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额头青筋暴起,满是汗水。但他依然咬着牙,再次抓起那把沾满鲜血的刀。再次猛然插在大腿上,这一次因为刀上沾满了血,有点滑腻,更加的不好用力,受得罪也更重了。
冯瑗早已扭过头不再看这血腥的场面,范剑南的脸色也一阵阵的发白,他低声问龙大胆道,“还有一刀,他能承受得住么”
“难说,人对痛苦的承受是有极限的,一旦超过这个极限,就会昏厥。任何人都是一样,这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龙大胆低声道,“而且这么大的出血量,也是个问题。如果他不能在十五分钟之内做完,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到时候,连我也回天无力。”
王老爷子终于又把那把穿透大腿的刀拔了出来,惨笑着道,“我王达的一生,有大半辈子是在六甲旬度过。这第三刀之后,我和六甲旬再无瓜葛。这些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痛快”
寒光再起,短刀深深地扎在了他的腿上。
“师傅”小胡子再也忍不住了,扑了上来,一把抱起摇摇欲坠的王老爷子。
“年纪大了,手劲不如从前了。徒弟,帮我拔出来。”王老爷子微笑着道,他的双手已经全是血,粘稠滑腻,无法再顺着刀刃反向把刀拔出来了。
“不行必须他自己动手”李老太尖声喝道。
“你”小胡子看着她双目欲裂,“你这个老不死的就算你恨我师傅,可是怎么能这样对他”
甲子旬脸色依然苍白,面无表情地一挥手。王老爷子腿上的刀,扑地一声穿透大腿,落地了。
他缓缓地看着李老太太道,“这一下,你满意了”
王老爷子踉跄了一下,抱拳道,“多谢甲子援手。”
“我不再是你的甲子了。你和六甲旬再无瓜葛,从今之后,你只是王达。”甲子旬转过头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养老去吧。”
龙大胆和范剑南立刻上前,把王老爷子抬到一旁。龙大胆一摸他的脉搏,低声道,“还好,他身体强健,不过,必须马上止血。”
范剑南点点头道,“交给你了”龙大胆和左相、龙歌把王老爷子抬到了一旁救治。有龙大胆的回春妙手,范剑南总算是放心了一点。
不过,还没等他回头,李老太又在说话了,“好王老头的事,勉强算是结束。不过,赵公明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他跟随范坚强叛门而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死,不足以正六甲旬门规”
范剑南猛然回头,看着依然神色自若,跪在那里的赵公明。
第403章辩解
范剑南盯着那个李老太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赵公明必须死因为他叛门罪证确凿,这么多人都知道。六甲旬所有的人都是人证”李老太毫不犹豫地喝道。
“你敢再说一遍”范剑南忍无可忍了,他霍然转身,指着六甲旬所有人道,“杀赵公明,我看谁敢”
“国有国法,门有门规。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变。”李老太大声道。
范剑南冷笑道,“难得,你眼里还有国法。那我就问你,国法大还是你们的门规大国法允许你们私设刑堂国法允许你们逼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自残简直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你们六甲旬简直不堪到了极点。”
赵公明微微一笑,“别这样,范剑南。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几十年了,总要有个了结。就像一场电影,总要有个结局。”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范剑南大喝道。“甲子旬你怎么说要在我这里杀人是吗”
甲子旬叹了一口气道,“你本来就不应该趟这浑水,六甲旬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我虽然是甲子,但是有些事情,规矩就是规矩。”
“好,你既然这么说。那么我们就来论论规矩。你们为了六甲旬的延续,拐卖儿童有没有这算不算是犯罪限制人身自由,不让随意离开,这是不是违法六甲旬的规矩,全是狗屁的规矩。”范剑南冷笑道。
“范剑南,六甲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李老太大声喝道。
“轮不到我们管不假,但总有管得了的人。你们尽管试试看,有谁敢伤害赵律师,我马上报警。你们干的那些恶心勾当,别惹我们把事情全部捅出去。”冯瑗毫不客气地道。
甲子旬抬头道,“你可以试试,你以为警方能把我们怎么样”他的声音阴冷了下来。大厅里的空气骤然紧张了起来,六甲旬的所有人都蓄势待发,而五术人这边也都毫不相让地对峙着。一场术者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难道就没有人想听听我的想法么”跪在地上的赵公明缓缓地道,他依然态度冷静,说话的语调也毫无紧张感。
“这里你有什么资格说话”李老太怒喝道。
赵公明微微一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当律师,即便是犯了滔天大罪,也总允许当事人说几句话的。我的确违反了六甲旬的门规,这一点,我承认。但是各位总应该听听我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
“呸背叛也有理由可言”李老太咬牙切齿道。
“一切都有理由。即便是犯罪,也要有犯罪的动机。”赵公明缓缓地道。
“你说吧”甲子旬看了他一眼,点头道。
“好,那就从我进入六甲旬的时候开始。那时候,我六岁,只是一个山里农民的孩子。被人贩子拐了出来,卖进了六甲旬。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成了六甲旬的人。不允许像别的孩子那样上学,甚至不允许我和外界接触。每天我面对的只是师傅,和门里的其他人。刚到的时候,我经常问别人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但问一次就被打一次。”赵公明缓缓地道。“这种经历,我想各位应该不陌生。”
甲子旬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听他诉说。
赵公明缓缓地道,“终于我不再问那个问题了,因为我知道问也没有用。我永远也离不开六甲旬了。但是尽管不再问,那个问题和那份渴望却深深的藏在了心里。那一年,我十六岁,在六甲旬整整呆了十年时间,像牢狱一样的十年。”
“呸狡辩,你在六甲旬,难道我们亏欠过你什么吗”李老太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