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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金创科都难不倒林慧,可若是真来个口齿科之类却是不成的。

严氏不以为意地笑道:“没什么大毛病,老太太年纪大了,时不时头晕目眩,精神也不太好。六夫人跟我素来交好,她性子要强,时常觉得心口发热作痛。偏又不肯说出来更不肯请大夫。”

“故此我想着让你过去做客顺带着看看病。主要还是认个脸儿。回头你若是想从高门出嫁,就让六夫人认你做个干女儿,也便利得紧。”

林慧觉得后半部分大概才是重点。严氏大概想帮着自己铺铺路。当然干女儿什么的言之尚早,不过是大家先见见罢了。

“高门出嫁就不用了。”林慧摆明了态度:“我便是这样的身份,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是不做的。”

林慧的话带着笑意和调侃,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严氏是个直爽的人。林慧也不愿意绕圈子。

“这个自然随你。”严氏已抽完了一袋烟。将烟锅收起,笑道:“反正回头日子是你们小俩口自家过。别的都是虚的。不过多个人多条路,你既然改回女装,总要在各处内宅走走。”

林慧明白了,严氏的本意。大概是想介绍自己的闺蜜给儿媳妇认识。毕竟严氏并不会总在上眙,若是尉迟六夫人肯照应一二,便可以放心了。

像东靖王府靖海侯府之类的关系。看起来高大上,其实都是纯粹的利益关系。大家一起合作。你好我好大家好,可若真的有事儿要麻烦到他们,又是另一轮新的利益合作了,指望他们真心帮忙,那是幼稚。

更何况,无论怎样的关系,都讲究个对等,通俗的说法叫圈子。偶尔将四皇子之类的人物搬出来做个招牌,或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塞个小凤仙进去住住之类还可以,真要借力,其实是出相当困难的。

至于以女子身份在内宅行走,林慧最大的顾虑就是被人认出是原主,所以在上眙多是以男装示人。不过如今仔细想想,当年首辅获罪嫡女病逝,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即便被原主从前所识之人发觉相似,也不好直接指认的。

而且原主嫁给萧世安之后便几乎被软禁极少出门,自己穿越过来也有小两年了,算下来,上眙城中见过原主的人最早也是四年前。

这么长时间,本身原主的相貌就长开些有所变化,加上林慧的举止气质打扮等等诸项均与原主大不相同,所以露馅的机会还真不高。

如今既然严氏愿意带自己过去,林慧自然乐得借此多认识些人。

“尉迟家与您是旧识么”林慧希望了解多些。

严氏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跟六夫人熟些。当年阿瑶家的老爷子做过一任知府,就在烨州左近。有一回阿瑶溜出来跑马,跟我碰上了,我俩挺对脾气。后来阿瑶嫁给了尉迟小六儿,就留在了上眙,反倒见得少了。”

听起来阿瑶大概就是这位尉迟六夫人的闺名了。

严氏又大略说了说尉迟家的情形。原来尉迟家如今最出息的是长房的三爷,乃是工部尚书。虽然工部在六部之中排最后,可架不住人家官位高,是尚书啊。

而六夫人所嫁的尉迟小六儿大名是尉迟杰善,其实是四房的长子这里排行都是大排行,同一个辈份的一起排。

尉迟杰善去年终于中了个末榜进士,点了外地的知县,如今上任去了并不在家。因为知县的任期短只有三年,地方又偏远,所以六夫人不曾随任。

“如今春花灿烂,明儿你便过去赏海棠。”严氏临走如是说。

林慧默然点头。什么赏花啊游玩儿啊,这样的借口已经习惯了。反正打着这样的名头,相识也好,看病也罢,都方便,大家面子也好看。

就是林慧摸了摸鼻子,好像不怎么好收诊费啊。

上眙和南邬大不同。之前在南邬已经算是打开了局面,诊一次就收一百两。而且当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银子收得理直气壮。可在上眙,还没有订下诊费的标准,而且以林慧的女子身份,贸贸然要收大笔的银子做诊费,似乎也不太合适。

林慧有点儿苦恼了。

严氏何等精明之人,已经抬起一只脚准备上马车了,转头便发现了林慧面色有异。

她将抬起来的脚又放下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严氏问道:“要不,跟我说说”

、第三百四十章 鱼和熊掌

林慧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严氏:“从前我在南邬出诊,每次都要收百两银子的诊费。可如今既然换了装,小林神医的名头自是不能用了,故此有些头痛。”

林慧说得略有些含糊,不过相信以严氏的聪明,肯定还是能明白的。

没想到严氏索性不走了,吩咐跟车媳妇:“你到前头醉仙楼去一趟,让他们弄几个拿手菜送过来,我今日在这里用了饭才回去。”

嗯林慧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难道自己说错话了想想似乎好像是有那么点儿不妥,诊费的事情当然要思量,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这次出诊去的是未来婆婆的闺蜜家,不收费是肯定的啊。

“那个”林慧有些尴尬:“我不是说明日之事。”

“我知道。”严氏答得很干脆,表示自己没有误会。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一经往里头走了回去。

林慧也只能无奈地跟着。其实她更多考虑的是,每次一百两多半儿是不成的,那多少才合适呢而且自己不能总是顶着小林神医的妹妹这样的名头,要建立自己的名声才好。

严氏走到之前的座位上重新坐下,往林慧脸上端详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才开口道:“咱娘俩好生说说话。如今你想好了日后做些什么了么”

以后做什么这个问题有点儿大。林慧眨了眨眼,还没回答,严氏已接着说了下去:“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几日我冷眼儿看着,你跟严固那小子真是性情差不离,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走哪儿算哪儿的性子。你们年纪小。这样倒也不妨。可将来总要有所打算,回头成了亲再生了孩子,牵绊就更多了,还是早些计议为好。”

“比如你如今便要想好,以后到底是行医为主,还是办医学馆为主。”严氏双眸炯炯声音响亮:“若是以行医为主,说不得就要将脸面放下。从开始就定好规矩。断症针灸用药都是要银子的。凭你什么人,都是一样的价。若是以办学为主,也是一样。学费怎么收出师之后挣的银子怎么分都要立规矩。还要要想着怎么将肚子里的货倒出来,不要误人子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还是不可兼得之类,反正是说不能两样儿都要。”严氏掉了个文词。说着说着把自个儿说笑了,打了个哈哈。接着道:“你从前跟的师傅有本事,你人又聪明,只怕至少学了个七八成。只是人越是有本事,越是容易分不清轻重。只觉得自己做这个也能成。做那个也能成。”

“确实,随便选一样儿来做都是能成的,可若是样样儿都想做。样样儿都想成,那就未必了。”严氏说着严肃地看着林慧:“所以说。要想清楚,要鱼,还是要熊掌。”

林慧苦着脸:“就是不好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