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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师傅的一件东西,几年前就不知所踪了。”

“这几年,师傅气急之下,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再过几年,只怕”胖大婶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道,“这几年师傅已经不见外人了。”

范剑南道,“这么说,他还在武当山”

陈大叔看了一眼胖大婶,得到了夫人同意的眼神之后他才缓缓道,“是的,他在。而且他依然是五术人之首山术宗师苏子青。你们如果真的要想见他,就必须按规矩办。”

“什么规矩”冯瑗忍不住道。

“这是五术人的规矩,小妹妹你还是不要过问的好。”胖大婶拍了拍冯瑗的手,转过头看着范剑南缓缓道。“你还准备见他么”

“是的,我必须见到他。”范剑南点头道。

“很好,那我就告诉你,规矩是什么。欲见山术者,先敬龙头香。五术人这个规矩几百年了,从不曾改过。”陈大叔端起酒杯,严肃地道,“请”

第53章上香

“龙头香”范剑南皱眉道。

胖大婶点头道,“是的,龙头香。”

“不行,你绝不能去”冯瑗骇然道,“你知道为了烧这龙头香,古往今来死了多少人么”

冯瑗为了这一次武当山之行,不知翻阅了多少旅游资料。几乎每一本关于武当山的旅游杂志上,都会提到这块龙首岩和它上面的那只香炉。

那是武当山南岩万寿宫石殿之外的绝崖旁突兀的伸出一条雕龙石梁。石梁悬空,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宽度却仅有三十公分,上雕盘龙,龙头顶端,雕一香炉,因此号称“天下第一香龙头香”。

这两条盘绕在万仞峭壁上悬空伸展石龙传说是玄武大帝的御骑。玄武大帝经常骑着它们到处巡视,所以龙头香又名龙首石。四面崛起一峰,悬岩万仞,直刺中天,大有欲飞之势。传说只有真正向道之人可以平安上香,祈求平安。

正因为龙头香的神秘和地位,信士弟子们为表虔诚,每次来朝拜武当,都要烧“龙头香”而走上那阴阳生死的边界。

由于下临万丈深渊,烧龙头香的人要跪着从窄窄的龙身上爬到龙头点燃香火,然后再跪着退回来,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这龙头香自打明朝建成以来,从上面摔下去的人不计其数,其情形目不忍睹。直到清康熙十二年,官府下令禁烧龙头香,并设栏门加锁。

听了冯瑗的描述,范剑南也觉得背心里凉嗖嗖的。他忍不住道,“那有多高”

“武当山南岩有多高”冯瑗反问道。

范剑南觉得自己腿肚子在直打哆嗦,赶紧转向胖大婶道,“除了去烧龙头香,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胖大婶摇摇头道,“这是老辈传下来的传统。山术者不同于五术其他流派,从来都是避世隐修。但只要有人烧龙头香,山术宗师就必须见他。所以从前有很多的讹传,烧龙头香可以遇见仙人。”

范剑南苦着脸道,“这不是为难人么那龙头香不是早在清朝那会儿就被禁止了么,难道就从没有人见过山术宗师”

陈大叔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有,二十年前就有人见过他。这个人姓范,他也烧了龙头香。你的父亲范坚强。”

“啊”范剑南呆了一呆,不甘心地道,“如果我不去烧龙头香,就不能见山术者宗师,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难道就不能破例么”

胖大婶摇摇头,面无表情地道,“这无关其他,只是为了表现一种勇气和信仰。毕竟山门之中人有着比其他人更执着的信念,也本就有着很多奇怪的规矩,在外人看来无法理解。你如果不想这么做,也没有人会逼你。实际上,我一开始就不赞成你那么做,所以才会故意避开你们。”

范剑南一脸不甘,憋了半天才讪笑着道,“那我能不能用安全带,登山的保险绳子什么的我的意思是以防万一,在腰上栓个绳子什么的好吧,算我没说我明天就去。”

“你疯啦”冯瑗急道。

“没事的,反正就是上去烧柱香。又不在上面久待,没事的。”范剑南表面上好不在意,实际上却很有些心虚。

陈大叔看了一眼胖大婶,胖大婶点了点头,“好,明天你陪他去。”

陈大叔微笑道,“平安上香是一件好事,龙头香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尝试的。算是一个特别的人生经历,所以别想太多。不过今天最好别再喝酒了,这酒很烈,第二天会头晕的。”

范剑南心里苦笑:即便不喝酒,估计也会晕。但是他的脸上却一片宁静,显得从容不迫,微笑道,“那就辛苦大叔了。”

陈大叔点点头道,“不愧是范无敌的儿子,好先吃饭,吃过饭好好休息。”

范剑南把心一横,豁出去了,也不客气,大吃大喝。倒是冯瑗看他的眼神一片担心,真是搞不懂这个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有时候精明的很,有时候却又傻得可以。

吃过晚饭,范剑南沐浴焚香,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倒不是想以示虔诚,而是很喜欢这里的空气。站在阳台上,吹着洁净的夜风,他突然开始理解山术者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了。

范剑南怀里的遁甲古盘似乎在发出一丝丝的温热,像是和他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种感觉他第一次拿到的时候就有,今天白天在金顶的坐忘感悟则让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了。

令他更为惊讶的是,经过了今天早上在山顶的感悟,让他对于自身的术力掌控也更加的精妙细微。他闭上眼睛,缓缓地伸出了手,几乎可以感觉到术力在他指间涌动,像是一种温热的水流一般。他平摊开手掌,让这股温热的水流在他的掌心游走聚拢。

一阵从未有过的充实感和灵性充满了他的内心,外面的风吹草动,蛙叫虫鸣似乎整个世界一切内在的联系都变成了一种清晰的脉络。这无数的脉络汇聚成了一张无所不在的蛛网,看不见却能够感受到。

这些网络的节点上是无数个卦象,范剑南知道,只要通过这几个卦象他就破解出这张网络的任何一个点。这种感觉玄妙而又陌生,他的占术在无形中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他又想起了童年时跟随爷爷学习遁甲的时候,爷爷说过的境界。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是第一个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则是第二个境界。范剑南觉得自己完全把握到了爷爷所说的那个第二境界。山也可以是水,水也可以是山。一切只是理解上的不同,却没有了绝对的分界。万事万物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的,而是相互关联的。

据说一只蝴蝶拍动翅膀,却导致了几千公里外的一场大风暴。这是一切皆有可能错了,是一切皆有联系。联系这些事情的规则隐秘却又简单,隐含在一个个玄而又玄的卦象之中。这是玄学,这也是数学,是逻辑。

范剑南缓缓地张开眼,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体贴近了自己的背后。冯瑗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明天你一定要去么”这个女孩的声音让他刚刚沉浸在思想中的大脑有些恍惚失神。

“当然要去。”范剑南微笑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别担心,只是一件很轻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