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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坐在这里不会影响你们用餐吧”老人眉头微扬,目光游走在二女之间。

“不会不会,你慢慢坐着歇会吧,等腿好了再走。”雁儿第一个回答说。

龙石兰只是眯眼看着那个神情古怪的老头,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老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腰肢都变直了。

“咦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雁儿惊讶地看着那个老乞丐,双目瞪得浑圆。

“且看我是谁”老人说着撕下了脸上贴着的白胡子,虽然脸上涂黑了一片,还有那两抹雪白的假眉,可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便是曲邦。

“啊曲大哥,原来是你”雁儿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可不就是我么”曲邦笑着拍打桌子,“你们真把我当成要饭的老乞丐啦”

“哼,我一开始就觉得你很可疑,果然是古怪。”龙石兰白了曲邦一眼,不好气的说:“你觉得很好玩吗”

曲邦道:“不是好不好玩的问题,而是我必须这么做,不然白天出去被人认出来怎么办我可是悬赏通缉犯,不似你们,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也没人会去注意。”

“原来如此,你倒是想的周到,一大早就溜出去改头换面了。”龙石兰有所顿悟地说。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看出我的破绽来的”曲邦望向龙石兰,追问道:“你觉得我哪里古怪了”

“你已经装扮得很好了,可还是忽略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牙齿。”龙石兰说,“我留意到你有两排整齐的皓齿,尤其是在你笑的时候尤为明显,这和你饰演的角色显得格格不入,有些不自然。”

“哦,原来如此,不愧是龙捕头,还真有两下子,能注意到别人往往会忽略的细节,不错不错”曲邦不由得对龙石兰大加赞赏,还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曲哥哥,你这易容术已经很高明了,我可是从头到尾也没怀疑过你的身份。”雁儿说,“你上哪里弄到这些假发假须的呢”

“这个是个秘密。”曲邦停了停才又说:“我在这里有一个朋友,我私藏了一些易容的道具在他那里,只要我需要随时可以过去取,他为我提供了许多方便。至于这个朋友是谁,就恕难告知了。”

第一百七十七集 狐妖

展天鹰的千金今日出嫁,这几乎是天雍城众人皆知的大喜事,更有不少武林同道千里迢迢过来祝贺,展府内可谓门庭若市,就像过年一般热闹。加上展天鹰豪气干云,慷慨好客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只要是和他能攀上点关系的,甚至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只要没有恶意都来者不拒。正因为这一点,曲邦便决定要到展府去凑凑热闹,顺便一睹新娘的风采,他也成功劝服了龙石兰一道同去。师傅答应了,做徒儿的更无异议,于是雁儿也跟着去了。

既然是去赴宴就得穿着得体一些,所以曲邦便换了一套光鲜的衣衫,只把脸上肤色涂黑了一些,又戴了个斗笠,尽量把脸遮住,这样才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很快到了展府门口,曲邦第一个上前,展天鹰眉目含笑地招呼了他,说:“多谢赏光前来参加小女的婚宴,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只是个跟班,这位才是主角。”曲邦说着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龙石兰,并主动站到了一旁。

“这位姑娘是”展天鹰好奇地望向龙石兰,正期待着她的回答。

龙石兰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向展天鹰抱拳说:“在下龙石兰,拜见展老英雄”

“龙石兰”展天鹰愕然,又细细打量了龙石兰一眼,脸上忽然浮现一丝惊喜,续道:“莫不是龙英贤的女儿龙石兰”

“你知道我爹的名字”龙石兰也是讶然。

“原来真是龙贤侄”展天鹰喜道,“我和你爹情同手足,只不过我为教内事务疲于奔命,所以才和你爹渐渐疏远了。我早托人把请帖派了出去,你爹怎么没来”

龙石兰闻言顿时为之语塞,有些忸怩的说:“实不相瞒,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爹爹他老人家可好,说来惭愧”

“哦既然如此就不必多想了,赶紧进去吧,招呼不周还请多多包涵。”展天鹰也不做多问,说完便忙着招呼别的客人了。

“真没想到你爹的名气还真大,连天鹰神刀都如此看重你爹,连我这个无名小卒脸上也沾光了。”曲邦对龙石兰说。

“话说回来,这展天鹰口口声声说和我爹手足情深,应该也不少往来才对,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呢”龙石兰微着眉头,若有所思。

“不管了,先饱餐一顿再说”曲邦随口应道,“说不定你那时候还小,少不更事,忘记了也不奇怪。管他那么多,总之今天的午饭钱是省了”说罢大摇大摆地踏进了展府大门。

跨进大门之后,只见偌大的展府中,摆设了数十桌酒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人气一点不输繁华喧闹的市集。

来赴宴的人大多数是陌路人,未经介绍都互不熟悉,所以也没有指定的座位。于是曲邦和二女便就近找了空位坐了,一个个都期盼着早些一睹新娘的芳容。

新郎新娘迟迟没有出现,很多人一直想亲眼目睹这一对传说中的天作之合有多么般配,郎才女貌是如何的出众,可就是看不到,这就像是刻意要吊大家的胃口。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众人翘首以盼的新娘终于登场了。只可惜,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冰冷的尸体。

悲剧发生得太突然,就好像艳阳天突然下起冰雹,不但意想不到,而且惊心动魄。

展天雁的尸体就像是从天而降,直坠落在一张八仙桌上,她胸口插了一把雪亮的匕首,渗出来的血水使本来就鲜艳夺目的红喜服更加艳红夺目,触目惊心

这一变故立即引发一场骚动,靠得近的人因受到惊吓而向外扩散,离得远的人则还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主动地围了过来。

展天鹰在一旁看得分明,他立即挤进人群,将死去的女儿从桌上抱起,用颤抖的双手搂在怀中,瞪大的双眼充满悲愤之色。他知道女儿已经死去,可还是忍不住叫了她几声,接着便歇斯底里地仰天大吼:“是谁谁杀了我女儿”

“是我”一个清澈的声音从天而降,声落人至,庭院之中忽然多了一个身穿喜服的俊朗男子,此人正是令狐宇。

“你怎么会是你”展天鹰一看是令狐宇,几乎当堂晕过去,指着他,颤声道:“你你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我根本没有爱过她。”令狐宇淡淡地说,脸上冷若冰霜,宛如一个死人一样,“我娶她就是为了在她新婚之日取她性命,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你你”展天鹰尽管打拼了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挫折没受过,可此刻他却感觉自己快奔溃了,一口热血似要涌上喉咙,捂住胸口道:“我待你如亲子一般,与你并无仇怨,为何要这么做”

“你真的那么自信和我没有仇怨”令狐宇幽幽的说,“你自己做过的事一定不记得了吧”

“我展天鹰一生光明磊落,自认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展天鹰忿忿的说,“你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