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神冰冷,斜睨了梨妃一眼,随即死死盯着欧阳治:“治儿,母后一向对你视如已出,你为什么如此狠心,要置你兄长于死地。”
梨妃惊恐,声音尖锐的对着皇后吼道:“一定是你,你想要害我的孩子,才演了这么一出圈套,还有你”梨妃的手随即指向景凡,“为什么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分明是你们母女想要害我们。”
景凡脸上显出一种不甘世事的神色,从容冷静的对着梨妃道:“景凡是奉师命来宫中救人,在此之前并不知情我就是离国公主。”
欧阳震咬牙,一字一顿对着梨妃道:“华儿自小被弃,此番入宫也是朕千辛万苦求来道长入宫相救,何来圈套一说,朕看治儿下毒多半与你这个母亲拖不了干系。”
梨妃大震,悲苦的看着皇帝,似乎是不可置信,朗声道:“臣妾入宫多年,难道皇上还不相信臣妾的为人嘛臣妾这么多年,可曾害过何人”
欧阳震阴晴不定的说道:“是啊,入宫多年,朕对你是太宽容了,如今竟敢肖想太子的位子了,如今铁证如山,你也不必狡辩了。来人,将二皇子打入天牢,梨妃禁足安和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安和宫一步。”
一出闹剧停止,第二日,六宫皆知梨妃母子狼子野心,如今二皇子被打入天牢,梨妃禁足。
荣极一时的梨妃,自此衰落。
欧阳震怕是还念着旧情,并未将梨妃打入冷宫,只是禁足。二皇子打入天牢,欧阳震命人彻查此事。
宫中流言四起,就连当年长公主被逼出宫的事,也说当年是梨妃的手笔。梨妃可是当年常胜将军府里的丫鬟,畏惧皇后势力泛滥,才策划了这么一出戏。
更有人弹劾国师这么多年在朝中诸多恶事,皇上下令严查,一时间,国师和梨妃的党羽人人自危。
不出几日,国师落罪,百姓欢呼不已。
二皇子罪名落实,许是皇帝念及旧情,囚禁地牢,无令不得出。
明言道人医术高超,更精通雌黄之术,就连当年的长公主也是明言道人救下,更有人扒出明言道人的弟子行医救人的易举。
明言道人更是高风亮节,不愿入朝为官,一时间,明言道人的威名比当年国师的名气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景凡取血救兄长的易举也传到了离国上下黎民百姓的耳朵里,更有传言说公主医术高超,更是有着天人之貌。
一向爱民的太子大病初愈,更是传来今年离国丰收,百姓安居乐业。
而邻国青国和冥国却是青黄不接。
离国举国欢庆,明言道人一席话,更是令离国上下震惊不已。
明言道人言:“长公主当年出生,红霞漫天,是祥瑞之兆,而明言道人也是看长公主骨骼奇特,才救下当年长公主,她不是不祥,而是给离国带来祥瑞,保护离国天下的天女。”
此言一出,举国上下奉这位长公主为神明。
景凡在客栈里听说这些话,轻抿茶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景夜和景雀脸上的雀跃之情却显而易见。
三日后,是册封长公主的册封大典,皇后更是忙碌不已。
皇帝赐居朝阳宫,一时间,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都被景凡赶出门外,她开始怀念落零山的清净了,这些日子,那些她没见过的兄弟姐妹,还有皇宫的众位嫔妃,看的她头疼,景凡甚至觉得,那些花容月貌的女人长相都是一个样,没有什么区别。
、第十章 镇国公主
明言道长被皇帝挽留到公主的册封大典之后再走。
欧阳震更是给各国下了拜帖,请各国使臣一起来观盛典。离国丰收的消息传遍各国,各国使臣皆是有求于青国。
景凡被封为镇国公主,三国皆传言道这镇国公主医术高超,天人之貌,而且又是文武双全,更是生带祥瑞,被离国百姓奉为天女。
一时间,名动天下。
更有传言说,得离国天女得天下。
夜深人静,景凡一人对月饮酒。
景夜不知何时坐在了景凡的身旁,良久,才说道:“三日后,我也要离开离国皇宫。”
景雀已经回到了宰相府里,师父不日也要回到落零山,景凡微微叹息,是啊,终究要离别的。
景夜看着淡淡不做回应的景凡,微微叹息:“师妹,如果你需要我,我会留下。”
景凡一笑,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感慨道:“落零山的杜鹃怕是已经落了吧。”
景夜点头不语,是啊,花落了,师妹是想告诉他,缘分也尽了吗
夜色如醉,景凡依旧清冷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语。
景夜颤抖的伸出手似乎是想揽住景凡的肩,终究,却又放下了。
景凡,你可知道,师兄不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这三年,我真是看够了这样的你,恨极了这样的你,那个快乐的时时围绕在我身旁的景凡真的回不来了吗景夜苦涩的想着。
良久,景凡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夜深露重,师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景夜点了点头,是啊,如今不比在落零山,可以把酒言欢,可以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静坐一晚。如今,这里是离国皇宫,她是离国公主,他一男子常留朝阳宫怕是也会惹人闲话吧。
三日时光短暂,一晃即是。
还未破晓,朝阳宫和太和宫的人便早已络绎不绝,宫中上下忙碌不已。
欧阳震这几日除了在御书房留宿,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太和宫休息。
而安和宫的梨妃,即便纵横后宫十几年,如今也落了个门庭冷落的下场。没有人敢在皇帝的面前提起二皇子和梨妃的名字,这两个人,仿佛不在这离国皇宫存在一般,被人渐渐遗忘。
余声一早起就开始忙活景凡的装饰,明言道人把沈秋月留在了离国皇宫,而余声就是如今的沈秋月了。
欧阳铅华身穿鹅黄色底菊花刺绣镶边对襟纱衣,外面披着一层素白牡丹团花碧霞罗,宽大的衣摆上锈着水绿花纹。
她的一头青丝被挽成如意高寰髻,烧蓝镂空凤头簪点缀发间,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凤尾金铀,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琥珀连青金石手串,腰系水蓝珠线穗子束腰,上面挂着一个泥金色绣白鹤展翅的香囊,脚上穿的是芙蓉色撒花蝴蝶绣花鞋,,整个人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光是这一身装束,朝阳宫上下几乎就忙了快两个时辰。
景凡无力的看着这一身雍容华贵的装束,这是皇后早早准备好的,由不得她任性。
皇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景凡的身旁,轻轻将手里的金镶倒垂莲花钗插在了景凡的发间,却让景凡的头饰变得更加的沉重。
景凡微微皱眉,却由得皇后欣赏,并未有拒绝的打算,今日盛典,她只想尽快完成,不想惹的皇后不快。
“这金镶倒垂莲花钗还是我当年大婚的时候,太后她老人家亲自赏的,如今插在你的头发上更加好看。我的铅华换上这一身,真是极美。”皇后自顾自的欣赏着,也似乎陷入了回忆。
十里红毯,望不尽的会不会是欧阳铅华这命途多舛的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