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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造身份,要潜入赵军时,他才发现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胆更多。那一刻他真的是要疯掉了。生平第一次,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平日里的沉稳与谋略都去了哪里,满心只剩下担心,怕她又如上次一般,不知不觉就被人算计了去,差点就让他见不到她了。

那时候他才彻彻底底的明白过来,除了王位之外,他有了其他的、想要拥有、甚至说是愿意舍弃那些曾经重要的东西去守护的存在。

“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的爱你自己呢,”江临照说着叹了口气,“算了,那就让我来爱你好了。”

“诶”

“可以吗”看着苏久夜装出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他只能继续说,“你想要听雨楼,我给你,世子妃的位置,也给你。还有什么反正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更重要的是,我不会有什么相思,我只要你。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划算”

“啊”她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好像还行。”

事情好像转变得太快了,明明几天,不,几个时辰之前她还想要好好教训他一顿的,结果却对江临照的话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很难再记起关于师兄的事情,反而会反反复复地想起和江临照在一起时候的那些片段。

想起如意医馆里幽幽的龙诞香,想起中秋节那天绚烂的焰火,想起那一碗最终送到了他手上的药膳,想起出云的生辰宴,想起西清流的日与夜。

以及手上这一只略有瑕疵的白玉镯子。

以前她觉得师兄就像是墨臻师傅手上那只完美无瑕的羊脂白玉手镯,清明、透亮,如他的温和、善良。她总觉得,师兄是宛若谪仙的人,一袭白衣、不染尘埃。而江临照却是在邺城那阴险狡诈的尘土堆里打了十多年滚的人,他满身的秘密,脸上是一层又一层揭不开的面具。

可是,师兄再好,终归也不是她的,他已经为了相思,变成了她几乎要不认识的人了。而江临照,哪怕第一次见面就是他被人下毒,第二次见面就是发现他开了酒楼探听别人的言语心事。而后更是知晓了他的隐瞒,亲眼看到了他对出云和辰初的不成全。

明明应该是那样的愤恨和怨怼,可是一路走来,却渐渐理解了他无法言说的艰辛。他身上有那么多那么多的顾忌,他没办法像师兄那样孑然一身,逍遥自在,他像是笼中的困兽,哪怕有着万兽之王的称号,依旧是枷锁满身,不得逃脱。

可是,她反而想要陪着他走下去。

她想要抚平他每一个紧皱的眉,想要在他陷入泥沼、掉入深渊的时候,拉住他的手。

她在还不明白什么是爱情的年纪遇到了慕容恪,她那么那么地喜欢他,把她最好的年华都用在了“喜欢他”这件事情上,可是最后,她什么也没有得到。然后,她带着对爱情的巨大失望,回到邺城,遇到了江临照。

这时候的她,再也不会傻傻地去相信什么爱啊,唯一啊,一生一世啊。

可是和他在一起时候的欢喜是真的,离开他之后的想念也是真的。

她不敢这承认是喜欢,却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她想要在一起走下去的人。

、第八章 往事遥2

第八章往事遥2

“可是”

这世上总有太多可是了。

“可是我还有婚约,还有父王和母后要说服。你也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要交待。”江临照接过她的话来,沉着声音道,“可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可是,一辈子也就过去了,不是吗小夜,我不想再等了。”

他其实很想说,“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你也是喜欢我的。”

可他不敢说,他怕听到她说她还忘不了她的师兄,所以他宁可先说出她的“可是”是因为她的家族、她的父母。

却没想到,最后真的一语成谶。

几分钟前还脸红心跳地说了“好”,几分钟后两个人已经开始谋划怎么搞定那群长辈了。

江临照的意思是他先陪苏久夜回家,向南宫耀提亲,不然若是先进宫禀明燕王,到时候直接就来一纸赐婚的旨意,着实是失了礼数。

苏久夜却觉得他应该先进宫,“靠表明和心迹和说服什么的,我爹是不会答应的,得来圣旨,真的。”苏久夜这么说。

江临照没办法,只得想办法找个好日子,先向母后探探口风。

苏久夜心里,也一样想着迂回战略。虽然哥哥不在了,但爹娘肯定已经为她的终身大事准备好了各种方案,而那些选择里面,绝对不会有“慕容氏”这一个选项,可她却偏偏要选那一个。

苏久夜觉得,就像一个童养媳长大之后跟主人说我不嫁给少爷了一样,主人家是肯定不会同意的,连试的必要都没有。

所以这事完全不用跟她爹南宫耀去说。

不过这个比喻好像太磕碜了一点。

苏久夜想着,忽然想起来他们好像还在军营里,现在生死都说不清楚,他们竟然还有心情谈情说爱。

她撇了撇嘴,问:“赵军还是围着城”

“嗯。”

“那慕容恪呢”

“弹琴。”江临照耸了耸肩,“他从进了棘城开始,就一直在屋里弹琴。”

“孟辰初不管管他”

“他说好听,舍不得管。”

“”

苏久夜走到主帅的院子里,便听出了那悠扬的琴音是平沙落雁。

没听他弹过,以前在南榆谷的时候,他只弹什么高山流水的。

到底是变了。

“慕容将军还真是悠闲啊。”苏久夜靠在门边道。她身上穿着件浅草绿的云丝长衣,衣服上没一点多余的装饰,却都是顶好的质地、手工。不知是谁买来的,倒是合身的很。可衣服再好看,也掩不住脸上因为历劫一场的苍白。

“叫我”慕容恪看到她没什么血色的脸,愣了一下,道:“没礼貌的丫头,叫我师兄。”

苏久夜却没理他,“你就打算让赵军这么围着吗”

“是啊。”慕容恪落下一个高音,“他们十万人,我们三万人,你觉得谁的粮草能耗的久”

“学诸葛孔明一把瑶琴唱空城吗”

“师妹就是懂我。”慕容恪笑了笑,“况且这棘城还不算是一座空城。”

“将士都是背井离乡。离开父母兄弟,难道就是陪你来这里耗日子,比谁粮草多的吗”

“这么认真做什么,”慕容恪的嘴角依旧漾着笑意,“你觉得是聚少离多的好,还是战死沙场没得再见的好”

“歪理。”

“不战而屈人之兵,师傅教的。”

她要学旁门左道师傅一点也不肯交她,还以为慕容恪跟着他,学的是什么经世致用的大道理,原来也不过是这些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