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写的故事与高考有关,围绕高考,描写主角李献伟及一个名叫固庄的小村庄几代人的悲欢离合跌宕起伏的历史变迁。
他想要以纯文学的笔触写一本精彩好读发人深省的耐得住时光考验的小说。
写长篇考验的不止是笔力。
还有生活阅历。
最重要的是讲故事的方式,叙述语言是否有引人入胜的魔力。一个好的小说家,总是能将一件很平常的事写出惊心动魄的意味。
肖飞觉得,能将故事讲好的国内纯文学作家寥寥无几。
而余华算得是其中登峰造极的一位。
余华原本是位先锋小说作家。
提起先锋派作家,大家立刻想起来的就是什么意识流啊、印象主义啊、黑色幽默啊、后现代解构啊什么的。
总之一句话,先锋小说就是跟人打哑谜兜圈子玩深沉,你说你读不懂那些作家的作品,那就对了。
作家自己还不一定懂呢
余华原本就是玩儿先锋文学的。
但余华天生具有讲故事的天分,他的叙述才华在国内屈指可数。
到了90年代后期,余华发现,玩儿纯粹的先锋文学似乎玩不动了,读者并不是欢迎,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马上来了个弯道超车,改变了风格。
这一变风格,可不得了,他先后推出的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一下就轰动了全国,受到了国内读者的狂热喜欢。
余华因此一跃而成为国内最优秀的作家之一。
当然,这个最优秀,不少的传统文学评论家是不承认的,他们认为余华的作品没什么深刻的社会意义,只是讲了个悲惨的故事罢了。
肖飞写自己现在构思的这本小说,就借鉴了余华的叙述风格。
其实,肖飞发现,只要是小说写得耐读的作家,其叙述风格都是差不多的。
肖飞要写的这本小说名字叫做陆地行走的鱼。
书名暗喻的是,跳不过高考这个龙门,无法化龙的人要想出人头地,就只好离开赖以生存的水,另辟成功的蹊径。
肖飞这些天一直就在写这本书。
每天写6个小时左右,写个一万五千来字。他计划是本书写到30万字左右,那么到8月20日左右应该能够写完,到那时,他就带着书稿直接奔赴上海去。
肖飞正在写得忘我,忽觉得身边多了个人。
一股清香在他身旁弥漫。
他抬头一看,发现刘新梅站在身旁,正朝自己微笑。
她什么时候来的肖飞皱了皱眉,自己真是太投入了,竟然身边多个人都不知道。
只见她身上穿了件绵绸小吊带,胸前隆起小丘,胸口开得有点低,竟然出现了事业线的痕迹。
这穿着在村里就显得太大胆了。
“在写什么小说吗”刘新梅弯下了腰,眯着眼想要看清楚稿纸上的文字。她的目光却是落在他赤着的上身。她暗暗咋舌,没想到肖飞看上去挺瘦,身上的肉挺瓷实,健美而悦目。
肖飞将正在写的稿纸掩上,笑道:“就是随便写写,我在写东西的时候,身边不能有太大动静,不然就写不下去了。”
他这是在暗示:你打扰到我了。
“哦,那就别写了,咱们坐下来说说话好不”刘新梅在他写字,同时也是他们家饭桌的桌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两条长腿白花花的,比阳光还刺眼。
她今儿过来是想干嘛呢肖飞心里揣测着她的想法,但不管她怎么想,他都不太愿意跟她走得太近。
“可是,我还有事”他委婉地开口说。
“嘻嘻不准你有事,你得陪我说话。”刘新梅轻笑着,弯弯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她想从他眼中看到点什么。
她穿成这样在他身旁,他就没有什么想法
可是,她在他眼里什么都没看到,只有一丝坦然,淡淡的,并没有因为你她大胆的穿着而显得不堪,眼中还有点儿藏得很深的排斥的意味。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新梅有点懵。
她以为自己已经向肖飞暗示得那么明白,还跟他说,自己心里一直有他的影子,她要在h大等他什么的。
难道他竟然会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没那种意思
刘新梅心里失落极了,也更刺激了她,想要努力的勾引起他对自己的兴趣,将他俘获到自己的裙下。
肖飞很无奈:“想说什么,那你就说呗,我听着呢。”
刘新梅转头看看,觉得肖飞家里太不隐蔽了,即便想要说点什么,在这样敞亮的院子里,那也是说不出口的。
“那你陪我去岗上转转吧,我们找个没人能打扰到的地方,好好说说彼此的心里话,好吗”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哎,哎我说,刘新梅,咱能别拉拉扯扯的好不好给人看到了会引起误会的。”肖飞说道。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动手拉自己。
以他对刘新梅的了解,这女孩一向是自视甚高,傲气十足的,她的功利心很强,她不应该对自己如此火辣多情才是啊
第55章拒绝感谢各位大大鼎力支持
“我不怕”刘新梅咯咯地笑着说,“别人误会才好呢。”
你不怕我怕,肖飞心说。
“好,好你先放手,让我先穿件衣服。”肖飞无奈地说。他去屋里穿了件t恤,回来时看见刘新梅目光亮闪闪的盯着他看。
她说:“咯咯,我觉得吧,你不穿衣服比穿衣服好看。”
这是夸自己体型好呢
可这话从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有点轻佻好不好
肖飞一阵暴汗,竟然给刘新梅调戏了。
他已经看透了刘新梅那点小心思,心想,听听她说点啥也好。他不想跟她纠缠太多,若是她当面表明了某种态度,那就只好直接了当的拒绝。
这种时候,回应决不能含糊。
“不用去土岗上说话,就我家后院吧,树多,也更凉快些。”肖飞提议道。
“就依你。”刘新梅瞟过来的眼风带着点小妩媚。
两人便来到肖飞家屋后的院子。
这里有几棵枣树、绕着土墙种了一圈白杨树,枣树上结满了青翠的绿宝石一般的枣子,只是枣树和白杨树的叶子斑斑驳驳。
肖飞家的厕所、粪堆都在这里,气味的确不怎么好。
其实,夏日的村庄到处弥漫的都是这种微臭的腐烂气息。
两人在一棵碗口粗的白杨树下面站定,刘新梅开始跟他说些闲话。
她叽叽喳喳,那样的活泼,从童年趣事开始回味,一直说到学校里的杂七杂八,说了足足半个小时。
肖飞有点不耐烦,他听到了前院传来人声,自己家里人好像回来了。
肖飞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耗下去,看了一眼刘新梅说:“刘新梅,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