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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定的时间,是在两年之内。特定的地点,就是巫术联合会现在拼命想寻找的那个特殊地理坐标,也就是古印度人认为的湿婆的宫殿。而特殊的人,则是那位首席大巫师拉休斯,还有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老人眼中的光芒一闪。

“这根本不可能我是要阻止拉休斯的,怎么会反而促成这件事”范剑南摇头道。

“这又要回到我们刚开始的话题上来了,命运的无常和无奈。你有没有听说过俄狄浦斯的故事”老人微微一叹。

“应该是个希腊神话,但是我并不是太清楚。”范剑南皱眉道。

“在古希腊神话中有这么一个预言。底比斯王的新生儿也就是俄狄浦斯,有一天将会杀死他的父亲而与他的母亲结婚。底比斯王对这个预言感到震惊万分,于是下令把婴儿丢弃在山上。

但是有个牧羊人发现了他,把他送给邻国的国王当儿子。”老人苦笑着道,“你猜后来怎么样”

“难道预言成真了”范剑南皱眉道。

“是的,俄狄浦斯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父母是谁。长大后他做了许多英雄事迹,赢得伊俄卡斯忒女王为妻。后来国家瘟疫流行,他才知道,多年前他杀掉的一个旅行者是他的父亲,而现在和自己同床共枕的是自己的母亲。最终俄狄浦斯王羞怒不已,他弄瞎了双眼,离开底比斯,独自流浪去了。”老人缓缓地道,“这就是命运”

“那么这个故事的意义何在”范剑南低声道。

“注定的事就是注定的,不论当事人的主观意愿如何,最终只会有一个目的。”老人缓缓地道,“在我的卦局之中,出现了三个人,一个人是首席大巫师拉休斯,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则是甲子旬。如果你们远离此事,天数事件未必能够成真。但这事偏偏如同魔咒一般,把你们吸引了进来。”

“你是说我们费尽一切力量想阻止,但最终却反而会促成此事”范剑南难以置信地道。

“正是这样,不但我这样认为,你父亲作为一个同样强大的卦师,他也这样认为。你不会忘了,在你很小的时候你的祖父就为你强行改命,而且竭力教你卦术。而等你长大之后,你父亲一直反对你使用卦术。因为在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隐隐的担忧。不过他的担忧现在成真了。”老人冷笑道。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很难相信。”范剑南脸色有些苍白的摇头道。

“你听我继续说下去。你的父亲生性高傲,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会到现在还留在印度么以他的个性,术界就算真的要完了,他也绝对冷眼旁观。如果那些人不惹到他,他就绝对不肯站出来面对那些欧洲巫师。但是现在呢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会现在还留在印度和那些人周旋”老人冷笑道。“他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范剑南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老人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又很难把自己和天数事件联系起来,这件事难道真的和他有什么神秘的关联,冥冥之中是否真的有注定的天数

老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冷笑着道,“我早就明白巫术联合会的企图,但是迟迟没有做出行动。甚至故意把你父亲是理事会最大威胁的事情,通过谢菲儿透露给你。就是因为我算准了你会感到疑惑,也算准了你会来找我一探究竟。而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和我一样也已经身处地下七层。只要你被关在这里,天数事件就缺乏了一个关键因素。能不能成事还很难说。”

“完美的计划,环环相扣,丝毫不露痕迹,让我主动的自投罗网。可笑的是我还在寻求怎么把张丘烈带出去。”范剑南苦笑道,“易术理事会的第一理事,我果然领教了。不过你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哦还有什么”老人淡淡地道。

“我一定会出去,并且带着张丘烈。”范剑南缓缓地道,“而且,我一定会阻止天数事件。”

第464章水口

“你以为身处地下七层,你还有机会出去么别忘了,我本人也在这里待了将近二十年。”老人微微一笑道。“即使你是一个天才,也不可能在两年之内出去。因为这里在几百年内曾经关押过很多真正的天才。他们或许凶狠残暴,但没有人能够否认他们的聪明才智。你凭什么认为他们没有做到的事情,你可以做到”

“但是,你并没有关住我的父亲。”范剑南转身看着老人道。

老人微微色变,“你有这个自信并不奇怪,但是你有没有实力离开却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你父亲之所以能够离开,我一直怀疑他是得到了某人的帮助。你当然也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不过你却不一样了。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你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我也不信任你。我只知道走自己的路,而且我自己的命运必须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范剑南看着四周围成一圈的书架,淡淡地道,“就像你的这些书架,看似牢不可破,但其实”他停下没有说话。

“其实怎样”老人冷笑道。

“就像这样”范剑南缓缓走到一个书架前,丛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

老人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起来,因为就在范剑南抽书架上的一本书时,整个由书架构成的围困术阵就像被打破了一个缺口。第一个书架轰然倒下,然后是第二个,接着是第三第四个,所有的书架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下。

所有的书架全倒了,各种书籍散落一地,尘土飞扬,图书馆中到处弥漫着尘埃和老旧纸张散发出的淡淡霉味。

范剑南平静的把手中的那本书放在坐轮椅老人的膝盖上,微微一笑道,“再完美的术阵也会有缺陷,有的时候一根稻草就能压死骆驼。一本书也能摧毁一个人的信仰。再见,第一理事先生。”

老人死死地盯着范剑南的背影,最终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他离开。

一直守在外面的那个教书先生看见范剑南走了,连忙走了进来。他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老者,低声道,“先生,您没事吧”

老人疲惫地挥挥手道,“我们在这里够久了,送我回去吧。”

“那他”教书先生看了看外面。

“他毕竟是范家的人,即便表面上再随和,但骨子里的那股桀骜不驯永远不会变。算了,他不再是问题了。就算他不甘又能怎么样,至少他不能出去。连你我都被困在这里几十年,他想逃出地下七层,无异于痴人说梦。”老人拍了拍轮椅的扶手叹道,“回去吧,我有些倦了。”