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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坐下:“说吧。”

周子墨沉默了一会,突然说:“她回来了。”

季芳哼了一声,说:“我一猜就是,怎么着,你还想和她在一起”

“不是还想,是一直想,而且也不是光想想,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季芳不禁叹气,说:“你呀,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性子倔得很,脾气还硬,跟姑父一样,认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会来,你就能耐吧,早晚连姑父姑妈都拿不住你了,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吧,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娶她。”

听他这样轻描淡写却坚定无比的说出这四个字来,季芳着实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有些急了:“你可别犯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妈虽然没有封建老思想,但毕竟咱们这样的家庭,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她的情况我不是不了解,若是普通家的女孩子,出身虽说平凡,但到底身家清白,可是,她”季芳见他脸色微变,也再说不下去,最后只是说:“你先好好想一想吧,这件事也急不来,等明天姑父回来了,先探探他们的口风,毕竟有一点和五年前不同了,你如今靠着自己立了门户,姑父姑妈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骄傲的,况且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正经交过什么女朋友,清心寡欲的都快出家了,他们心里早就急坏了,到时候你态度软和一些,我再帮你敲敲锣边,这事,也不见得就是板上钉钉的没有转机。”

周子墨难得的笑了笑,说:“那我可得先谢过你了,你这份情意我记住了,以后等你儿子长大了,我加倍还他身上。”

“呸”季芳笑着骂他:“报恩还有赊账的再说了,我儿子有他爸爸,用不着你献殷勤。”

、第四十七章

周子墨住在家中时总是惯于早起,北国的清晨空气中带着一丝露水的清凉,阳光斜斜疏疏的映在檐下,古城的岁月宁静而悠远。

他从浴室出来下楼去的时候,季晓风的房门还是关着的,他先到厨房去看了看正在准备的早餐,告诉大师傅加一盅季晓风平日里喜欢的莲子青笋汤,又到院子里摆弄摆弄老爷子的那些奇葩异卉。

季晓风从中厅出来时,就看见他蹲在檐下,正给一株垂笑君子兰松土,神情颇为专注,季晓风走过去说:“这株花可是李伯伯特意托人从日本转土过来的,你爸平时宝贝的不得了,可北京前一阵子太热,这花开的越来越蔫,怕是不行了。”

周子墨头都没抬,手上的力道愈发小心翼翼:“花根没坏,应该没事,天气马上就该转凉了,这花且开呢。”

季晓风忍不住笑,问他:“你这次回来怎么倒有了这么好的闲情逸致,开始研究起你爸的花草了”

周子墨又给花浇了些水,才摊着一双粘了泥土的手站起来,说:“您少冤枉我,我哪次回来兴致不好了,走,陪您吃早饭去。”

厨房大师傅的手艺还是一日既往的精湛无比,小米早已粥熬至黏稠,配上家里自己腌制的小酱菜,不由让人胃口大开。

小彤彤坐在季芳怀里捧着奶瓶喝牛奶,不一会就七扭八挪的要挣脱妈妈的怀抱,伸着两段白藕似的小胳膊嚷嚷:“要舅舅”

周子墨将孩子抱过去放在腿上,用小瓷勺盛一点小米粥吹凉了喂他,谁知小家伙竟然象征性的嚼了嚼,然后非常给面子咽了下去,连季芳都惊奇不已,连连说:“哎呦,还真是你这当舅舅的面子大,在家里,连他爸爸喂饭他都不肯好好吃一口,到你怀里居然肯喝粥了”

“那是。”他低下头去逗孩子:“彤彤跟舅舅最亲了,连你爹都不够瞧的,是不是”

也不知小外甥是不是听得明白,只是呵呵的笑起来,咿咿呀呀的说:“亲舅舅”

这下连端着瓷盅喝汤的季晓风都被逗得笑了出来。

上午的时候季芳要陪季晓风去听戏,抱着孩子出门前却被他拦了下来:“你去陪老太太看戏还带着儿子,到时候是听戏台上的角儿唱还是听台下你儿子唱孩子给我,你安心听戏去。”

季芳犯了难,说:“别了吧,你别看他现在这么听话,等跟你玩熟了就该不乖了,你又没带过孩子,我可不放心。”

他直接将孩子抱过去说:“有什么不放心的,家里还有保姆阿和姨帮忙,我这么个大活人还能拿这个小东西没辙不成”

最后还是季晓风说让他带半天也无妨,好让他明白明白当父母究竟有多么不容易,季芳才放手将孩子交给他。

果不其然,不过半天时间,周子墨就被这个小外甥深深的折服了,小孩子天性好动,彤彤正值这个年纪,更是一刻都闲不住,一会要这样,一会又要那样,片刻不留神他就会晃晃悠悠的被自己绊倒,半天下来,周子墨只觉得头大,才顿感,原来要将这么个小孩子从这样一丁点慢慢养大,竟是这样一件劳神费心的难事。

下午季芳陪季晓风听戏回来,一进门就不怀好意的取笑他:“怎么样,带半天孩子比你谈半年生意还难吧”

他看到救星终于如释重负:“还真是不简单。”

他们三人正坐在客厅说着话,就听见有汽车开进院子里的声音,管家和家中的菲佣一齐小跑迎了出去,果然是周北原回来了。

他迎出门去,亲自替周北原开了车门,站在车子门口叫了一声:“爸。”

周北原没想到是他来开门,抬头之间有些意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我妈说您去应邀开会了,就没有打扰您。”

“嗯,难得回来一次,就在家多住几天。”

“好。”

父子俩一路说着话进了屋,两人周身气韵简直如出一辙,一样的气质沉稳,锋芒内敛,平静的气场之下却带着让人不怒自威的力量,唯一稍显不同的地方就是眼神,一人的眼光是看尽人世沧桑之后的沉稳,而另一人是历经波涛沉浮之后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