变,她也不想和李氏的关系太僵。

李氏闻言笑了,“年姑娘还真是由不得人说不喜欢,都说你的手工一绝,我倒没想到还能得到一两件的,这可是得好好放起来”,她示威地看了眼那个正厅前的几个丫鬟,心道,福晋还真是个有心计的,竟然想着让我和没过门的这个丫头闹开来,都知道这丫头得四爷几分喜欢,还好她不想和自己闹不愉快,不然以自己的脾气还不是最后要让福晋看个笑话。

正厅的丫鬟似乎没有反应,但很快,丹青走了出来,“给侧福晋请安,给年小主请安,福晋说请二位过去。”

李氏就大步先行,转身道,“年姑娘快来吧,福晋这里的西湖龙井可都是新茶”。

“妹妹这是始终惦念着我这儿的二两茶叶呢”,乌拉那拉氏看了眼先后进到大厅的两个人,打趣道,“这可是个小气的,自己得了二两茶叶不喝,整日来我这儿蹭茶喝。”

年秋月和李氏同时看了看对方,李氏一点儿也看不出被打趣的囧困,而是笑得如同白莲,“年姑娘你是不知道,福晋这儿的茶叶可不是我那儿能比的上的,虽说同样都是二两茶,品质上可是极大差异的。”

“这是内务府按例发的,爷不是还另给了你一两顶级龙井吗,妹妹可是喝完了若是真的喜欢,我这儿还有一两左右的一品茶,等会儿给送去蘅芜苑。”

“福晋这是把我说成个贪嘴的啊”,李氏拿帕子掩住嘴轻笑,若不是知道她的年龄,年秋月觉得这还真是个二十芳华的女人,李氏似乎是故意要炫耀,“弘昀和弘盼都是个孝顺的,给了我一些,暂时蘅芜苑还是不缺茶叶的。”

乌拉那拉氏如同死井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年秋月的心一惊,她一直觉得四爷府的子嗣少有问题,现在更是加强了感觉,记得四十三年六月四爷的嫡子弘辉去世后,府里就再也没有孩子诞生,这是很恐怖的问题,只是四福晋批平日能说会做,显得很大度,但嫡子已经逝世,提起孩子她眼里才会有波动,这样的人是真的大度也许那是还有希望时吧。

年秋月看了一眼很是得意的李氏,直想一巴掌拍她头上,嘚瑟啥啊,哪天真的压下了最后一颗稻草,福晋一急做出了点儿什么,还不后悔死你啊,别拿孩子刺激一个丧子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