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自己很可能会被警方拘留罚款。学校没准也会给自己一定的处罚。
那自己的未来将抹上一层阴影。
周超想,吕泽林既然能来看自己。就说明他是念旧的,自己装装可怜,没准就能引起他的怜悯,自己今日遭遇的这道坎没准就能平安度过。
北大历史系的系主任,不说知名度和社会影响力,就只是行政级别,那也不低的。
吕泽林进了门,反手将羁押室的门给反手关了,他冷冷地看着周超。
周超坐在一矮凳子上。几乎是缩成了一团,身上衣服皱巴巴脏兮兮,脸上也是满满的惊恐。
吕泽林看了,心里酸酸的。
自己用心培养了几年的学生,落到这般境遇,他很不好受。
但他狠了狠心,决定还是要狠狠地批评一顿周超,让他充分认识到他自己的错误。在周超深刻忏悔自己行为之前,他不准备告诉周超。事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周超,说真的,你让我很失望你身为一名知识分子,不潜心治学。却跟别人学那些无聊的盘外招,试图靠着一些小聪明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就不感到羞愧吗”吕泽林开了口。
他的话说得很严厉。
丝毫没有为周超留情面。
在此之前。吕泽林还从未对周超说话如此声色俱厉。
周超听得吕泽林如此批评自己,心里一股戾气便油然而生。他想大吵大叫,想对吕泽林说:造成他自己现在这境况的。正是吕泽林如果他能公平一点,能给自己更多的支持和帮助,能让自己更快地在历史学界声名雀起,那他何至于会因对肖飞太过嫉妒而剑走偏锋啊
但他不能这么说。
如果他跟吕泽林顶撞了,估计这老头会更讨厌自己,那还有谁能帮自己逃过眼下这一劫呢
所以,他决定还是继续装可怜。
“老师,我错了,以后我会坚决改正的,只求您能帮帮我,不要让派出所给我处罚,不要留我案底,好吗”周超眼泪巴巴抬起头,看着吕泽林。
“哼那你跟我说,你错在哪里”吕泽林硬着心肠,冷哼一声。
“我,我不该在今天的新闻上说那些与您为敌的话。”周超眨眨眼说。
他以为,吕泽林最在乎的,肯定是这个。
“哼看来,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吕泽林对周超的话极为不满,什么叫与我为敌
如果师生之间为着学术研究而争辩,吕泽林认为,那是很正常的事。
但周超现在显然已经背离了学术争鸣的范畴,他在用一些在吕泽林看来十分恶劣的小伎俩谋取自己的私利。
这种行为不应当是一个学者做出来的
如果周超能认识到这个,并发誓自己从此会潜心学问,不再搞这些无聊的花招,吕泽林没准也就当场原谅他了。
“那,那,学生愚钝,还请老师明示,我错在了哪里。”周超内心的邪火有点压抑不住,语气有点生硬。
他以为,这是吕泽林在故意为难自己。
“哼自己都认识不到自己错在哪里,看来,你至今也没有意识到,你身上存在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吕泽林有些失望,他冷声道:“那你就好好在这里反省一下自己吧。”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如果周超不能悔改,他不介意让他多在派出所里多待个一天两天的。
“老师,您不能不管我啊,您要是不管我,我就会被他们拘留的,没准学校也会给我处分,这样我的清白就彻底完了,老师,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周超却是急了,在后面叫了起来。
“这是你自找的没人能帮你”吕泽林头也不回,人已到了门边。
周超登时大急,他没想到,在他印象里。一直慈善宽厚的吕泽林这次竟然对自己如此冷酷。
他心里的怨毒再也遏制不住。
他两步跨过去,一把拉住了吕泽林。将他扯了个踉跄恶狠狠说道:“老师,你难道真的打算眼睁睁看我身败名裂”
吕泽林看一眼周超血红的眼睛。吓了一跳,他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失去理智的疯狂。
“周超,你想干嘛快放开我”吕泽林挣扎着说道。
“他妈的吕老头,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地步,都是你害的,你如果不那么偏心,如果能在我出版我的博士论文的时候给我更多帮助。让我能在圈子里获得更大的成功,我也不至于会嫉妒肖飞,不至于会想到跟王彦斌合作做那两期专访,不做专访的话,我也不会跟王彦斌闹翻,如果没跟他闹翻,我也不会砸他脑袋,不砸破他脑袋也不会被警察抓,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
“啊啊,啊我算是被你害的彻底完蛋了,那你也甭想有好,我干脆掐死你。大家一块玩完好了。”
周超疯了。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两手卡住了吕泽林的脖子,死命地扼。
一直顺风顺水极其自负的周超。这几天来,已经快被巨大的压力压垮了。现在,吕泽林拒绝帮他。让他自生自灭的态度,如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崩溃了
肖飞正在门外跟张副所长说闲话。
这间羁押室门关了之后还是很隔音的。
肖飞耳朵已经够灵敏,但还是过了一会才听到屋里面似乎有异响,他侧耳去听,越发觉得里头不太对劲。
他转身扭开了门,一看:
屋子里,周超跟个狂化的疯狗一样正使劲地扼着吕泽林的脖子。
可怜的吕教授,两眼珠子都快鼓凸出来,眼见着快被周超给掐死了。
肖飞大惊。
他一步冲过去,手在周超脉门上用力一拂,使得周超两臂一酸,劲儿卸了,肖飞一把抓住周超脖子将其给丢到了一边去,他这一下手劲不小,差点把周超给摔个半死。
肖飞赶紧将吕泽林扶住。
这时,吕泽林已经晕了过去。
肖飞一阵忙碌,在张副所长和另一名警察的帮助下,又是掐人中又是推宫活血,这才把吕泽林给抢救了过来。
“畜生啊”吕泽林醒过来后,悠悠吁气,骂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