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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眼底一层寒冰结成,“爷一直在查那个和老八联合的人,没想到到头来不是被收买的丫鬟,不是安插的钉子,而是爷的福晋,爷是有多失败,能让自己这么些年的结发夫妻也要想要自己的命”

这话真是吓到了年秋月,“福福晋这会不会是误会”她不是为乌拉那拉氏开脱,而是乌拉那拉氏嫁给四爷 已经多少年了,纵然夫妻间没有那么恩爱,但是也不是仇人啊,何况,乌拉那拉氏已经嫁到了四爷府做福晋这么多年,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和四爷府紧紧捆绑在一起的,四爷倒了,王府崩塌,乌拉那拉氏莫不是以为自己作为福晋能单独活命吧退千万步讲,保全性命的乌拉那拉氏必定会失去四福晋这个尊贵的身份,这从哪个方面看都不是个好买卖,又不是个傻子,这点儿利弊都分不清吗

“误会”四爷眼底隐约出现红光,“爷也想说是误会,可是乌拉那拉氏亲口说的话还能有假”

年秋月的酒杯失手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她更是惊叫出声:“福晋自己承认的福晋她怎么可能自己”

“清醒状态下不可能,药物下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四爷诡异地笑了,“丫头,除了你,爷可是给所有女人赏赐了些东西,还要感谢你给方太医的那本小册子,他才试验出了一个新药物,爷也是想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过一个,没想到没想到啊”

年秋月脸色瞬间雪白,嘴唇颤抖着没有说出一个字,四爷却以为她是怕了,带着酒意凑近了年秋月,酒气喷了她一脸,年秋月这才发现四爷今日喝的绝不只有这么一点儿,她一时间心思万千,“我方太医那方子”

“我知道你写的方子不是这用意,都是些治疗的方子,方润他只是将曾经收集的古方和你写的十几个方子融会贯通了,这才凑巧研究出了胭脂醉。”四爷眯了眯眼睛,“爷这一天真是接连受刺激,丫头,你若是爷,看到那一张张纸上的内容,自然就理解爷的打击,丫头,你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爷的事儿,可千万要藏好掖好了,爷如今只有你这一个清净的地方了,若是你也让爷失望了”,四爷勾了勾唇角,年秋月看着却觉得心寒了。

许久,她才开口,干巴巴的,带着一丝苦涩,“爷为何没有对我用那胭脂醉”

“爷怕”,四爷将酒壶举起,对嘴就开始灌酒。醇香的酒液没有完全咽下,很多都顺着下巴流到了衣领里。一壶完尽。四爷才继续开口,爷一直都相信自己的丫头是最干净的,是一心为着爷的,但爷却不敢去赌,爷怕爷真成了孤家寡人,高处不甚寒。当年皇额娘最喜欢高处不胜寒。说是这句词最能表达她的内心,爷如今也理解了。”

年秋月看着桌上的酒菜一言不发。

四爷起身,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了,“慎刑司这地方爷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进去过。那时,爷就在心底告诉自己,爷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出卖了爷,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如今发现,这个代价还真是不简单,难怪汗阿玛总是查贪污、受贿、卖官卖爵的时候总是不让爷查到最后。可是爷不后悔”,四爷扶着旁边的椅子,“爷不能忍受身边人的欺骗。爷不像汗阿玛,老了,怕背叛和伤害,谁背叛了爷,那就做好心理准备,不付出一定代价,那是不可能的。”

年秋月叹了口气,“爷说的对,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这后院如今加上我一共才八个女人,福晋背叛了您,冯格格应该也背叛了您,那些个人至多也只是为自己谋了些利益,爷总不能全部”

“冯氏”四爷眼神清明了几分,“你知道”

年秋月被四爷紧盯着,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四爷冷冷道,“冯氏和那个贱种都不能留,至于其他人爷没打算要她们的命,只要她们老实些,压下那些对爷子嗣动手的念头,爷不介意养着她们。”

年秋月默,想起早上四爷看着冯氏时眼底的杀意,觉得冯格格自己真是作死,说来,冯氏也是她来到这个时代见识到的第一个给人带绿帽的人,还怀了孩子她神色也复杂起来。在心里无声理顺下条理,福晋和八阿哥联合要让自己背上欺君之名,十四阿哥和冯氏有了奸情和孽种,甚至可能不只是想要三阿哥的命,没准儿还有其他什么法子想害死四爷,这么说来,四爷还真是挺可怜,难怪今日这么受刺激,兄弟和媳妇都想要自己命,换做谁都会受刺激吧

她低头,掩饰下眼底对四爷的同情,免得刺激了四爷。脑海里觉得乱糟糟的,从三阿哥出事她就有一个念头,她总觉得这和福晋也脱不了干系,冯氏只是个身前卒,毕竟福晋她的诡异她已经注意很久了,也猜测很久了,如果真是和弘辉一样转世的,那么一切逻辑就都通畅了,就是不知道冯氏都说了什么,有没有说出福晋,看四爷愤怒这会儿说的话,也没有提及这一点儿,莫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猜测的方向是错误的福晋想解决了四爷,自己独大,而不是大的小的一起解决,只留弘晗或者是弘历

四爷见她久久不说话,眯了眯眼睛,带着压迫感的声音响起,“你在想什么莫不是在怕爷”

他的声音透着十二分的不悦,年秋月吸口气,抬头,“我又没有做对不起爷的事儿,我怕什么,只是有一个疑惑,冯格格害了三阿哥就是为了嫁祸给我是不是牵强了些她的孩子”

“爷派人做的。”四爷是何等聪明的人,年秋月张张口他就明白她的想法了,“爷也没想到冯氏那荡妇竟然会误会你,说来倒是你受委屈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年秋月看了看走路东倒西歪的四爷,叹息了下,还是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上前扶住了四爷,“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爷对我们娘仨儿朵般宠爱,惹来忌恨也是难免的,我从来没有怪过爷,也没有怕过这些算计,只是觉得可怜了弘时那孩子,纵然李姐姐没有将那孩子教好,也不过是个孩子,却要受那罪。”

“这笔账爷会找十四讨要的,既然不把爷当兄长,那爷此后也就当他只是个政敌”,四爷虽然这么说着,年秋月却能觉出他真实的情绪,那种受伤的伤痛,说真的,觉得感同身受,为四爷觉得心疼。这和当初知道年希尧和八阿哥联合起来不顾她的死活是一样感受,兴许可能还比不上四爷这种痛,毕竟年希尧和她不是一同长大的,年岁差距也太大了,和这兄弟两人感情是不一样的。

当天夜里,四爷似乎是怒火没有消去,在床上一改往日温柔的样子,力度大到年秋月有些承受不住,但是她还是硬撑着配合着四爷,直到最后昏了过去,四爷才从暴戾状态下回神,看着床上的人,眼底显出懊悔和怜惜,亲自抱着年秋月洗漱后又给她上了药,年秋月都没有什么意识。四爷出于担心又让人请了大夫来瞧了这才放心,梧彤院自然因为这事也都惊动了,奴才们半夜被叫起来忙活,梧情和彤情不敢明着怒视四爷,都在偷偷心里腹议和不满四爷的不怜香惜玉,这些都没有瞒过四爷,但是他却没有生气,坐在床边不知道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