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为这虽然不是抄袭,但毕竟也是靠别人提醒才写出来的,传出去影响还是不好”吕林脸色更红,又道:“至于他不自己出书,是因为他说他不会打字”
木哥耳中听着,手里却在一直摆弄着小本子,他把外面的封皮拆开,一阵抖落,书皮里就掉出个黄色的符纸,上面画满了奇形怪状的符字,木哥拿着符纸看了一眼,递给金佳子,金佳子看完一拍大腿
“我操,原来是遮阴符,我说怎么感觉不到阴气鬼气呢你个败家玩意儿真坑人”
木哥问吕林知不知道“乌鸦”住的地方,吕林摇头道:“连面儿都没见过,每次寄东西用的都是快递,一回一个新地址,我查过,就没有一个是真的”
木哥正为这事儿犯愁,金佳子却哈哈大笑道:“老木,这回你还真得感谢我啦”
木哥和苏娇娇正奇怪金佳子的语意,却见他在包中掏了一把,随手一扔,一点红色便浮于半空竟是那只“磁阴鸟”
“咦它不是散了么”苏娇娇疑道。
“沾黄不尽,磁阴不止这下有带路的了”木哥笑道,拍了拍金佳子的胸口。
“磁阴鸟”这次翅膀抖得很快,在空中急转个不停,木哥说看来这回的路程不近,得打个车。他话音还没落,金佳子已经拦下了一辆面包车,金佳子正想编个特警执行任务临时征用的谎话,司机已经摇下了车窗,急急催道:“别磨叽,快上来,车黑人不黑,上车再讲价”
木哥和苏娇娇上了车,吕林看着面包车,犹豫的往后退,被金佳子一把塞了进去,吕林惊叫着还想说话,金佳子也蹭的窜了上来,把他按在座位上,骂道:“哪那么多废话,不是说过么,我们问你,你才能张嘴师傅开车”
“去哪儿几位”司机打着火回头问道。
“跟着它”金佳子随口说道。
“好嘞几位瞧好吧跟踪车跟踪人的活,兄弟最拿手”司机自豪的笑道,可是回过头往前面看了看,哪有什么车和人,“哥几个儿,您这是让我跟啥呀”他又回头,发现木哥和苏娇娇都在往前方的空中看,他瞪着眼睛一瞅,远处的夜空之中正巧有一架飞机闪亮着红灯飞升,他头一沉,差点没磕到方向盘上,“大,大哥,跟踪飞机这事儿,咱,咱也没试过呀,要不劳驾几位腿儿着撵撵说不定能比我快”
“废什么话,快追”金佳子吼道。
“到底追啥啊”司机也有些气。
“追个鸟”金佳子实话实说。
“哎呀兄弟说话有刺啊”司机以为金佳子在骂人。
还是木哥压住了司机的气头,他掏出几张钞票塞进司机的怀里,一阵解释,司机才弄明白原来他们真的是要追鸟,司机有些不好意思,虽感觉奇怪可也不好再多问,瞄准了前方的那一点淡红,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半夜三更道上没人车也少,司机一路加油,跟着“磁阴鸟”飞驰而行。
直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已经出了市区,司机有点不放心了,速度逐渐减了下来,“磁阴鸟”一直向着西边飞,过了几片菜地,一转头,又奔向北,司机看着前面坑坑洼洼的土路,心里是七上八下从一开始这几个人着急忙慌的上车就不对,大半夜的坐黑车还不讲价,一出手就是好几百,你要说碰到有急事的冤大头也行,三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姑娘愣是去追鸟,鸟就鸟吧,可好像通了人性,你车跟的近一点儿,它就呼哧呼哧的猛飞,你被落下得远一些,它就绕来绕去的等你,这哪是追鸟啊,分明是遛狗
这些人肯定有事儿司机心里犯着嘀咕,眼睛却一直瞄着前面,他跟着“磁阴鸟”又开了十多分钟,心里越想越不对,终于问出了声
“哥几个儿,我这油可快没了,长途是肯定跑不了,最多再走个十里八里就得往回返,您几位到底去哪,给我撩个实的,让咱心里也有数”
木哥看到“磁阴鸟”的翅膀抖动渐缓,知道地方快到了,又回了句:“用不了那么远,前面岔道左转,再开个三五分钟准到”
吱嘎
司机一听这话,反倒一脚踩下了刹车,把车里的人都往前涌了一下,金佳子刚想喊叫两句,就听司机说道:“几位爷,您们这是诚心让我不着消停啊,这大半夜黑灯瞎火的,你们往刑场上窜啥”
木哥又给司机塞了一小沓钱,司机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往前开。
木哥轻轻松了口气,却听身后的苏娇娇发出了一声轻呼
“唔”
第198章刑场
木哥回头看过,见苏娇娇轻捂着嘴,一直盯着吕林看。
吕林被金佳子直接塞到了最后排,自上了车,他就没再说话,苏娇娇知道他是被金佳子吓住了不敢言语,心里一直暗暗偷笑,直到刚才司机突然踩刹车时,她才发现,连金佳子都闪得惊呼了一声,可吕林竟然毫无动静,她回过头一看,只见吕林身体上倒是没有大碍,但是他面白如纸,抖如筛糠,汗如雨下,紧紧的闭着眼睛端坐在那里。她没注意到吕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难道是被司机师傅提到的“刑场”吓的
所谓“刑场”,是说前面不远处的一块大坪地,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前,那里还真是临济市处决死刑犯的地方,那年头不像现在大多改用注射死刑,一律全是枪决,执行之前,都要把犯人装在大卡车上游一圈街,到了这里宣判完之后,执行枪决的武警在犯人脑后举起枪,砰
这都是苏娇娇在网上看的,她为了更了解抓鬼除妖的事儿,经常去看一些本地的奇闻异事,其中有几件1986年的事儿,就提到了这个“刑场”,据说当时很轰动:
那一年是全省的“严打”年,一些长期扰乱社会秩序危害百姓的歹人都纷纷落了网,那年代只要赶上“严打”,罪判得就轻不了,因此被判死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
行刑那天,两辆大卡车拉着十几号人穿街而过,贬恶扬善的宣传喇叭在车上响了一道儿。
犯人们被押送到刑场上,个个脖子上挂着大牌子,到了这里,再穷凶极恶的人也吓得软了腿儿,一支支冰凉的枪口顶在他们的后脑上,此刻再没有好勇斗狠,再没有杀人越货,有的只是勾魂的子弹穿过他们的头颅
据说,对着后脑开枪,后果会很恐怖,那不是一个弹孔和一滩血的事儿,子弹的冲压能轻易掀开人的脑袋盖儿,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嘭的飞溅得到处都是
据大家传,那时候枪决之后,有很多犯人是没有亲人来认领的,各个医学院就上来抢尸体,有的用作医学研究,有的制成标本用于授课,那年就有个大学的附属医院抢了一具尸体,做过处理后,泡在福尔马林里,等到晚上值班的大夫过来查看情况,却发现那个尸体上已经起了大片的红肿,他正想仔细查查,却听到屋里有人幽幽说道:“把我弄出来吧,我药物过敏。”然后就看到那个尸体用只剩下一只的眼睛等着他
这是版本一,至于版本二的故事有些无厘头,类似的笑话也有不少
那天行刑之后,一胖一瘦两个酒鬼突发奇想,打赌谁的胆子更大,他们就骑车来到这片刑场,两个人迷迷糊糊的在刑场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啥吓人的地方,瘦子一下想出了个坏招他站在刑场正中央,指着胖子大叫:“大哥,你别掐我脖子,打你枪子的人在那儿”
胖子往那边看了一眼,惊叫一声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