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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如纸,生死不知。胸口裹着好些白布,咦,还插着一根南瓜藤

这样的季节,也就是定远侯世子府这样的顶级人家,园子里头有暖房,换别的地方,还找不出南瓜藤呢。

之前还琢磨呢,南瓜藤做什么用。

赵淑云说着说着还伸手打算去扯。

“住手”林慧再也忍不住了,猛喝了一声,怒道:“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出去”

赵淑云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睛斜着看过来,冷笑道:“你在这里倒行逆施,还乱叫唤什么等着下大狱问罪吧。”

“你要是敢动一动,就是故意谋害”这时候也顾不得了,这南瓜藤做的引流管拔出来容易,要再插回去,可就完全是两回事儿了。

故意

谋害

毕竟这是皇子啊。

不拔就不拔好了。赵淑云缓缓站直了身子,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那你倒说清楚,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您这大嘴,还是不要撇了吧。

林慧心里暗暗吐槽。

缓了一口气,林慧没搭理赵淑云,而是看向赵连山:“世子爷,刚才这文书是您用的印鉴,我只和您说话。如今伤者身子虚弱,最怕过了病气,身边只能有一两个洁净的人儿照看。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里围着,实在是不妥,不如让王小刀在这里守着,咱们都先出去,外头说话如何”

沟通要讲究方式方法。

既然没有即时的危险,大喊大叫就不必了。

赵连山脸色阴晴不定,盯着四皇子看了两眼,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当先走了出去。

这就是同意林慧的意见了。

不同意也不行,现在还真是只能在这一颗树上吊死。

若是不听小林神医的,回头出了岔子,他只说是不遵医嘱所致,岂不是难扯

赵淑云却不愿意走。

用她的话说:“我得留下来守着,免得给这些庸医误了事。”

这是连王家父子也捎带进去了。

林慧只说了一句:“伤者的病情忌阴人冲犯。”

您那,爱呆着也行。有事儿的话,就是您这位阴人冲犯的。

赵淑云落在后头,气呼呼地看着林慧的背影,还是跟着出来了。

“这个南瓜藤”赵连山首当其冲含糊问道。

“嗯”林慧想了想,要说明白引流管的作用,还真是麻烦。“平日里咱们受个外伤什么的,伤口常有化脓不是”

赵连山点了点头。

“若是外伤,化脓的话,只管切开排去即可。可这是内伤,若是回头生了脓血,闷在里面便会让病情难以控制。南瓜藤空心,可做管道使用。故此插了这南瓜藤在其中,将脓血引出来。待伤情愈可,自然是要拿出来的。”

反正四皇子不会变成南瓜精就是了。

赵淑云在旁听了却道:“真是闻所未闻的法子这么粗的南瓜藤,放得久了,说不定与皮肉相连,日后要拔出来,只怕十分疼痛。再说,岂不是留下一个洞”

洞这位世子夫人的脑洞真是不一般的大。

林慧看着她就别扭,冷笑道:“据说有个词叫做孤陋寡闻。没听说过便不成么不过放个一两日,那里便能跟皮肉长一块儿了呢”

至于会不会留下一个洞,这种问题林慧才懒得回答。说完林慧索性不再搭理赵淑云,只跟赵连山说明,这一两日间十分要紧,自己必须一直在伤者左近观察,而近身照顾则由王小刀负责。

这个要求赵连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本来也没打算放这个年轻大夫回去。

非常时期,赵府的下人们表现出非凡的执行力。不过一顿饭的时间,便准备好了静室,安置了一大两小三张床榻,并按照林慧的要求进行了清洁和消毒。

王杜仲毕竟不再年轻,旁观了一台对林慧来说举重若轻,而对他来说惊心动魄的肺叶手术,已经有些疲累了。

而经历了同样事情的王小刀则是兴奋莫名,仿佛见到了一副崭新的绝世画卷,正在自己面前徐徐展开。

林慧和王小刀都没有睡,一起守在四皇子榻前。

半夜三更,四皇子发起烧来。

这是意料中事,林慧毫不慌张地指挥王小刀将四皇子的被子揭走。

为了方便,四皇子只有下身穿了一件短裤。准确地说,是原本长至脚踝的中衣,被剪掉了大半,只剩下遮住关键部位的短裤了。

林慧丝毫没有感到难为情,别说这个了,更夸张的不知道见过多少。当一名医生直面病人的时候,关注的点和平常完全不同,病人的身体化整为零,在医生眼中成为细胞、组织、器官等等

厚厚的棉巾用温水打湿,包裹住小腿,利用水分的挥发温和控制体温不要过高。

林慧跟王小刀解释着各项操作的要领和用途,尽可能浅显地说明原理。

她发现王小刀眼神儿在逐渐变化,从最初见到她时略带新鲜的打量,到后来的渐渐狂热。现在索性是直白的崇拜了。

嗯,被人崇拜的感觉还真不错的说。

林慧和王小刀忙忙碌碌的时候,赵连山和萧世安、谢信哲也在忙碌着。

、第九十四章 不该弄来

四皇子遇刺,后续要做的事情绝不是一项两项,有无数的因素要考量,也将会有无数的人被牵连。

只是之前最要紧的是四皇子的伤情,一旦伤情暂时平复,其他事情也就浮出水面。

定远侯世子本身并不是官职,虽然赵连山还挂着几个虚衔,但其实缉凶之类的事情并不是他的本职。

但世子这个位置,并不是铁打的。定远侯也不止他一个儿子。若是四皇子遇刺的事情没有合理处置,说不定下一任定远侯就没赵连山什么事儿了。

他毕竟是本地最重要的勋贵,四皇子是他在老鸦口接到的,然后又是在他面前遇刺的,他当然是脱不了干系。

赵连山并不想参与,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里头肯定水很深。

四皇子算是鱼龙白服,但是一行人人数并不少,征用船只顺流而下动静也挺大,有心人还是有机会传出消息去。

四皇子的近卫都是高手。

刺客则是高手中的高手。

在极短的时间里召集几位高手中的高手,进而安排一场一击必中的刺杀,都需要极高的效率。

还需要很多很多银子。

若说背后没有人指使主导,大概只有小孩子才会信。

赵连山连续召见了好几位僚属,直到深夜才抽出空档来,跟萧世安和谢信哲在书房说话。

萧谢二人默然半晌,不知道从何说起。大家都是同气连枝,不说是一损俱损,至少赵连山若是吃了挂落,他们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

萧世安拿起面前的茶盅,默然喝了两口,缓缓开口道:“泽生兄,其实说起来,你实在不该将四皇子弄到南邬城里来。”

赵连山冷冷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妹夫十分令人讨厌。

没有人愿意听到指责。

特别是毫无意义的指责。

是,不该将四皇子弄了来。可是现在已经来了,只能按来了的情形办下去,说这些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