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对他有意思”依瑾又瞪了肇莱一眼,看到一个汉子趴在墙上,脸上的笑,她上去一脚踢开那人,把耳朵凑近了墙面,听了片刻,皱起眉头道:“还真能折腾,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也不怕床毁人亡”
“亡不了,亡不了师姐,您就放心吧”那刚被踢走的汉子又揉着屁股转回来,嘿笑着说:“对面那小子可是行家里手八轻两重、左三右一、上腾下伏,什么仙藤盘根、老汉推车、倒挂垂杨,那是精通纯熟,都不用看,我这一听就知道碰到专业人士了,别说一个小时,就是再来一个小时,只要他不想,那都完事儿不了”
“闭嘴”依瑾眼睛一立,小声骂道:“你个兔崽子,让你好好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你怎么尽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快听听,他们现在在说什么”
那汉子脸色一正,在墙上拍了一张绿色符纸,念了几句咒语,把耳朵凑了上去,嘴里在复述着:“啊呀唔哦哦买噶哒嘿,这是欧美范儿”他冲依瑾挑挑眼眉。依瑾正要再踹一脚,却见那汉子脸色又变了变:“诶不对”
“怎么说什么了”依瑾急问。
“呀亚麻跌嚯,还有日系风呐”汉子惊喜道。
依瑾那一脚终于又踹了出来。
沙发上,何云枫双目微闭,盘坐起来,不知是在吐纳调息,还是在凝神沉思
“诶诶,慢点,慢点,注意节奏”木哥啃了口西瓜。一边吐核一边对宫妍小声说。他坐在一张摇椅上,摇来晃去。
“什、什么节奏”宫妍红着脸,气呼呼的对木哥低声说道,“想搞鬼你自己来呀,正好我也懒得用你这么恶心的招数”她站在床上轻轻颠着,大圆床随着她脚掌的踩压,发出“咯吱咯吱的一阵阵声响。
“喂喂,我说妹子,该换你啦哥都蹦跶一个多小时了。再跳个一会儿,腿不抽筋儿,胃也抽筋儿啦你看你看,我现在就有一种晕船的迹象。”木哥苦着脸道。吃西瓜倒是挺麻利。
“可这还要再挺多长时间”宫妍不满道,“你说有人在跟踪我们,那为什么不直接抓住他们,或者甩掉他们我觉得总比你这个办法要靠谱一些。”
“别停。别停”木哥冲宫妍指手画脚,“我们现在可是在帮强子争取时间,估计也就这办法才能让那些跟踪的家伙信服。”
“你让强哥做的事。为什么不交给我是不相信我吗”宫妍问道。
“我是不相信强子能干好你现在做的事两个大男人嘎吱了好几个小时真要传出去,还让我怎么活”
宫妍红着脸噗嗤一下笑了,说道:“你倒是敢和我”头一低,不说话了。
木哥也有些尴尬,安慰道:“你就当我们是为了完成任务,了了宫队长的心愿”
宫妍脸色终于严肃起来,轻轻的点点头,按照木哥所示,一颠一颠,一踩一踩
木哥的思想工作总算做出了效果,他又捡过一只水蜜桃,刚咬上一口,就见宫妍的动作又慢了下来,木哥叹气道:“我说小同志,你的态度一定要端正,你要把这次任务上升到整治任务来看”
宫妍不说话,瞥了电视一眼,里面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叫声让她脸红得似要滴出血。
木哥明白了,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隔墙有耳,耳朵还灵,不弄得像一些,如何让他们信以为真”
“不、不是”宫妍低头咬着嘴唇,“你、你就不能换一个么,外、外语的声音太”
“叩叩”木哥的那口桃子呛到了嗓子眼儿,“我、我的气管儿”
宫妍抬头一看木哥那副想笑又强憋住的摸样,登时更气,猛猛的踩了两下床。
“哦,no我、我的腰”木哥笑着喊道,配合的把电视的声音有开大了几分
“不行啦,师姐,我是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小子哪是办事儿啊,分明就是挑事儿向全天下的男人挑战呐”隔壁房间的汉子猛地跳开墙壁,向依瑾哀求道。
“滚一边儿去,没用的家伙”依瑾骂道,指了指肇莱,“你去,给我听仔细了,一句话也别落下”
“我我”依瑾脸红着连连摆头,依瑾正想大骂,却见一直在沙发上打坐的何云枫“唰”的睁开眼睛,目光神芒闪动,微皱着眉说道:“算了,不用听了,区区调虎离山之计,也想蒙住我,哼哼”
依瑾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听那汉子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那人“嗯嗯是是”的说了半天才挂上电话,快步走到何云枫身前,一欠身,道:“老大,被您猜着了,红旗屯那边有了动静,大批的人突然围住了那片废墟,好像是个施工队,其中还有不少便衣,看这架势,今晚就要动工”
“动工呵呵,是要重建吗”何云光冷冷的笑道,“还是要挖点儿什么哼,我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好了,收拾东西,准备走”
“老大,用留下来一个么我、我觉得我还能挺一会儿”那汉子问道。
“不用了,一个不留,就让他们在这里演戏给自己看吧,呵呵呵”何云枫轻笑。
“云枫,那姓木的这里”依瑾急问。
“不用管他”何云枫冷冷道,一眼瞥见肇莱,又换了语气,“不是答应过师妹么,我们不会害他”随后转身低声自语:“哼,你明修栈道,那我就给你来个暗度陈仓,哼哼哼”
乡村的夜晚有着那种独特的宁静。
田蛙的叫。
知了的鸣。
狗儿的吠。
牛羊的铃
一切的声息就好像不变的音符,交织在一起,唱响了田野间的交响曲,乡村下的和旋声。
但那是平时,这一晚就不一样了。
轰鸣的推土机声掩过了蛙叫虫鸣,人们的吆喝声盖住了牲畜的躁动,“红旗屯”的村民们大多没人睡觉,也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帮衬着施工队做这一次全屯有史以来最大的惠民工程清理废墟,重建乐土。
张成强换上了一身粗布衣服,也拿着镐头四处敲敲打打,倒不像拆墙的,更像是采矿的,有屯里的大爷笑着训诫
“小伙子,一看在城里就不咋干活吧没摸过镐把子”
“嗯嗯,大爷说的是,我净摸枪把子了”
“锹把子”大爷耳朵还有点背,“锹把子也不能够这个使法儿啊”
“是是,大爷,我还得跟您多学习”
“下盘棋那可不成,你看大伙儿都忙活着呢,咱俩要是下棋,那还不得被人戳破脊梁骨你会啥棋,跳棋还是象棋”
“其实我还是擅长军棋”张成强眼睛在四处瞄着,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着话,说完才反应过来,“嗨,大爷,我下什么棋呐,我要干活”
“要吃馍嘿,这孩子,不是我说你活干得不成也就算了,怎么还没鼓动两下就吵吵饿啊不劳动哪有粮食吃,不干活哪有井水喝,不”
“得,大爷,我错了,真错了,我也不吃不喝了,这就挖井去哦不,这就拖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